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寻思到此,不敢怠慢,笑答:“哎呀呀,早上喜鹊报喜,在下心中还打鼓,哪里来的喜事?如今偶遇将军,当真是三生有幸啊!高将军乃冀州名将,在下岂能不知?在下早就听闻,河北有颜良、文丑、张郃、高览四位将军,称为‘冀州四庭柱’,如今得见将军,当真乃万千之喜也。”
高览见刘协听说过他的大名,十分高兴,笑着摆摆手道:“虚名而已。相比于颜将军、文将军,还有那老张,俺可是万万不及的。嘿嘿。”
刘协又恭维一翻,高览越发高兴,竟忘了回还。
身后等待的将军唤道:“喂,老高,那是哪里队伍?何以这般啰嗦?”
高览笑道:“无他,无他,过路人而已。”
高览回过头来,又谓刘协道:“嘿,你敬佩的张郃,就这样,做事小心谨慎。这不是,接个亲,又不是去打仗,还搞得这么认真。哎,对了,尔等从东南来,可曾见到有娶亲队伍?”
“娶亲队伍?”刘协连忙笑道,“啊,有有有。那边树林后,正有一队人马,绵延一里有余,当真气派。”
“自然气派。”高览瞪着眼睛,道,“还说你是高门大户,当真没见过世面。那可是袁州牧的二公子娶亲,能不气派么?”
“哦,原来如此!我说呢,换做别家,也没那排场,兄弟们,是不是?”刘协望着两边的许褚和史阿。
许褚和史阿附和着笑。
“高览,再不走,当真迟也。”张郃催促道。
高览向刘协一拱手,道一声“再会”,回马而去。
刘协也拱拱手,朗声道:“恭送将军!”
张郃、高览带兵渐渐离去,队伍严整,丝毫不乱。
许褚叹道:“此二人真能带兵者也!”
刘协道:“仲康果然好眼力!”
史阿轻声道:“陛下,当真惊险。眼下总算躲过一劫。”
刘协道:“未必。那张郃定是心中急着迎接袁熙娶亲队伍,并未细想。若是细想,定会发现我等破绽。传令大家,加快脚步前行。”
史阿得令,传令快速起行。
众人朝向西北,一路狂奔。
行有半日,看看天色向晚,刘协正不知投向何处。
忽有虎贲卫士高声叫道:“有兵追来。”
刘协坐于马上,转头回望,见远处烟尘弥天,果有一队轻骑飞驰而来。
刘协惊道:“不好,此必是袁熙、张郃、高览追兵,我等当如何躲避?”
许褚四面眺望,当即言道:“陛下,前方有二路,一路朝向正北,直奔邯郸方向;一路进山。眼下贼兵追迫甚急,臣建议先进山躲避,方为上策。”
刘协知道这许褚带兵有方,在这种紧要关头,见解必然独到,当即道一声“好”,众人直奔太行山中奔去。
后边追兵甚急,刘协不敢有丝毫耽搁,只管一路逃跑。
然车驾之中,毕竟有甄宓在,马拉车自然跑不过轻骑。
不到半个时辰,张郃、高览二将带领千余骑兵追上来,将刘协等人团团围住。
张郃纵马上前,以枪指刘协道:“奸猾之徒,竟敢从我眼下逃脱!快些将我家公子的新娘子还来,不然,定叫尔等血溅当场!”
许褚舞刀迎上,道:“贼将,倒会带兵,不知武艺如何?敢来与俺许褚一战否?”
张郃怒道:“虎头贼,哪个怕你?来吧!”
两个人一个挺枪,一个舞刀,当即战在一起。
两匹马便在圈子里捉对厮杀,展眼过了十余回合。
张郃毕竟不是许褚对手,看看渐落下风。
高览挺枪攻上,前来加攻许褚。
那许褚丝毫不惧,舞动大刀,越发战得威风。
张郃、高览二人双战许褚,又战三十余合,竟是不分胜负。
张郃大惊道:“好贼匪,如此厉害!”
高览也道:“阁下是黑山军哪一路,何以敢抢夺我家二公子的新娘子?还不快快报上名来?”
许褚也不回答,只管哈哈笑道:“想知道爷爷的性命,先战败我手中大刀!”
许褚说完这一句,三个人转灯儿一般,再次厮杀起来。
又杀十余回合,张郃、高览见一时战许褚不下,竟驱兵掩杀。
刘协怕的便是如此。
张郃、高览带领轻骑千余人,如此掩杀过来,他们只有一百余名虎贲卫士,如何遮掩得住?
这可是玩命儿的,刘协虽说懂些拳脚,最近修炼辛苦,也提升不少,终究不想如此玩命儿。
刘协在史阿及虎贲卫士保护之下,且战且退。
许褚却被那些人围在垓心厮杀。
刘协担心折了许褚,高喊许褚撤退。
许褚果然虎痴,杀到刘协身边,见张郃、高览带兵追上,便回身迎战,杀将过去。
杀一阵,见刘协远去,又回马追来。
等到张郃、高览追来,又回马迎战。
如此来来回回,杀来杀去,竟达十余次。
少说也杀死张郃、高览帐下百余人。
那张郃、高览唬得额头直冒冷汗,然越是如此,他们越是无法撤退。
若是不能将新娘子追回去,他们可没法向他们的主子交代。
在这冀州境内,张郃、高览可不想堕了威名,奋神威,冲上来,围住许褚,继续厮杀。
如此,这两拨人一路厮杀,一路撤退,直到进入太行山中。
方进山,道路崎岖难行,车驾难以通过,史阿建议刘协,与甄宓同乘一马,前边先行。
眼看着天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