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星野面带微笑看着大家惊讶的表情。
“是的,”他点点头,“这就是那个酒杯神秘地从这个办公室里消失的原因。中野亚美骗过了所有的人,甚至骗过了她自己,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文件袋里面竟然装的是一个酒杯。
在我询问她的时候,她承认在门口她可以看见桌上的那个文件袋。她用她那受过专门训练的眼睛把文件袋的大小厚度全都记下来,回到办公室后,她也找出了一个同样大小的文件袋,并且在里面放上了一些文件资料,把文件袋的厚度弄得和高桥办公桌上的文件袋差不多。
中野亚美成功地把文件袋拿了出来,事后她一定找机会偷偷地看了一下,结果发现里面并没有她是卧底的证据,却多了一个高桥龙一的酒杯,我想她一定非常纳闷,她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联想到高桥办公室里的怪异的场面,她判断高桥龙一和犬养浩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无法猜到。不过,纳闷归纳闷,她多少还是松了一口气。
现在高桥龙一死了,唯一可能知道自己是卧底的人就是犬养浩了,但是,这个前宪兵队长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他说的话没人会信,文件袋里又没有她是卧底的证据,至少她暂时是安全的。
难道高桥龙一把证据放在了别的文件袋里了?
她还是有些忐忑不安,可是,现在再想去高桥的办公室寻找已经不可能了,那里已经作为现场被封起来了。
她没有选择,只能等待。
我想诸位现在一定很想知道那个被调换的文件袋在哪,”刘星野一指桌上那个他们在休会期间拿进来的文件袋,“它,就在这里。”
屋里发出嗡的一声。
那是很多张嘴同时发出惊叹时形成的声音。
“诸位,我现在请情报处的西村君介绍一下发现这个文件袋的情形。”
刘星野之所以没有让多田和野岛介绍,是因为他们两个都是特高课的人,而自己所在的警察厅和特高课也有说不清的关系,所以,他特地让情报处的西村介绍情况,以示公正。
西村听了以后,马上清了清嗓子,胸脯挺得笔直。
“西村君,请问是什么人发现这个文件袋的?”
“是我们调查小组的四个人。”
“调查小组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这个文件袋?”
“我们是在电讯处译电一室发现的。”
“在译电一室的什么地方发现的?”
“是在译电一室中野亚美的专用文件柜最下面一格里发现的。”
刘星野向大家解释说:“由于中野亚美是高桥龙一的助理,所以,在办公室靠窗的地方,她有一张单独的办公桌和一个专用的文件柜,其他四个人,两两办公桌并在一起,两个人合用一个文件柜。
文件袋里没有证据,这对中野亚美来说是好事,但是,这时候她已经无法把文件袋再放回到高桥办公室了,那里已经作为现场被封起来了。
另外,我想她可能觉得有必要再仔细检查一下里面,看看是不是遗漏了什么,所以,她把文件袋留了下来。即使文件袋后来被发现了,也没关系,她可以说可能是因为当时比较慌乱,她搞错了,事后她并没有打开过,所以,不知道拿错了。
那么,那个神秘的酒杯到底在不在这个文件袋里呢?
从在译电一室找到这个文件袋到现在,我们几个人都打开过这个文件袋,这一点,在座的西村君、野岛君和多田君都可以证明。现在,我就请野岛君当着大家的面,把这个文件袋打开,让大家一窥究竟。”
刘星野之所以让野岛来打开文件袋,是因为野岛带人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酒杯,心里很是恼火。
“野岛君,请吧。”
野岛站起身,走到刘星野身边。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副白手套戴上,用和他那粗犷的外表不相称的小心翼翼,把文件袋上的细线绕开,先看了一下里面,然后从文件袋里拿出一个酒杯来。
他把这个酒杯高高举起,向四周展示。
会议室里又发出嗡的一声,大家都惊奇地睁大了眼睛。
这就刘星野在今晚反复提及的那个小酒杯,那个让吉田等人的说法无法自圆其说的小酒杯。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高脚杯。
瘦窄,体型不大,杯子里有使用过的痕迹,看上去不那么透明。
刘星野说:“我相信杯子上一定有犬养浩和高桥龙一的指纹,还有高桥的唇印,在杯子里面或许还能检验出葡萄酒和麻醉药的成分。野岛君,请把文件袋里其他的东西也都拿出来。”
野岛小心地把酒杯放在会议桌上,把文件袋倒过来,从里面掉出来两本书。这两本都是和密码有关的书,显然,高桥龙一放书的目的是为了把文件袋撑开,这样把酒杯放进去,文件袋看上去不会从中间鼓起来。
刘星野谢过野岛。
野岛把手套摘下,回到座位坐下。
刘星野接着说:
“现在我们知道了,这个酒杯其实没那么重要,只是高桥龙一用来作为陷害犬养浩的一个证据,但是,由于中野亚美误以为里面装有她是卧底的证据,所以,才把文件袋给带了出来。
她的这一举动给我们的调查带来了一个很大的麻烦,我们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这个酒杯。后来,我意识到这个酒杯一定是以一种特别的方式被藏起来了。直到最后,我才想到酒杯可能被藏在了文件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