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柏阴阳怪气道:“二公子,这谁都知道南宫郡主跟公孙姑娘是结了梁子的。南宫郡主还曾扬言让公孙姑娘再也说不出话来。如果南宫郡主想找公孙姑娘的麻烦,怎会自己动手?”
君悦冷笑,“王副司,你说是我姐姐派人做的,可有证据?”
“臣没有证据,只是照实推理而已。”
君悦也不反对,“你的推理,很有道理。”
“二公子这是承认了。”王阳仁啧啧道,“公孙姑娘的确曾出言不逊,得罪过世子妃和南宫郡主,但她年纪小不懂事,二公子将人叫过来训斥两句便罢,何必将人藏起来,令公孙大人担忧。瞧他这样,估计可是一夜未睡。”
“那!照王副司的意思,人非是我藏起来不可了?”
“臣只是就事论事。”
“王副司身为刑司副司,这断案的本事可真是让本公子大开眼界。”君悦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将公孙倩的案子以失踪立案,着刑司调查。本公子作为嫌犯,随时听候刑司的传唤。”
“这……”王阳仁一愣。
这转变怎么这么快?
事情好像并没有往他想象的发展。
君悦不是应该据理力争坚决称自己是无辜的吗?
他越是坚持说自己是无辜的,就越证明这是与他有关。
如今,他反而以退为进,将自己定为嫌犯接受调查,反而有一种光明磊落清者自清的感觉。
果然,公孙柳轩眉头蹙起,看君悦坦坦荡荡,难道人真不是他藏起来的?
王阳仁暗恼,这公孙倩如今人在他的家里,让他怎么查?
他道:“这是公孙大人的家事,臣不便介入。”
君悦挥手,“如今本公子都已经牵涉其中,还怎么是家事。”对公孙柳轩道,“公孙副司,你是苦主,本公子允许你介入此案,一同寻找你女儿的下落,还本公子清白。”
“不可。”王德柏立即反对。
公孙柳轩要是介入了,那还得了。“各司之间,政务独立,互不相干,公孙大人实不该介入刑司的工作。”
君悦道:“他是苦主,本公子允许他介入。主查还是刑司,公孙副司只是从旁协助,不会干涉你们的调查。”
“可是……”
“就这么定了。”君悦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看王德柏极力反对公孙柳轩介入此案的反应,直觉告诉他,王德柏和王阳仁这两父子有情况。
昨晚的事,她是特意挑的那条孟甲巷,因为距离事发地不过百米的地方,就是王德柏父子藏匿三个美人的地方。那所宅子,虽然名义上是公孙展的,但其实是王德柏父子养外室的地方。
两个地方相距不远,难道昨晚这两父子与公孙倩的失踪有关?
君悦不想再纠结这个事,直接说到了下一个议题去。
“宁县荆楚河递来折子,朝廷派下来监守吴家村的郭将军和两万士兵,县衙每日为他们提供一日三餐和生活用品,开支极大,宁县已经入不敷出,要求我们加拨银两。各位大人说说吧,怎么拨?”
说到钱,大殿内秒变安静。
每个人都低下头去,做鹌鹑状。
姜离王似乎睡够了,终于抬起头来。“怎么,刚才不是都挺能说的吗,这会哑巴了?”
过了一分钟,大殿内还是没有人说话。
君悦道:“既然你们都不说话,那本公子就直接下达命令,到时谁也别说个不字。”
各官员再次互看了一眼,继续低头缄默。
“很好,看来你们对本公子很信任。”君悦道,“那就着户司筹钱调粮,吏司兵司协助,将钱粮送到吴家村去。”
赵之岩立即接话,为难道:“二公子,自从梅县赈灾之后,银库便再也拿不出一两银子来了呀!这,你让臣上哪去筹钱啊?”
“那是你的事,什么事情都让你们大王来解决,那皇上派你下来做什么?不能为君分忧,白养你们不成?”
这话说得很不给面子,赵之岩老脸上染了怒气。“二公子说得轻巧,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二公子在梅县赈灾做得如此漂亮,那筹钱之事,想必也不在话下。臣无能,只能请辞。”
哟,还威胁上了。
君悦哼了声,“本公子可没资格批你离开,大人要请辞,该向皇上递辞呈。
不过大人,我可提醒你,咱们没有银子你知我知,郭沙将军可不知。到时候他的将士吃不上饭,以他的暴脾气,他怎么跟皇上报告,我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话我已经给郭沙将军递了过去,赵大人身为户司司正,为朝廷军队凑集钱粮义不容辞,不日便送达。”
“你……”赵之岩惊得手指都在颤抖。
这不明摆着赶鸭子上架嘛!
王宫的银库里一分银子都没有,让他上哪去弄钱弄粮。
到时候郭沙拿不到粮食,还不是将责任推到他身上。
公孙柳轩似乎这时才从女儿的失踪中回过神来,急道:“二公子,你这不是为难我们吗?要不然你给支个招,告诉我们哪里可以筹到银子?”
君悦淡淡一笑,“这还不简单,去跟百姓要啊!去偷,去抢,加重赋税,按人头算,谁交不上来就打,就抓,杀了也行。”
“……”赵之岩睁大眼睛,“这不是逼民造反吗?”
“有什么办法,军队要吃饭啊!”
“可是,”赵之岩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视线落在王位的姜离王身上,“大王,你给说句话啊!二公子这办法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