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你猜怎么着?”
吴禄宗脸上虽然还是挂着微笑,但声音已不再是温温和和,夹了丝冷气。“这是二公子自创的故事,草民怎会知道。”
君悦挑眉,“也是哦!我给这个故事想了一个完美的结局,那就是蛇最后幻化成一个美女,与农夫恩恩爱爱幸福的生活下去。”
“草民喜欢这个结局。”吴禄宗道。
君悦又道:“可我这个人天生见不得别人好,就是故事也不行。于是我又给这个故事想了另一个结局。”
“愿闻其详。”
“那就是,等农夫把所有的钱都挖出来之后,蛇就附身在了农夫的身上。以他的身份享受农夫的财富,霸占农夫的妻儿。还把农夫的邻居、亲戚、朋友一个不留的,给、杀、了。”
最后三个字,君悦冷了脸色,说的咬牙切齿。
吴禄宗哈哈笑了三声,摇摇头道:“二公子这故事真是精彩。不过草民认为,您这故事不应该叫农夫与蛇,应该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君悦紧紧的盯着他,冷声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是一个很高明的计谋,用在这故事身上,我觉得,不、配。”
吴禄宗再也绷不住了,就连脸上挂着的僵硬的笑容也没有了。
空气中的气氛凝结,杀气渐起,仿佛下一刻便可见刀光剑影。
然刀光剑影还是未起,院子里便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和换乱的叫喊声。
“大人,不好了大人,林大人出事了。”
人未到,声音已传来。
吴禄宗看向君悦放大了的笑意,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一惊。“你……”
他想站起身,欲拿下那个笑得飞扬的少年。然身体却一点力气也没有,而且全身发软,提不起内力。
化功散。
“你……你什么时候…”
给我下药的?
门口报信的人已经冲进堂内,还没看清堂内情况就已经跪在了吴禄宗跟前,焦急道:“大人,大事不好了,官兵来了,朝廷的官兵来了。”
吴禄宗勉力支撑自己的身体,指着报信人断断续续道:“快,快放,放信号。”
“啊?”报信人这会才看出吴禄宗的不对劲来,“大人,你怎么……”
话未说完,一柄冷剑便已经抵住了他的脖子。身后传来一道凉凉的声音:“本公子在这,你叫谁大人呢!”
报信人愣愣的转过头去,一看之下瞳孔一缩,反应迅速的起身反抗,欲往堂外跑去。流光三两下便把人拿下,但是最后一刻,那人却咬舌自尽了。
君悦啧啧摇头,“说实话,我佩服他,至少他敢自己杀了自己的。我就没这胆量。”
对流光道:“去找一下这家人的母子。”
流光应了声是,转身大步出去寻人。
君悦正回头,视线落在吴禄宗身上,手拿起桌边的茶杯转圈把玩,一派闲散得意。
“我君悦三年为质生涯,什么下毒刺杀没经历过,用一包méng_hàn_yào来对付我,简直是对我的侮辱。”
她悠悠起身,却没有移动,嘴角抖了一下。
房氐侧过身去掩住笑意。跪的腿麻了。
以前在恒阳,没人管束她,坐没坐相怎么舒服怎么来。回来之后佟王妃教了一阵子,勉强能看得过去,却是个坐不住的主。
“你到底是什么人?”君悦冷冷问道。
吴禄宗还沉浸在自己的回想中,他没吃过没喝过东西,唯一与她接触的就是给她倒茶的时候,那时候……
对了,那时候她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药撒在了她手上,他呼吸的时候吸了进去。
大意了,他太大意了。
他低估了这少年。
“你不是厉害吗?你自己猜啊!”
反正今天是躲不过去了,就是死,也不能让对方如了意。
君悦也不追问,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我哥,是你杀的?”
“是又如何。他死得可真惨,被大水吞没,找到的时候人已经面目全非。”
吴禄宗特意形容了君鴌死时的情景,意在激怒对方。
可令他失望了,君悦什么反应也没有。他好像在听别人家的事一样,无动于衷的把玩着茶杯。
吴禄宗再道:“哦,对了,吴家村的村民也有份。我负责将君鴌打入江水,他们负责在上游开闸放水。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讽刺。你的百姓,你的臣民杀了你的哥哥,未来的姜离王,你要治他们的罪吗?”
的确够讽刺的。
至于治罪,如今人都已经死了,找谁治罪去啊!
君悦又说了其他事去,“你蛊惑村民去挖金矿,等他们帮你改造好了龙江之后,你却把他们都杀了,为什么?”
吴禄宗冷哼一声,不放过刚才的话题。“你真的是君鴌的弟弟吗,为何竟无动于衷?难不成你也希望他死,好继承王位?果然够狠。”
“为什么?”君悦不理会他的激将。“为什么杀他们?”
“这还不明显吗?这么一大笔财富,谁不想独吞。”
君悦抿嘴一笑,“我就奇怪,这林之中改造龙江这么大一项工程,竟然不跟朝廷要一笔银子,原来宁县自身就有源源不断的金子。”
“这吴家村的矿山要是全部挖出,够买下一国了。”吴禄宗支撑着身体看她。
笑道:“二公子,我们做个交易吧!你不告发我,我们替你挖矿,所得收入三七分,你七我三,如何?”
这谈判的策略换得还挺快的。
君悦终于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