吃过午饭,君悦和兰若先便走出房间,慢慢的逛起犁王寨来。孙二狗自然成了他们的向导。
“你们别害怕,我们寨子的人都很好的。大家有肉一起吃,有地一起种,对外人也没有恶意。等你们的家人拿钱来了,我们就放你们走不会伤害你们的。前提是,你们也别想什么歪心思。”
君悦笑说:“我就是有歪心思,你也看不到啊!”
孙二狗哼了声,“我们大当家眼睛可毒了,什么东西在他眼皮子底下都会无所遁形。所以我警告你们,还是老实点。”
君悦看他装大人的小孩样,不由得又是一笑。
“你们寨子有多少人?”
孙二狗道:“应该有三百人吧!我没数过。”
“你们平时靠什么生活?”
“自己种的粮食,还有就是从别人那里抢来的。”
慕逃道:“喂小孩,你不知道抢别人东西是不对的吗?”
孙二狗理所当然道:“大当家说了,我们抢的只是他们所有家产的一小部分而已。没有了那些,他们也不会有影响,可是如果我们没有了那些东西,就会饿死的。”
君悦和兰若先对视一眼,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就好像一个富人和一个穷人,富人手里拿着一个面包,穷人饿得快要死了。那么富人手里的那块面包,穷人是抢还是不抢?
穷人抢富人的面包,肯定是不对的。可是就像孙二狗说的,富人有没有那块面包,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
人情上是对的,可法理上却是错的。
对事不对人,这句话有时候真的很残酷。
冬日的阳光遍洒山头,蒸发掉了自底下窜上来的寒气。
寨子的后头,地势渐缓渐低,是一片丘陵地,放眼望去像波浪线一样,无人居住。山脚的平地上应该是种了稻子,如今冬天,地里只剩下干黄的稻草,扎成三凌锥搁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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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的时候,据说那个大当家的已经不在了,也不知道去干什么。
有个妇人给他们送来了两床被褥,笑说:“我们大当家的还没有成家,所以也不知道给客人准备这些东西,疏忽你们了。”
他们管绑架来的人叫客人,君悦真是怀疑,他们知道自己所在的是个土匪窝吗?
她笑着言谢:“无妨,大当家有事要忙。多谢大婶了。”
“我看你们穿着挺好的,应该没住过这样的地方吧!委屈你们了。你们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过几天就可以回去了。”
君悦嗯了声,再道了声多谢。
看来还是知道自己住的地方是个土匪窝的,这是个心肠子好的土匪家眷。
兰若先愤愤,“哼,心肠再好也是个土匪。”
“话不能这么说。”君悦道,“若是衣食无忧,谁会愿意过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
兰若先呶呶嘴,又说起另一个事:“你说,他们会讹你父王多少银子啊?”
君悦坐在床沿上,摇摇头,“不知道。”
他们绑架她的目的,不是为了银子。
这点她很肯定。
因为如果是讹银子,不可能将她带离赋城那么远。他们一定会选择一个距离王宫最近的地方,时刻关注着王宫的一举一动。如今远在这梨山,赋城的消息都不灵通,还怎么知道姜离王的动向。
一开始她以为对方是想把她绑来泄私愤。可如今她人好好的站在这里,有吃有喝,不受虐待,她倒也不确定那个大当家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了。
“只有一张床,怎么睡?”
耳边传来兰若先的声音。
君悦环顾了一下房间,别说美人榻,连张椅子垫子都没有。整个房间除了一张床,就只剩下中间的一张半米宽的方桌,睡不了人。
兰若先走过来,呵呵在她身边坐下,身子后仰躺了下去,伸了个懒腰。“我倒是不介意跟你同睡,就怕你觉得我这卑贱的草民脏了你高贵的身体。”
君悦蹙眉转头看他,“我怎么觉得你这话阴阳怪气的。”
“难道不是吗?”
君悦沉思了会,道:“我怎么觉得,这像是在激我。”就怕她不跟他睡似的。
兰若先娃娃脸往另一边一扭,赌气道:“胡说八道。”
“真是啊!”君悦的眼睛亮了,“哎,你真是奇怪,竟然巴不得一个男人跟你睡觉,你是不是有…”
她揶揄的看了他一眼,“那方面的爱好啊!”
兰若先蹭的一下蹦了起来,火气冲破天灵盖唰唰发射升空。
“死君悦你脑子里都装着什么龌蹉心思啊!我好好一个心思单纯灵肉干净的美少年,怎么可能有…有…那方面的爱好啊!”
“呕…”君悦差点一个没忍住吐出来。
灵肉干净...这字眼他也说得出来。
兰若先一看到她那举动,火气更盛,“你还敢吐,我是有多恶心让你想吐啊!哈。”
君悦无辜,“我没觉得你恶心啊!”是你说的话恶心。
“你不觉得我恶心你吐什么吐?”
“我没吐啊!”
“还说没有,”兰若先照着她刚才吐的动作,张开双臂划了个圈。“那么大个动作,你当我瞎啊!”
君悦投降的举起双手,这个话题再吵下去只怕越吵越说不清。于是站起身说道:“我去问问还有没有多余的房间。”
说完,赶紧提步遛出屋子。
俗话说,好女不跟男斗,姑奶奶不跟小孩一般见识。
屋子里还传来愤怒的怒气声:“死君悦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