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城的斗鸡赛不是什么传统节目,只是一群无聊的有钱纨绔子弟经常聚在一起,以斗鸡为乐,加强交流和升级纨绔的一种形式。
最初发起斗鸡赛的,是王家的王阳仁。
据说他十四岁那年,嫌在自家看斗鸡看得不过瘾,于是在全城掀起了一场斗鸡赛,各大贵族纨绔子弟纷纷响应。
一开始还是纯粹的娱乐斗鸡,后来渐渐演变成了以此设赌局,通过斗鸡的形式聚拢财富。像今天这种大型的斗鸡赛,王家早就在外围开了赌盘。
赛场设在城中心的一处广场上,围了围栏,建了高台。面南的方向搭起了锦棚,设了席座,有身穿桃红披甲的小丫鬟正摆放瓜果茶水。
东西两面垒了一个又一个的鸡笼,鸡笼里各花色各形态的赛鸡已经斗志昂扬,跃跃欲试。鸡笼前挂了牌子,王家的张家的曾家的,眼花缭乱。
周围围了不少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在娱乐活动少得可怜的古代,难得有这么盛大的比赛,百姓们自然不会放过这热闹。
马车进不得围场内,君悦只好在人群外下车,然后使出吃奶的力气挤到了人群前面。
前面的位置是不错,不过这股满面扑鼻的鸡屎味真的是令人“神清气爽”。
锦棚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多数是十几二十出头的赋城纨绔,个个摇头晃脑,痞痞里气的,穿得衣服不是红就是绿,十分扎眼。
年有为将手中的刀柄竖立搁在地上,撑着手臂,望向锦鹏内的人,为主子一一介绍哪张脸姓什么,穿什么颜色衣服的名什么。
锦棚内不只有男人,也有女人。男女分开,中间有一扇屏风隔绝了视线。
下人走到王阳仁旁不知说了什么,王阳仁往人群中扫了一眼,嘴角挂上了得意嘲讽的笑容。
他跟同伴交代一声,而后拨开人群向君悦走了过来。
“二公子不是说很忙吗,怎么又有兴致过来了?”
君悦背手含笑,“我本不想来的,可父王说这是赋城内的一大盛事,让我来见见世面。放心,我只是看看而已,不参与。”
王阳仁了然一笑,“即使如此,二公子身份尊贵,岂能站在人群中。不如锦棚内用茶,比赛马上就开始了。”
君悦点点头,“好。”
两个人,一个白袍张扬,一个紫服萎靡,气质落差太大。经过锦棚一众贵族女子前时,小女孩们纷纷娇羞的低头红了脸。赋城中,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俊俏英姿的郎君。
有大胆的小女孩将手中的丝帕掷了过来,丝帕在空中盈盈飘扬,在君悦接住它之前,一把大刀眼疾手快准确无误冷漠无情的将它砍成了两半。
“啊!”小女孩们吓得花容失色,脖子后缩,再也不敢觊觎俏郎君。
君悦无语的斜了年有为一眼。年有为正收刀回鞘,一板一眼说:“二公子,小心暗器。”
暗你妹的器,瞧把人家小姑娘吓得。
君悦向女孩子们歉意的一笑,而后跟上王阳仁,去了男客一区。
人到后,自然是一番介绍,这谁谁家的长子,那谁谁家的嫡子,这货家里有多少良田,那货家里有多少商铺。总结起来就一句话:都是有钱人。
在座多数纨绔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二公子。少年明眸皓齿,唇若樱红,肌肤白皙,神采张扬。容貌气质皆数上佳,清新俊逸,古雕刻画,众人神情显现惊艳。
公孙博肥头大耳怔怔的忘了动作,一双差点隐形的眼睛盯着少年,晶莹的液体溢出嘴角。这世间,还有如此绝色,感情以前遇到的都是残花啊!
君悦一一点头含笑,介绍完后,各自落座。
这里就数她身份最高,自然是坐在首座。
等人坐定后,坐在下首的王阳仁便道:“听说二公子在聚财赌坊,花了五百两银子买我王家赢。”
君悦呷了口茶,并未说话。王家是贵族,招待人的茶都是上乘,的确喝着不错。
那边公孙博已恢复神智,刷存在感的故意哈哈大笑,大声道:“二公子,你可真小气。那边的小姑娘们买一注都是一千两,当是赚点零花钱。二公子怎的连小姑娘都不如。”
他这一句连小姑娘都不如,引得在座的所有人都跟着哈哈痞笑。
君悦老实道:“我可没各位有钱,这已经是我全部家当了。要是赢了,也许今天可以买点礼物回去,哄我父王开心。”
“二公子放心。”王阳仁道,“要是今日我王家赢了,二公子不仅可以拿走一千两,而且我王家还赠送你一千两,当是今日中秋的随礼。”
君悦淡淡一笑,“不必了,我拿我的那份就是,只要王副司到时别赖账就好。”
这淡淡的一笑,仿佛是目空一切的高冷,又仿佛是娇俏中的低眸莞尔,竟有倾国倾城之美,比另一侧坐的女眷还要美上不知多少。
在座纨绔哪个不是温柔乡里泡大的,美女自然阅人无数。可是美男,眼前这个竟是所见之最。
公孙博坐在她的另一侧下首,但见美男倾城一笑,肥头大耳情不自禁的凑了过去。
一双眼睛带着**调笑道:“二公子可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竟比小姑娘还要美上几分,可真是我见犹怜。”
君悦内心反感,向来只有本姑娘调戏别人的份,几时轮到你这丑蛤蟆调戏。
棚内,一众纨绔皆是看好戏的看着公孙博的调戏。
这公孙博好阴柔之风,还未娶妻家里就已经养了好几个眉清目秀的小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