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暖阳照射在公孙府的后花园里,为这精致的景致添了层日系的滤镜。
公孙柳轩心情不错的逗弄着刚弄来的一只喜鹊,口里吹着有节奏的哨子,手拿一根竹签,对着笼子这里敲一下,那里敲一下,吓得笼子里的鸟儿四处扇着翅膀,却争不脱金龙子。
暴雨过后的阳光,带了些许的凉意。公孙展身着红装,披了条白色的披风,风度优雅的走过去。
“二叔。”
公孙柳轩淡淡嗯了声,没有回头,继续逗弄着受了惊吓的喜鹊。“回来了,今日怎的回来得这么快?”
他今日借故身体不适,未进宫议事。
公孙展道:“本就没什么可说的,不过是例行走个过场而已。”
公孙柳轩不置可否,“君悦到哪了?”
“今早出发,往西北方向去。如叔叔所料,去了江阴。另外仪卫司有个叫刀豹子的,带了两个两个小队随行。”
公孙柳轩不认识什么刀豹子,古笙他倒是见过几面。“未来世子出行,总要有侍卫的。”
自从三年前郭大志死后,姜离军权便全部归入黎家父子手中。并且明言规定,不收公孙家和王家的子弟入伍。
如果黎家不是手握兵权,公孙和王两家真想联合起来,端了黎家。
黎家虽然手握兵权,掌管仪卫司,但也不能做得太过分。仪卫司三万人马有一万五千还是姜离王自己掌管的,由他自己调来的古笙负责。
公孙展没有接他这话,岔开话题道:“二叔,是否要传信去忻城,让那边派人准备?”
忻城位于梅县之东北,乃公孙家的祖籍。
“那就准备吧!”公孙柳轩扔了手里的竹签,转过身来到桌边喝茶。“这几天一直下雨,梅县那边本就灾情严重,这回真是雪上加霜。”
“严重的话怕是要出现疫情。君悦从白家那里拿不到钱,便无法开展施救工作,只能眼睁睁的无能为力。”
公孙柳轩接了他的话,“那就等到她穷途末路时,我们再出手。到时,这君悦必定感恩戴德,以后还不得听我们的。”
说完得意一笑,仿佛已胜券在握。
公孙展却是心理没底,几日前君悦斩狗的那一幕,依然清晰地在他脑海中展现,那份魄力,不容忽视。
其实,他倒期待,他能顺利解决梅县之事。他也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大能耐。
“那梅县县官,二叔打算推荐谁去?”
公孙柳轩道:“让你大哥去吧!也该让他去历练历练。”
公孙展没有意见,只是应了声“是”。他的大堂哥公孙博就是个没用的废物,去了梅县也不过是去混日子而已,什么事也做不成。
公孙柳轩咦了声,疑惑:“王家这次竟然没跟我们抢,真是稀奇。”
“前几日我用几个美人堵住了他的嘴,他自然不好跟我们抢。”
“哦,我说呢!”公孙柳轩满意的点头,赞道,“你果然有办法,知道未雨绸缪。--接下来,你也动身去江阴,看看君悦搞什么鬼,见机行事。顺便警告白善,让他老实点。”
“是。”公孙展应着出去,没走几步身后又传来声音:“你姐姐应该快回来了吧!”
公孙展眼尾一眯,回道:“是,昨天来信说月底就回来。”
“正好,你此去顺便将她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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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王家,王德柏和王阳仁亦在说着同样的事情。
王德柏道:“既然公孙家已经控制了白家人,姓君的去了也是白去。--吴中游已经是公孙家的死棋,必死无疑。你带着证据去跟大王请示,就说是刑司查到了吴中游贪赃枉法的证据,前去拿人。”
这父子俩好色归好色,但该有的脑子还是有的,否则怎么能支撑起这么庞大的家族。
“有必要吗?”王阳仁皱眉道,“随便派个人去不就是了。”
他才刚得到几个美人,可不想分开。
王德柏瞪了儿子一眼,“你真以为我让你去拿人啊!我是让你去监视姓君的,看看他怎么捣鼓。”
“切。”王阳仁回瞪给父亲一个白眼,“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走了,你就可以霸占我的人。”
“知道了还不赶紧把钥匙拿来。”
王阳仁无奈的交出钥匙,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父亲看上他的东西,都会把他支走。
这三美人,可是一个县官换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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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悦只带了兰若先、年有为,流星及香云三人,轻车从简进入江阴。剩下的老刀带的两队人马,她则安排了其他的任务。
提到江阴,自然会提到江阴白家。
白家家主白善人如其名,乐善好施,名声极好。虽然富甲一方,却严格约束其子弟不得欺霸乡邻,不得为富不仁。
君悦的确去了一趟白家,白善亲自接见的她,态度非常恭敬。但对她提出的借银子借粮食之事,皆是以资金周转不灵、粮食已变卖为由挪不出钱来。君悦再三央求下,白善才拿出了一百两银子,当做给她的路费将她打发了。
回到客栈,君悦坐在桌边,两手托腮死盯着这一百两银子,一动不动。
“你想好怎么利用这一百两银子了吗?”
兰若先坐在他对面,同样的姿势同样的动作与她大眼瞪小眼。“这钱对我来说,虽然很多。但是对几万灾民来说,一顿粥都不够分啊!”
香云在一旁提醒,“兰公子你别说话,公子正在想呢!”
“再怎么想,一百两也变不出五万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