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大概十几人,各个身手不凡。君悦四人,就算啟麟和权懿武功再高,应付起来也需要一些时间。
等解决完了敌人之后,火势已经蔓延到房梁上,有瓦片掉落下来,烟雾越来越重,呼吸越来越困难。侍卫皆在一楼和二楼,且他们也没闲着,也有自己的敌人。
桂花跟在自家主子身后,几人望着被熊熊烈火隔断二楼和三楼的楼梯皱眉。
桂花急道:“公子,咱们跳窗吧!”
“我可没轻功,从三楼跳下去保证不残。”
哎,就不该为了舒服非要住这三楼,要是住在一楼,早跑了。
桂花急了,“那怎么办啊?”他不要被活活烧杀啊!
君悦当机立断,“跳。”
“跳什么?”桂花一脸蒙。不待得到主子的回答,后背不知被谁给拎起,紧接着自己就像刚才那个水壶一样,在半空中旋转,“啊…啊…”
“砰…”
桂花觉得,他全身快要散架了,胸口就像被锤子锤过一样,一张脸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就像小笼包的褶子一样。“我的个娘啊!”
不是跳吗?怎么是扔啊!
二楼到三楼之间的楼梯正在燃烧,不可能通行。凶手很聪明,断了二楼和三楼的通道,这样二楼的侍卫就上不来救人。
而君悦几人要想下楼,只能从三楼的走廊跳到二楼的走廊。
啟麟最先将桂花扔了下去,紧接着自己也跟着跳下。君悦和权懿对视一眼,也跟着跃下,越王随后。
几个人,犹如动作迅猛的猿猴一般,在方寸天地间灵活跳跃。
“怎么样?没事吧!”君悦扶起桂花,问道。
桂花拍了拍胸口,扭曲了一张脸。“没事,就是疼。”
疼还说没事,这逻辑真矛盾。
二楼的场面也好不到哪去,横七竖八的尸体,有刺客的,也有自己人的,鲜血四溅,血肉模糊。而且火势比刚才更盛了,众人都已经捂着嘴巴说话,躲避随时会掉下来的放粱。整个客栈,摇摇欲坠。
啟麟的侍卫过来,禀报:“王爷,一楼全是火海,下不去。”
“走窗户。”
“窗户对面有弓弩手,我们人一出现,他们就放箭,根本就出不去。”
奶奶的,这是要把他们困在这里,活活烧死的节奏啊!
空气中弥漫着木柴味,焦尸味,火油味……烟雾吸进人的鼻孔里,缺氧的感觉就像溺水一样,呼吸困难,意识混沌。
凶手定是客栈里的人,而这个客栈已经被包下,除了他们一行五十几人,剩下的就是客栈里的老板和小二。
君悦的侍卫是不是干净的她不敢保证,但其他三人的人绝对是干净的。
所以,凶手要么是老板和店小二,要么就是君悦的侍卫。或者,两者都是。
敌人估计人手有限,所以不敢正面硬拼,以少数人在这里拖延他们的逃脱进度。一楼泼上油,点燃,阻断了他们的退路。所以外面扑火的人不少,但是火不但不灭,反而越扑越大。同时,派弓弩手在四面八方拦截,一旦有人出去,立即击杀。
内有强攻,外有包围,他们可真成了瓮中之鳖了。
姬墨衔提议道:“咱们往房顶上走吧!”
“不行。”君悦当下反对,“火是从外围烧的,烟雾往上走,越高的地方烟雾越大,我们不被烧死也会被呛死。而且,弓弩手能躲在对面,难保屋顶也没有。当下情况,我们尽量往低处走。”
权懿道:“可是一楼全是火海,怎么走?”
“你信我吗?”
“呵?”权懿一怔,“信什么?”
君悦沉声道:“你若信我,就照我的意思做,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解释。总之一句话,我也不想死在这里。”
权懿犹豫了三秒,而后掷地有声道:“吴军听令,遵照二公子的吩咐去做。”
“是。”十几个人铿锵有力,绝对服从。
啟麟见此,也号令自己的部下。“飞虎军听令,照二公子的意思做。”
“是。”
姬墨衔见只剩下他了,也不能落下。于是也准备号令自己的属下,听从君悦的意思。
然君悦却是很不给面子的打断,“哎,行了行了,废话少说吧!”
她面向所有侍卫,吩咐道:“各位,回房间,看哪些棉被还没有被烧的,放在浴桶里浸湿,然后拧成半干,拿到楼梯口这里。记住,被子不能滴水。还有,拿两三张桌子来。”
“是。”众人得令,纷纷转头去准备。
走廊上不时传来瓦片“噼噼啪啪”的杂碎声,还有房梁坠地声,火势的呼呼声,人们的喘息声,在本应安静的夜中,宣告着有人正濒临死亡的绝境。
室内的温度,就像蒸笼一样,烤得肌肤是外焦里嫩。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流下来,滴在脖子间,从后背的脊柱和胸口流下来,湿透了人们的衣裳。
君悦也没有闲着,走进一个房间,从盆架上取下帕子,沾了水,丢给桂花。“把口鼻捂上。”
桂花照做,可是下一秒鼻子眉毛都皱在一起。
公子,这是人家的洗澡水,好臭啊!这味道熏得他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还没等他控诉,君悦一个铁盆就扣在了他头上,同时从模糊烟雾中传来她的声音。“扶好了。”
桂花抬手扶着头上的脸盆,抬眼瞄了一下,不满道:“好丑啊公下。”
“你是想美还是想活命啊?”
桂花乖乖闭嘴,那当然是活命。
侍卫的速度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