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巧儿一脸惨白的看着她,似乎还有些惊魂未定。
“没用的东西!”拂柳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厉声道:“你怎的如此惊慌,万一被人看出端倪来,我与你都得死,你还不给本小主将你身上沾满泥土的外袍和鞋子换下来!”
“是……”巧儿含泪应道。
“快些,必须立即赶到皇上那儿去,先前一片混乱,不会有人在意我们,若稍后被人发现我们不在那可就危险了!”拂柳拉着巧儿说道。
“是,主子!”巧儿颤声道。
“算了,瞧瞧你这样,谁都看得出不对劲,你不必跟去伺候了!”拂柳已然换上了干净的外袍,随意抓了一双盆底鞋便往外走。
“主子,奴婢害怕……”巧儿却一把拉住了她。
“你……”拂柳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心道,当初怎么选了这么个没胆的丫头伺候,不能帮忙不说,平添了许多的麻烦。
“主子……万一公主她……”
“你给我闭嘴,我们今日一直在这殿里,半步也未曾离开,可记住了?”拂柳厉声喝道。
“是!”巧儿不住的点头,但心中的恐惧却有增无减,一想起公主还昏迷着被她们抛到了草地上,就浑身发软。
拂柳推开她便往外走。
巧儿见主子出去了,心中更是害怕,去了她所住的偏房中卷缩在床上,动也不敢动。
此时魏凝儿和若研才慢慢从桌子下面爬了出来,魏凝儿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屏风后头,拿起方才拂柳换下的衣物与鞋子查看起来。
“如何?”若研在她耳边低声问道。
“袍子下方有些潮湿,鞋子上面沾满了泥土和草,我也不知是在何处留下?”魏凝儿轻轻摇摇头,她对这热河行宫丝毫不了解。
“逼问那宫女!”若研定定的看着魏凝儿,等待她拿主意。
“好!”魏凝儿本不想打草惊蛇,从方才拂柳与宫女巧儿所说的话中便知,她们和公主失踪有关,但她与若研却不敢立即去质问拂柳,只因事情闹大后,即便可以证明是拂柳害了公主,可她们二人却因护主不力,也会没命。
但此时,魏凝儿与若研只能去问那宫女了。
魏凝儿从拂柳的梳妆盒里拿出一支银钗便与若研一起去了宫女巧儿的偏房中。
“啊……”巧儿本就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此时被她们掀开被子,顿时吓得尖叫起来。
若研一把捂住了她的嘴,魏凝儿则是将银钗抵住了她的脖子,在她耳边低声道:“巧儿,不许动,给我闭上嘴,否则我一害怕,这手轻轻一抖,银钗便会刺破你的喉咙,要了你的命。”
“唔唔……”巧儿的身子一直在发着抖。
“放开她!”魏凝儿对若研说道。
“嗯!”若研虽放开了她,却死死的盯着她,以免她耍花样。
“是你们!”巧儿见来人竟然是魏凝儿和若研,原本惨白的脸上布满了惊恐。
“巧儿,方才我们全都听到了,是你和林答应害了公主,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交代公主现在在何处?可有危险?否则我便将你送去皇上面前,到时候不仅你要死,你的家人也会受到株连,你自个想想吧!”魏凝儿看着她,沉声道。
“我……我……我可以告诉你们,但你们要答应我,不能将我说出去,我不想死,还有额娘和阿玛,我不能让他们受牵连!”巧儿本就害怕,此时见魏凝儿和若研竟然找上门来,还听到了她和主子所说的话,顿时崩溃了。
她原本才进宫一月,就连宫里的规矩都知之甚少,却被林答应给要来身边,跟着她到了这热河行宫,可来的第一日主子便犯下了那等杀头大罪,她一个小宫女,自然是吓坏了,被魏凝儿这么一威胁,半分不敢隐瞒了。
原来今儿个下午,公主带魏凝儿和若研出了正宫后院之时,正好被拂柳给瞧见了,拂柳原本是想带着巧儿出去走走,让这丫头尽早熟悉这行宫,不然往后可如何伺候她。
拂柳往年跟在贵妃身边来行宫,对这行宫了若指掌,便带着巧儿跟了上去,一直到湖泊那儿,主仆两人便躲了起来。
拂柳心中对魏凝儿可谓深之入骨,若没有魏凝儿她怎会有今日?怎会成为皇上的弃子,成为众位娘娘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因此,见魏凝儿竟然敢教训公主,拂柳心中窃喜不已,后见公主一个人跑了魏凝儿与若研却不去追,她更觉机会来了,带着巧儿追上了公主。
公主正羞愤难当,却被拂柳主仆给拦住了,加之拂柳竟然对公主说,魏凝儿以下犯上罪无可恕,公主听后大怒,自然将心中的愤怒统统发泄到了她们身上。
拂柳原本想借机让公主对付魏凝儿,却没曾想会被公主劈头盖脸的骂,当时便懵了。
后来听公主说要回禀皇后处置她,她吓坏了便伸手拖住公主,本想下跪认错,哪知一个踉跄竟然与公主一同摔到了地上,公主的头碰到了石头便晕了过去。
拂柳吓坏了,却又见魏凝儿和若研过来了,便与巧儿拖着昏迷后的公主躲了起来,待她们走后拂柳见公主的头上渗出了血,心想即便公主无碍,她也死定了,把心一横便要将公主丢弃到湖中,反正神不知鬼不觉,还能嫁祸给魏凝儿和若研,何乐而不为呢?
但湖边常常有侍卫巡逻,她怕被人发现便让巧儿背着公主跟着她往万树园与试马埭那边去了。
到了那儿便是一片碧草,林木茂盛,一眼望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