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纯妃本想反唇相讥,却忍了这口气,见贵妃已走,这才对身边的娴妃道:“姐姐您瞧瞧她那副得意劲儿!真是不知深浅,姐姐您早年可是先帝钦赐给圣上的侧福晋,她不过是个侍女,仗着母家的人立了功才被扶上去的罢了,如今却被尊为贵妃,力压姐姐您一筹,妹妹真是为姐姐感到不值,姐姐您才是德才兼备啊!”
“妹妹说笑了,姐姐宫中还有事儿,先行回宫了!”娴妃的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足以在她平静的心中掀起丝毫的波澜,只是眼底却悄然闪过一丝嘲讽。
“妹妹今夜还要侍寝,先行回宫准备了!”纯妃说到此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在众人略带羡慕的目光中翩然而去。
……
夜已深,魏凝儿和若研两人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两人都心事重重的。
“哎……”若研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此番,咱们总算把这宫中所有的娘娘都给得罪了!”魏凝儿突然翻身坐起来笑道。
“你还笑得出来,我都快愁死了,这可如何是好,我的好凝儿,你倒是想想法子啊!”若研拉着她的手摇晃着。
“若研,即便我们出宫了,众位娘娘指不定都不会放过咱们呢!”魏凝儿叹息道。
“那该如何是好?”若研此番真的急了。
“好办啊,除非咱们成为娘娘,把她们打压的死死的……”
“要死了,你敢说这样的话!”魏凝儿还未说完,便被若研捂住了嘴。
“好了,我的好姐姐,我逗你的,睡吧,想了也是白想,还不如不想,反正现在咱们有皇后娘娘和公主撑腰不是,暂时能保住脑袋就行了!”魏凝儿虽然知道皇后会保护自己,可世事难料啊,谁知道往后会出什么事呢。
“是啊,总之咱们现在是不会掉脑袋的,说起来那些娘娘们真是可恶,次次都是她们来招惹咱们姐妹的!”若研有些愤怒的说道。
“是啊,宫中就是如此,我虽进宫时日不长,却也领教了,睡吧,明儿个咱们还得早起呢!”魏凝儿柔声道。
“哎……公主说要让我们去她身边伺候,也不知皇后娘娘会不会应予,眼下我倒是希望能躲在小园子不出去呢,跟着公主免不得在宫中行走,危险啊。
“嗯……明儿个便知了,眼下猜了也无用处!”魏凝儿笑道。
“你啊……我若是有你一半便好了,你虽比我小,却比我稳重许多,自然,有时也冷静的太让人着急了!”若研最羡慕魏凝儿能临危不惧了。
第二日一早,崔嬷嬷便来了两人屋里。
“嬷嬷怎么来了?”魏凝儿和若研着实一惊。
“是皇后娘娘让我前来,娘娘说了,你们此后还是在园子里当差只是每隔五日须得陪公主骑马射箭!”
“这……嬷嬷,陪公主是我们的福气,只是……”魏凝儿微微皱眉。
“这也是折中的法子了,昨儿个夜里公主可是缠了娘娘一整夜呢,现在才睡下不久!”崔嬷嬷笑道。
“公主怎么就要咱们伺候呢?”若研满是疑惑的问道。
“公主说见了凝儿便觉得亲切,很喜欢,加之凝儿可以陪她骑马射箭,至于你,公主说她喜欢长得美的宫女跟在身边伺候着!”崔嬷嬷说到此也笑了。
“公主还真是不一般!”若研说到此心道,幸好公主不是位阿哥,否则我可惨了。
“能留在小园子自然是好事了!”魏凝儿也挺满意的。
“嗯……娘娘还让我告诉你们,不必怕宫中那些娘娘,只需记住,不被人抓了大错便好,如此,没人敢动你们!”崔嬷嬷低声在两人耳边叮嘱道。
“是,谢嬷嬷!”两人甜甜的应道。
待崔嬷嬷走后,两人才有些兴奋的偷笑着。
因有皇后娘娘和公主庇护,两人总算是没有出错,期间她们常常陪公主去箭亭骑马射箭,便和大阿哥、巴尔珠尔熟络起来。
日子一晃便到了乾隆九年四月,此时的魏凝儿进宫已两年,再过上几月便是十七岁的大姑娘了。
……
午后,明媚的阳光洒满了长春宫的小花园,魏凝儿坐在树荫下小心翼翼的用黑布罩子将身前的三盆花罩住了。
此花名为昙花,因是夜里开花又名月下美人,是年前巡台御史张湄大人从台湾回京叙职时敬献给皇上的,皇上知娘娘爱花便赐给了娘娘。
张湄大人曾告知她们,昙花本在夜间开放,要使其在白日里开放,就须得在花蕾膨大时,白日里将它放于暗室内或用黑布罩子罩上,不让其见光。天黑后,戍时到第二日寅时这四个时辰则需用烛光照射,如此“昼夜颠倒”七八日后,可使昙花在清晨绽放。
因宫中众人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花,均想瞧个热闹,皇后娘娘便吩咐她和若研好好照看着,待花开时请后宫众位娘娘来长春宫赏花。
两人都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魏凝儿眼见这花蕾开始膨大了,立即用准备好的黑布罩子将花罩上。
“凝儿,喝水!”若研此时才端着水进了园子来。
“你可曾去公主那儿回话了?”魏凝儿抬起头轻轻擦拭着脸上的细汗,问道。
这两年来,魏凝儿已然脱胎换骨,原本就生的极美的小脸看上去愈发的标致,丝毫不比若研差。
“我已回了公主,这几日咱们要守着这花儿,不能陪公主去箭亭骑马射箭,公主欣然应予了!”若研笑道。
“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