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猜到本太子所想的?”
君悦悠哉喝了口茶,道:“贵国如今的状况,分两个极端。政权归太子,军队归鄂王。虽然在朝堂上,太子殿下得众臣拥护,百姓爱戴,蜀帝信任。可是在军队上,你确是无一兵一将可用。
而鄂王握有全国大部分军力,剩下的掌兵之人例如邬骐达,也是鄂王的人,更有闻名天下的飞虎营。太子有蜀帝有群臣,可是鄂王有军队。你虽贵为太子,可是你这个太子是一只兔子,身边站的是鄂王这头狼。”
啟囸越听,脸越绿。
君悦心里那个爽,继续刺激他。
“历代帝王,最怕的就是将领功高震主,以鄂王如今的实力和地位,恐怕连你父皇也压制不住了,何况是将来登上帝位的太子殿下你。
说句不敬的话,即便蜀帝驾崩,殿下登基名正言顺。可是以鄂王的性格,弑君造反也不是不可能,而且他也有那个能力。
自古以来,新朝代的建立,都是先灭了旧朝,等史书是由他来写的时候,谁还会谴责他登上那个帝位是名不正言不顺。至于殿下你,即便你仁德宽厚,有治世之才,也只能说没有得到上天的眷顾而已。”
“啪…...”
啟囸猛地将手中酒杯狠掷向君悦,怒火中烧。
君悦头微微偏了半个巴掌,酒杯从她耳边擦了过去,劲风席卷,砸在了她身后的柱子上,肢解成块。
听到异动,门外的侍卫以昆仑为首轰的涌进来,拔刀向君悦,护在自家主子前面。
啟囸盛怒,“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昆仑看了大堂内一眼,知道是他们误会了。于是大手一挥,带着众侍卫退了出去。
君悦还是维持着灿烂的笑容,对啟囸的无礼不恼也不怒。
“本太子是命定的帝王,会得上天庇护。”啟囸咬着牙道。
君悦嗤了声,“太子殿下说的是。”
哪个帝王不说自己是命定的帝王,只不过这皇帝也分级别种类的。秦始皇是帝王,李世民,李煜,溥仪,都是帝王。
就现在的姜离王,也算是个土皇帝。
君悦再道:“军权,太子殿下是插不上手的,所以你只能寻找失踪了三十多年的虎啸大将军,以及他的军队。或许对抗你弟弟的时候,还有一分胜算。”
啟囸压制着怒气,“你既然都知道,那这个交易,你做还是不做?”
君悦讽笑,放下茶杯倾身过去,冷笑道:“太子殿下,你弟弟鄂王掌管着几百万军队,我姜离不过十几个城五万驻军,我可不想与你弟弟为敌,让他的铁蹄践踏我姜离的土地。”
语毕,起身,转头就走。
“五百万两白银,一百万两黄金,如何?”
身后传来啟囸的声音。
君悦不说话,面无表情。耳听啟囸道:“再加上蜀国以东五个州。”
君悦笑了,望向门外熙熙攘攘的行人。如果是在现代,做一回导游就能有这样的收入,她死了都会笑着。
五百万两白银,一百万两黄金,若是能有这些钱,姜离的百姓就永远不会受苦了。
可是,不能啊!
有钱也没命花啊!
“对不起,姜离赌不起。”
还要割让土地,呵,啟囸这是想告诉齐帝,她和他勾结不成?
---
从十里食乡出来时,君悦恍恍惚惚,撞了人都不知道。
赋城依旧是赋城,在这个阶级等级分明的首府城市,权贵钟鸣鼎食、穷奢极欲,贫苦之人摯襟露肘、卖儿卖女。天下是帝王的天下,也是百姓的天下,国是统治者的国,也是百姓的国。可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帝王在玩弄权术、随随便便就将国割去的时候,他们何曾问过百姓的意愿。
二八定律说:社会上百分之二十的人,掌握着百分之八十的财富。其实她觉得人命也一样,这个时代百分之二十的人,掌握着百分之八十的人的生死。
在没有平等、公平的年代,这百分之八十的人心甘情愿的、卑微的接受这样的二八定律。
“咚……”
君悦不留神,撞上了堵墙。
她揉了揉微微发疼的额头,抬头看去,撞的不是墙,是人。
“你怎么在这啊?”
自从那天提出整修龙江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连城抬手,想要为她揉揉额头。手到半空,自觉不妥又放下。
“我听闻蜀太子邀你赴宴,出于担心所以来看看。你没事吧,脸色不太好。”
君悦摇摇头,“没事。太子殿下就是找我聊聊天而已。”
连城知道事情定不是她说的那么简单,却也不好多问。“啟囸这人虽然不怎么有才,但是性格狠辣,手段极其,你要小心些。”
“我知道,谢谢。”
以啟囸的性子,今日他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定是不会甘心的。“对了,六司事务巡查得怎么样了?”
“今早去了刑司,”连城斟酌了下用词,“还行。”
君悦噗嗤一笑,“你这评价还是蛮高的嘛!”
连城却是正色道:“君悦,姜离之弊由来已久,非朝夕能除。你刚回来,对情况还没有十分的了解,在没有完全把握的情况下,不要轻易出手,否则会很危险。”
“我也不是急功冲动的人,这点你大可放心。”
两人一同往前走去,悠悠聊着天。
到了黛香绫香囊店门前,君悦想进去跟兰若先大哥招呼,却被老板告知他今天一天都没来上工。
君悦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