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与颜良大战,从马上战至马下,展眼三十余合,颜良不敌,接连遇险。
典韦趁机一脚飞出,正中颜良后背。
那颜良如纸鸢飞起,衰落一丈开外。
典韦虽已下马,然身法灵活,大踏步冲上,将手中双铁戟高高举起,便要猛砸下去。
若是这一击下去,颜良定会脑浆迸裂,步了蒋义渠和淳于琼之后尘。
危急之际,刘协忽然高声喊叫道:“典山君手下留情!”
典韦谁的话不听,然刘协之言,他不会不听。
此等心思蠢笨之人,一旦认定一人,当会言听计从。
从前,典韦跟随曹操如此,如今,跟踪刘协,一样如此。
便在双铁戟砸向颜良脑袋不足一尺距离,典韦停手。
颜良倒在地上,早唬得魂飞魄散。
刘协有道:“典山君快快回归本阵!”
虽说典韦不明就里,然则并不敢违抗刘协之命,只得拎着双戟,飞身上马,回归本阵。
来到刘协身前,那典韦气呼呼地责问道:“公子,那恶人杀我黑山兄弟,方才你如何还要阻止我下手杀之?”
刘协瞟了一眼旁边的请牛角和于抵根,轻咳两声,搜肠刮肚,寻找理由,道:“我并非不想为黑山兄弟报仇,只因那颜良乃袁氏父子帐前大将,杀之必定引起袁氏父子大怒,到时,袁绍倾冀州之兵,前来对敌,我等岂有活命机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不忍则乱大谋,便请诸位兄弟忍耐一时,早晚我必为黑山兄弟报仇雪恨。”
有他这句话,一脸不满的请牛角和于抵根方才忍住,未在追问。
只是典韦仍旧不解,冷哼一声,道:“公子就是想得多!”
颜良从地上爬起,回头向着刘协眺望一翻,不知刘协为何放他活命,只是心中狐疑。
刘协细细寻思,觉得此举甚好,或可善加利用。
眼看着颜良拖着大刀,牵着战马,软塌塌回归袁熙阵中,毫无光彩,士气低沉,刘协心中越洞明。
刘协朝着袁熙高声喊道:“袁显奕,据在下所知,蒋义渠、淳于琼堪称你袁氏父子帐前猛虎,颜良乃冀州第一大将,要不是我手下留情,及时喝止,恐怕你这三将全要丧命于此!如今,你还要领兵追赶,与我较量么?若当真如此,不知袁公子还有什么人可以出战?”
袁熙回顾一眼颜良,连他都败阵而回,在他手下,其他人越不是对手。
袁熙正不知如何回答,只听袁熙身后,一将大喝道:“贼子休要猖狂,触焦来也。”
典韦正要回马出战,许褚再也忍耐不住,当先纵马飞出,言道:“山君稍歇,看我来擒之。”
刘协知这触焦乃是袁熙贴身大将,在无极甄府之时,这触焦和张南便随袁熙露过面。
只是刘协相信,这家伙相比于蒋义渠、淳于琼等尚且不如,更不要说颜良、文丑、张郃、高览之辈。
对付这样的人,休要说许褚、典韦、张郃,便是青牛角、于抵根,也当可一战。
由始至终,刘协只是要达到震慑敌军之意,故而对付蒋义渠、淳于琼、颜良三将,刘协派出武力最强的典韦出战。
若不是刘协爱惜颜良武艺精良、带兵有方之才,或许早就允准典韦双戟要了他性命,彻底达到了震慑之效。
如今饶过颜良性命,令其回阵,袁熙意欲攻打,却派不出大将,若要撤退,又无面目回见绍和冀州父老。
正在进退维谷之际,触焦冒冒失失,纵马出战,袁熙也只是心存侥幸,期望挽回一点面子而已。
只不过许褚、典韦太过强横,颜良尚且抵敌不住,何况这名不见经传的触焦?
然则刘协并不想许褚杀他。
杀这样一个人,毫无益处,若是将此人擒来,当可善加利用。
刘协见触焦出战,展眼之间,计上心头,当即命道:“仲康休要伤他性命,只将他生擒活捉来便是。”
许褚听说,回头应道:“公子放心,若要活捉,有何难哉?看许褚武艺!”
许褚纵马上前,与触焦大战,二人不过五六个回合,许褚去准时机,回到斩向触焦面门。
那触焦阳面躲闪,鞍马不牢,摔下马去。
方才起身,许褚早已回马赶来,将右手大刀交还左手,只将右手探出,揪住触焦已领,倒拖回阵,丢在地上,着士卒绳捆索绑,带回阵中。
袁熙身边,张南高声喊道:“贼将休要绑我同伴,张南前来战你!”
那张南待要出阵,袁熙高声喝止。
刘协立在阵前,寻思袁熙下一步当如何行动。
不想此时袁熙大手一挥,袁军竟然鱼贯撤退。
这让刘协一时弄不明白是何道理。
天色向晚之时,探马回报,袁熙于五里外扎下营寨。
刘协不敢当即撤退,以免袁熙以为他心生畏惧,引军遁逃。
若是那样,袁熙定当奋起直追,挥兵再战。
刘协当即传令,后撤三里,安营扎寨,严防死守,以备劫营。
虽是安排妥当,然刘协心知,他们不能在此苦耗。
若是袁熙后方大军赶来,当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兵力悬殊,即便帐下武将勇猛,恐怕也难以力挽狂澜。
然则大军若要继续前行,有何办法方能不令袁熙追击呢?
刘协正在营帐之中寻思,许褚前来,拱手道:“启禀公子,那贼将触焦当如何处置?”
刘协微一沉吟,遂暗暗向许褚授意,如此这般。
许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