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用过早饭,几人不再稍作停留,继续赶路。
古代没有高铁,没有飞机,最快的交通工具是船,其次是马。
而且,路还不是直行,而是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绕,跟个山路十八弯似的。
“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的水路九连环,这里的山歌排对排,这里的山歌串对串,十八弯弯……”
君悦背靠车壁,两条腿垂下,自由晃动,闭着眼睛哽着脖子,唱的不亦乐乎,唱得跟随的其它四人眉毛一跳一跳的。
她本来是想学原唱的那个调子,可惜东施效颦,非但学不像,还整的不伦不类,简直要人命。
这高低抑扬,起落跑调,此生所见之最。
桂花直接用手捂了耳朵,想要把鸟都不想听的歌声隔绝在外。奈何那声音威慑力太大,竟直直穿透他的指缝,传进他的耳膜中。
不得已,桂花打开了车门,小心翼翼的打断某人的自我陶醉。
“公子,奴才觉得你唱的真是好听。不过奴才觉得,可能你不适合这种曲风。不如,你换换一首曲子如何?”
君悦岂会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当下不悦道:“嘿,这一路无聊透顶,我唱歌给你找乐子,你还不乐意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桂花慌忙摆手,“公子的声音最动听了,余音绕梁,蜂蝶相继。奴才只是觉得你可能会适合更低一点的曲调,呵呵!”
君悦一张脸乌云密布。
桂花见主子脸色越来越黑,眼疾手快递了个东西过去。“公子,不如你吹个曲子吧!”
君悦低头看去,桂花递过来的是一管青色的短玉笛。
连城送她的青玉笛。
想到连城,便又想到了他这一次给她布的局,胸口似有一块大石压着,堵的慌。
其实,站在他的角度来说,他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权利算计中长大的孩子,对什么都怀疑,对谁都不信任。
可是理解是一回事,心里能不能接受是一回事。
“公子,公子。”
桂花喊了几下,没得到回应,才发现自家主子在发呆,不由得拍了她一下。“公子,你在想什么呢!奴才叫你你都不应。”
君悦回过神来。“收起来吧!这马车一颠一颠的,吹什么笛子啊!”
“哦!”
也对,这马车一颠一颠的,别到时曲不成曲,调不成调,更加难以入耳。
君悦回过头来,继续望着前方。朗声道:“我给你们唱一曲,这回绝对质量保证,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众人不以为然,刚才听了她的山路十八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倒是不假。可这质量保证,那就只能呵呵了。
君悦见他们一副生无可恋的死样,怨气上涌。“嘿,本公子亲自给你们唱曲,还是免费的,你们还不乐意是吧!”
房氐不好意思的转头呵呵道:“少主,外头太阳渐毒,要不然你先进去睡会?”
“我不。”君悦赌气的拒绝。
里头闷的很,有什么好呆的。倒不如坐在外面,一路呼吸新鲜空气,还可以欣赏欣赏美景。
“你们不想听,我偏要唱。你们不想我唱高调,我偏要唱高调。”
房氐一手控制着马绳,一手挠了挠额头,表示很无奈。
这姑奶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伺候了。
桂花在马车里,已经找了衣裳塞住自己的耳朵。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
房氐瞪大了眼转头,看着正唱的起劲的主子,真是不可置信。
这声音,这曲调,这嗓子,跟前面的山路十八弯简直是天壤之别啊!
歌声不仅圆润流畅,而且词也是亢奋激励,自有一股感染力,让人不禁想要追随。
红尘滚滚痴痴情深,聚散有时。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梦里有你。
我拿青春赌明天。
你用深情换此生。
莫问前路凶险,何不潇洒走一回。
是啊!人生不过短短几十载,谁能知道自己下一刻的命运会是什么,是生是死,是醒是醉。现在活着的每一刻,不都是在等待明天吗?
青春年少,意气风发,倒不如潇潇洒洒。即便明天面临死亡,也不枉在这世间走过一遭,遇到了这样一群日月丹心的朋友,遇到这样一位恣意飞扬的少年。
不,少女。
少女收声,转过头来对他明媚一笑。阳光正好打在她的身上,明亮动人,张扬得像暮春时节的杜鹃。
“怎么样,被我的歌声折服了吧!我说过的,质量绝对保证。”
桂花早已伸出脑袋来,“公子,原来你唱歌这么好听啊!奴才以前怎么就不知道呢?那你刚才唱的山路十八弯是个什么鬼?”
“本公子看你不顺眼,给你添堵的。”
桂花嗫嚅了嘴巴一副有怨不敢发的委屈媳妇样。房氐正回头绅士一笑。
马车后面的兄弟俩打马上前,分散在马车的两侧,与君悦平行。
流光道:“少主,这歌真好听,不如教练我们呗!”
君悦仰头看他,年轻人骑在高头大马上,英俊潇洒。
流光和流星是两兄弟,流星武功高,流光轻功超好,恒阳城里打探消息最得力的两个人。
“这才对嘛!男孩子一定要会一项技能,这样才能追到女孩子。你知道乡下少年郎是怎么找到心仪的姑娘的吗?”
那边流星急急问道:“怎样,少主快说。”
君悦狭促的看了他一眼,“瞧你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