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
君悦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眼睛不太适应的眨了两下,才能清楚视物。
哎!他又梦到了白齐,梦见初见他时的样子。他被人追杀满身伤痕,然后她英雄救美。
桂花正弯腰将他扶起来,又到一旁拿了他的衣服。
“公子,船靠岸了,我们到沥竹镇了。”
君悦走下床来,到窗边往外一看。雪还在不停的下,冷风刺骨。外面是来来往往热闹的码头,有人在卖菜,有人在扛包,有人正在吃东西……
人们并不因为是下雪天而停歇,依旧干活的干活,做生意的做生意。
在古代,码头是评判一个地方贫富程度的标准之一。码头越兴隆,说明这个地方越富有。因为富有,所以才会有很多的货物运输。
与姜离的遍地饿殍相比,这里就是人间天堂。姜离王要反抗,也不无道理。
“公子快穿上衣服吧,免得着凉了。”桂花拿了衣裳过来,给他披上。
君悦穿了衣服,走到甲板上。看着空空如也的甲板,疑惑的问:“他们人呢?”
就算靠了岸,船上也应该有守卫的士兵,他前天晚上才刚遇刺呢,这郭沙也太不把他当回事了。
桂花摇头,“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就没见到人了。这船上,就我们两个活的。”
一大清早的就不见人,一是人没醒,二是人已经不在船上了。
目前看来,应该是第二种。
可是,他们搞这一招又是做什么?
正想着,有个士兵打扮的人过来,在他们面前停下,咧嘴露出两口大白牙,笑说:
“二公子,我家大人和将军正在前面的饭馆里用早膳,二公子既然醒了,就随小的过去吧!”
君悦看着眼前穿着盔甲的士兵,手指甲里藏了污垢,脚下穿着一双黑色的布鞋。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说话时不由自主的躬身。
他淡淡微笑,心中了然。
他转头,吩咐桂花。“去把我们的包裹取来,走。”
桂花领命进了船舱,拿了东西又出来。两人便跟着那个士兵走下了甲板,踏上了河岸。
从沥竹镇到恒阳,如果是坐马车的话,需要两天两夜。如果从今天走,最迟后天傍晚,也就到了。
两人跟在士兵的后面,士兵走几步又回头看他们一眼,一边引路一边说:
“二公子,这边请。从这条小路过去,很快就到了。”
君悦微笑着点点头,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这沥竹镇,可有什么特产啊?我也想买点回去解解馋。”
士兵自豪的如数家珍:
“二公子可真是问对人了,这沥竹镇,好吃的东西可太多了。干笋就是我们的招牌,另外还有酱鸭,萝卜干,竹叶青,还有,咦,二公子,二公子,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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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街市,热闹得很平凡。
卖鱼的卖肉的卖菜的,用早饭的拉泔水的,扫街的巡逻的……过着朴实的小老百姓的日子。
“你说什么,人丢了?”
一家门口挂了“食”字标记的饭馆里,郭沙怒吼道。
刚才去领了君悦二人的士兵跪在地上,带了哭腔叙述:
“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二公子一直跟在小的后面的,小的边走边回头看他。谁知道,他眨眼的就不见了。小的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这才回来报告将军。”
士兵也纳闷得很,怎么他说着说着,回头一看,人就不见了呢?
难不成还长了翅膀,上天了啊!
早知道就不要为了几两银子,应了这差事。如今倒好,差事没做成,还办砸了。那可是大人物,可不是他能陪得起的啊!
郭沙气得一脚踢在士兵的肩膀上,怒吼:“没用的废物。”
一旁坐着一个宽袍宽袖、留了一字胡的男人。他慢慢放下筷子,毫不在意的说:
“郭副将不必动怒,依我看,八成是这位质子识破了你的伎俩,半路自己走掉了。”
郭沙诧异的坐了下来,“戚大人的意思是,他是在整我们,好让我们去找他?”
戚大人点点头。“八九不离十。”
“妈了个吧唧,一个质子,也敢戏弄老子。老子偏不去找,等他回来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他。”
郭沙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杯碗酒壶差点滚到地上。
戚大人给他斟了酒,“所以,郭副将只要坐在船上等着就行,他是一定要与我们会合,才能去恒阳的。没有我们,他寸步难行。”
“行,就照大人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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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君悦和桂花两人,也正在一家挂有“食”字标记的饭馆里用早膳。
“嗯,那士兵说的没错,这酱鸭果然好吃。”
桂花一边说,一边开啃。
面前的桌上,半只鸭已经被拆卸得面目全非。
君悦白了他一眼,不屑道:“什么士兵,不过一个店小二而已。”
桂花咀嚼食物的嘴巴一顿,诧异道:“店小二?公子是说刚才那个士兵是店小二?”
君悦点点头,又咬了一口包子。
这包子馅多皮薄,口感不错。
“他妈的,这个郭沙,太可恶了,竟然如此羞辱公子。我看,应该叫他砂锅,他就是一口锅,一坨又黑又丑的锅灰。”
“哎哎哎,说什么呢?”君悦瞪了他一眼。
正吃着呢,什么一坨一坨的,煞风景。
桂花嘿嘿干笑两声:
“对不起啊公子。不过公子,你是怎么看出他是店小二的,我看他穿着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