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琋,快走,我们被发现了。”君悦拽着连琋,往紫金坊的方向而去。
然,为时已晚。
前面已经涌出了二十几个手持腰刀的官兵,黑夜中,皂角靴摩擦着地面,十分的沉稳有劲。
君悦反应迅速的,转身往回跑。
可是,身体刚转过来,前面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两个人。廊下的风灯随风摇曳,映照得两人的面容忽明忽暗。
君悦大吃一惊,这两个人,可不就是刚才在街市时,她顺手牵羊的那两个纨绔。
“拿下。”其中一人命令道。
“唰唰…”身后官兵的脚步声更近了。
前有狼后有虎,偏偏此处是一条道直通,只有前后两个出口。要么杀了眼前这两个往前跑,要么杀了后面二十多个官兵往后跑,根本没有第三个选择。
君悦放开连琋的手,撩了裙摆,取下腿上的弓弩。挺腰,站直,瞄准,放……
咻…短箭如风一般,向刚才下命令的人射去。
前面是两个人,后面是二十几人,当然是解决了这两人从这个方向脱身。
可她也低估了这两人的实力,一箭射出。昏暗中,那人竟躲过去了,同时蓄势,向她攻来。
“拿着,保护好自己。”君悦将弓弩塞进连琋的手里,同时也跨步上前迎敌。
飞虎营果然名不虚传,尤其是啟麟这次带出来的,又是精英中的战斗精。出手狠辣,武功高强,君悦应付一个已经吃力,何况还要应付俩。
不远处,官兵已经逼近。官兵的后面,传来了一阵强而有力的马蹄声,火光照亮了半边天。
君悦心知不妙,恐怕是啟麟赶过来了。
当初选择紫金坊以为是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倒给自己设了逃跑的局限。
没时间纠缠了。君悦寻了个空挡,拿出秘密武器,往他们脸上一洒,立时传来两人哭天抢地的“啊啊”惨叫声。
君悦趁着两人痛喊之际,踢翻了两人,冲身后的人喊道:“连琋,走。”
街道两边的居民房中,有人听到了动静,好奇的探出个头来看个究竟。却在看到一群官兵时,又迅速的缩了回去,赶紧熄了灯,蒙上被子睡觉。自我催眠: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
冲天的火光中,一人身穿银色盔甲一马当先,身后的大氅随风飘扬。鹰眼锐利,如荼嗜血。
俊马在两个嗷嗷叫的两人面前被主人勒住了缰绳停下来,嘶叫了两声不悦的扭动前蹄。
马上之人冷声问道:“人呢?”
两人已经停止了痛呼,闭着眼睛跪伏在地,回道:“他使用暗器,往前面跑去了。请王爷恕罪。”
“抬起头来。”
两人起身,抬起头来,有手下举着火把靠近一照。哎呀妈呀,简直是瘆人。
地上人的脸上,明显就是被灼烧的痕迹,肉都已经焦了,脱落的皮往外翻,灼伤之处还“滋滋”冒着缕缕白烟。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肉焦味,令人作呕。
这张脸,毁定了。
啟麟翻身下马,走到他们面前,手中马鞭托起了他们的下巴仔细看了看。如鹰的双眸中竟然有种兴奋的光芒,嘴角勾起了一抹邪恶的笑容。
“石灰。”
果然够狠,够毒,很对他的胃口。
“这是谁干的?”
其中一人说:“应该是那个君悦,因为他叫另一个人连琋。”
君悦,那个戏弄了北齐半个朝臣的质子,呵呵,果然不简单。
“追。”啟麟翻身上马,驭马往前奔去,完全不管不顾身后两个已经没了价值的废物,嘴角邪恶的笑容,更加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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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悦和连琋两人跑离了紫金坊,却不敢往街市中跑去。
人多的地方固然是最好的隐藏,但是一旦被发现,就很难逃离。而且在街市中,谁知道有没有便衣的飞虎军。
刚才那烟花信号一放,散落在金沙城各处的巡查队都出动了,几乎是每条巷子都有人。
过了两条街,连琋已经越来越虚弱了,呼吸声“呵呵”的特别重。
左躲右避,总算来到一处昏暗的十字街角旁。君悦停了下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转头看向连琋,见他也好不到哪去,脸色苍白,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休息一下吧!你感觉怎么样了?”
连琋身子一歪倒向她,抓着她的腰,将整个重量压在她身上。顺便在她衣服上蹭了蹭,蹭掉脸上的汗珠。
君悦满头黑线,老娘也很累好不好,你趴着我,那我该趴谁去啊?
而且,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
“对不起。”
君悦刚想发作,话头就已经被他抢了去。“我不该强迫你带我出来的,如果不出来,也许就不会有事。”
“这事也不全是你的错。”君悦有点发虚。要不是她偷了那两个纨绔的钱包,也不至于暴露身份。
哎,没想到她这个扒手界的半精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竟然趴到了老虎嘴边去了。
啟麟这个王爷,道行不低啊!竟然想到用这个办法来引她出现。
可是,他又是怎么算到,她一定会扒呢?
“那边有没有?”
“没有。”
“再找找,人是往这边逃的。王爷说了,抓到那两个人,赏银千两。”
君悦正在沉思间,官兵的声音已经向自己的方向而来。
连琋忙抬起头来,站直身体,疲惫的呼吸还没有调整恢复正常。“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