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整修龙江的决定还没有商量出个模型,民间早已得到风声。
为在整修龙江的过程中狠赚一笔,大大小小的商家都行动了起来。
整修龙江,需要大量人力,是人就得吃饭,卖米就能赚钱。而且人多了拉屎都是钱,随便搭个茅厕都能坐着数钱。更别提开采金矿所需要的人、工具、活计,这都是金灿灿的钱啊!
于是以三大世族为首的想捞个金盆满钵的商家可是卯足了劲的将银子运往龙江沿岸,做前期的投资。
傅先生在为她讲课的时候问道:“既然世子一早就打算利用整修龙江来解了三国合围的危机,为何不能早一点想到牢牢掌控这次的资金运作?”
君悦解释道:“三大世族势力庞大,关系盘根错节。朝廷商议的事还没个影,他们就已经行动了。我在人力物力财力上都不及他们,拿什么跟他们争。况且,我也从没想过要跟他们争。”
傅先生眼睛微眯,思忖了一会,不确定道:“世子是想调虎离山?”
君悦明了一笑,“欲想取之,必先与之,这是老师教过我的。”
傅先生捻着白须,眸中赞赏。“下棋,其实是下人心。世子已经懂得下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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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天的传送,从赋城送出的密信相继一封封的送到了各国皇帝的手中。
齐帝一收到连城的密信后,急得立即招了几位大臣商议。其中就包括,刚从大狱中无罪释放的房定坤。
房定坤听了齐帝的意思后,道:“陛下,此事怕是不得不答应啊!”
齐帝不悦,“难道你也认为我齐国的金银矿该白白的分给别国?”
“臣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正如信安王所言,这是缓兵之计。只是动了金银矿,并未动其它铜矿和铁矿。如果不先许给其他三国一点甜头,令他们愤恨嫉妒,从而联合兵攻姜离,到时候咱们齐国只怕也守不住。”
齐帝何尝不知道这是缓兵之计,只不过自己的东西白白送给别人,心里总是不爽。
他看向一旁静站的幺子,“小五,你怎么看?”
连琋恭敬道:“整修龙江,君悦这个名头用得很巧很妙。这是利国利民,造福百姓的大事,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去。百姓一旦听到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朝廷现在反而是骑虎难下。若同意君悦的提议,则稳定民心。若是不答应,百姓必定认为朝廷不顾他们的死活,宁愿守着钱财,也不愿意为他们做实事,必定失了民心。”
房定坤连连点头,“永宁王说得有理。”
老百姓可不管朝廷朝廷是什么打算,他们只相信看得见的利益。
朝廷喊的什么造福百姓的口号,喊得再响亮,还不如实际行动,帮他们疏通河流来得可靠。
“可是这消息又是谁传出去的?”齐帝皱眉。
连琋道:“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朝廷的动向,稍有风吹草动,那些个有心思的早就做好准备了。父皇,其实整修龙江也未必是件坏事。”
齐帝示意他说下去。
连琋于是侃侃道:“一来可以让三国退兵,使齐国免于战乱,百姓定会更加的拥护朝廷,相信朝廷;
二来,我齐国许与钱财,让三国整修河道,各国百姓定会感恩戴德。父皇的仁德、普济美名定名扬天下,得天下百姓的传颂;
三来,龙江是东泽大陆最大的江流,也是最主要的水上交通道路。要是将它整修改建,对物资运输百利而无害。且改建龙江,就是将四国紧紧拴在一起,在这项巨大的工程结束之前,无论哪一国都不敢再轻举妄动。”
齐帝每听儿子说一个理由,心中的不爽便减一分。
说到最后,齐帝已是心平气和。
其实他也明白,这矿山,他有独吞的心,也没有装下的胃。
连琋再道出一个理由:“父皇,四分矿山,是我们齐国拿四成,其他三国各拿二成。除却用于整修龙江的金银,剩下的部分,只怕也比各国拿的都多。”
总之,这个提议虽然损失了点钱,但是是一件既能赚名声又能笼络民心的好事。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齐帝只能同意。
并吩咐房定坤:“尽快拟出一份四国共同开采金银矿山、整修龙江的草稿来。然后商量出一个主事之人,派前往姜离。”
这个决定一下,齐国的高层很快的就得到了消息。一封封蜡封的密信如南迁的大雁般纷纷飞往各国,也飞到了姜离三大世族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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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齐帝处出来,连琋前往福临宫给岑皇后请安。
刚走到殿门口,便听到殿内传来岑皇后和齐晴的声音。他驻足,没有进去。
“信安王离开也有半个月了吧!可有写信回来?”岑皇后问道。
齐晴摇头,“没有,想必是姜离那边的事情太多,无暇分神吧!”
“事情再多,难道写封信的时间都没有吗?”岑皇后虽然语气责怪,然她的神情却表现出对这些不关己的事的漠不关心。
齐晴压低了声音,略有些委屈道:“想来是王爷许久未见君世子,两人定是有说不完的话,因而忘记了吧!”
“君世子?”岑皇后秀眉一皱,连城怎么会跟君悦扯上关系?
君悦就是她心头的一根刺,欲拔不能。
齐晴道:“其实儿媳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见王爷的柜中收藏了君世子以前送的礼物,想来是关系不错。听闻,”
她偷瞄了岑皇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