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礼完毕,正好是中午,开宴。
宴会地点,已经不是昨夜的明月阁,而是移到了前庭一处花园地。
秋高气爽,清风拂面,场上歌舞蹁跹,曲声柔婉,最是二三好友把酒话聊的好时候。
君悦又换了一身装束,为远来的各使臣敬酒。礼貌周到,落落大方。
酒过三巡,一番恭敬场面话过后,早已按捺不住的啟囸又作妖。一副懒散傲慢道:“世子,昨日本太子初到此地时,你可还记得我当初说了什么?”
君悦笑回:“自然记得。蜀太子是来观光的。”
“那不如一会宴席散了,世子带我领略一下这座天下闻名的王宫如何?”
这话听得,有人不乐意了。
姬墨衔道:“蜀太子,你也说了,这王宫天下闻名,难得来一次,本王也想游览一番。既然大家都有此意,不如一会同行?”
他们三个从昨天来之后就一直观察,算是看出来了。如今这姜离,管事的是新晋的这位君世子,不是姜离王。
君悦挑眉,点点头。“可以。诸位都是贵国顶顶的大忙人,能抽空来一趟姜离已是不易,当然要好好看看。免得回去了,你们的臣子问你们在这都看到了什么,你们却答不上来。”
权懿道:“既然世子相邀,客随主便,在下遵从。”
君悦在心里呸了声,这话你也好意思说,本姑娘什么时候邀你了。
她看向连城,连城倒没有说话,只是朝她点了点头。
姜离王坐到一半时,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先行回去休息了。
众人都知道他的身体状况,也就不加以为难。
他一走,佟王妃和南宫素寰作为两个女眷,自然也不好再留下,双双起身告辞。
边上穿着太监服的兰若先被佟王妃一扯,不情不愿的一步三回头也跟着下去了。
啟囸看着跟在佟王妃身后退下的南宫素寰一眼,眼里精光乍现。“听闻姜离王有一养女,名南宫素寰,世子,可是刚才随王妃出去的哪位妙龄女子?”
君悦眸色一凛,沉声道:“正是。”
“倒是个美人,走路都是摇曳生姿。”
这话已存了不敬的味道。
闺阁女子,被人当众品头论足,这啟囸的素养真的不怎么样。
君悦声音更沉了几分。“听闻蜀太子的太子妃是太安城的第一美女,回眸一笑百媚生,在下若有机会到了太安城,到也想见识见识。”
这话一出,啟囸的脸一黑。
他可以欺辱别人,可不允许别人欺辱他。
宴上气温骤然下降,似山雨欲来。
君悦双目冷冷盯着啟囸,候在他身后的昆仑已经动了剑柄,大有动手的打算。
君悦暗自摇摇头,这蜀太子,气度和耐力乃至脑力,没一点比得上他弟弟啟麟的。
他能稳居东宫之位,除是嫡子又是长子之外,主要是靠他的母亲蜀皇后以及他的外族。在都城太安,他可以说是呼风唤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他有一个最大的弱点,那就是他手上无兵。
蜀国四分之三的兵权,都在啟麟和邬骐达的手里。
在这个动荡的年代,没有兵,跟没了牙齿的老虎差不多。
君悦可不能让这宴会变成斗武场,这是她的地盘,旁边还有各国使臣在,她可不想昨晚的意外再次发生。
“当初在恒阳时,鄂王殿下曾跟在下交了一手,不知太子殿下今日可愿意跟在下也来一局?”君悦盈盈问道。
啟囸回头给了昆仑一个眼色,昆仑老实的又放下剑柄,
“可以啊!”啟囸问道,“不知昨天晚上输了的那个侍卫现在好点了没?”
他在“输”字上,加重了语气,眼里满是挑衅和不屑。
君悦道:“他被伤得可不轻。怎么,太子殿下还想比武?”
“那就不必了。昨晚一场武斗本太子赢了,要是今日还是武斗,显得本太子欺人太甚。不如今日咱们和气一点,文斗如何?”
“文斗好啊!”姬墨衔笑道,“既能分出个高低,又不伤了和气。”
当初在恒阳,君悦和啟麟的文斗,一句“山不过来我就过去”可是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倒是期待,今日这君世子又会给他什么样的惊喜。
君悦也不推辞。“远来是客,蜀太子想比什么?”
啟囸道:“都说棋局如战场,落子如点兵。世子,不如我们来打一仗如何?”
下棋?
君悦的小心脏一咯噔,她这个臭棋篓子才刚入门不到两月,战个屁。
昨天比武姜离就输了,要是今天再输,姜离可就闹了笑话了。
可是方才她已经说了,由啟囸来决定比赛的内容,现在再反悔也没面子。
可是,要当着众人的面说自己不会下棋,她也说不出来。
君悦四根手指,在桌面上轮流着弹跳,有节奏的空弹指法。
“怎么?世子不敢,不会又是想让下属代劳吧!”啟囸已经起身,挑衅道。
手指在弹到食指时突然停下,君悦也起身,笑道:“怎会。我在恒阳近三年,每日无事可做,就研究棋谱。说不上精通,但也能数得出棋数。”
“哦,那看来,本太子今日遇到对手了。”
“只不过,”君悦略微顿了下,后道,“要是我今日赢了太子殿下,显得我姜离不够礼貌;要是我输了,那我脸上也不好看。”
啟囸讽笑,“瞧这话说的,世子难道已经认定自己赢了。”
君悦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