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无力再去领会算命老头的心情了,只想马上从这里离开。第一次感觉到,我老爹真的是有点恐怖的。
拉着李壮迅速离开,但是走了又不到二十米,就听到一声大声的惊叫,是算命老头的声音。
难道血光之灾来的这么快?我和李壮只能再次回去,却看到算命老头掉进了护城河里,而且掉下去的时候好像还磕到了额角,脸色都是血。
不过算命老头却在疯狂的大叫:“血光之灾啊,特么的血光之灾啊。刘景松,你还真没骗老子。”
看到算命老头的惨状,我却从心里替他感到高兴,这就是血光之灾。不过却只是磕破了额头而已,没要了他的命。
算命老头也看到了我,用力对我挥手,大声喊着:“小子,你赶紧走,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了。”
我会意,马上拉着李壮离开。李壮还疑惑,我们不用把他捞上来吗?
其实从算命老头一开口说这辈子都不想再见我了,我就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未必是血光之灾,也有可能是血光免灾。这是我爹一开始的意思,还是算命老头自己做的更改,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不过我愿意跟着算命老头的做法去走,这辈子,我们是不会再见面了。
今天是送白家伟离别的日子,却没想到又来了这么一出。总的来说,算是给我爹还债了吧。不止是那顿饭钱,还有因果。
回到医院之后,李壮也把半截天师鞭给了我。我们两个稍作讨论,不管鞭子是给我的还是给我爹的,它是出现在一个明朝太监的墓里。
算命老头说这叫天师鞭,而在我有限的历史认知里。明朝能被称为天师的人,只有一个吧。而且他正好也姓刘,难不成,我们祖上还真的和他有关系,他真的是我们家老祖宗也说不定。
不过这事我可不敢乱说,等下次见了我爷,再问他吧。
我们又在医院修养两日,我是习惯了能耐得住寂寞的人,但是李壮不行。
他玩腻了手机,白家伟走了,他连在医院里调戏小护士的机会都没有了,会被医院方面警告。
好在我们也马上快要离开了,我们已经买好了火车票。而在离开之前,我们还剩下最后一件事要做。
那就是参加一场葬礼,张莉的葬礼。
这县城里跟跟我们老家的习惯还是不一样的,已经普及了火化,也不兴农村那一套了,在殡仪馆弄了什么灵堂。
我和李壮也学着样子,把黑纱缠在胳膊上。打车到了殡仪馆之后,已经有不少人来了。
张莉的家就在这个小县城,不是农村的。我见到了他的爹妈,哭的跟个泪人似的。他爹是个小学老师,还挺有文化的样子。
从张莉的心地上就能知道,她家庭素养不错,爹妈都是老实人。
可惜啊,好人未必会有好报。
李壮进了殡仪馆之后,整个人又变得狠厉,我听到他低声念了一声廖晨的名字,知道他的怨恨。
在门外的人不少,但是大都是送了花圈就走了。一个刚踏入社会的小姑娘,也没什么人脉。这些都是她父母的同事,我和李壮是除了他们家真正的亲戚之外少有的几个没走的。
剩下的一些,除了两个关系好的同学,也没什么同龄人了。
从关系上讲,我和李壮毕竟算是外人。也没往前坐,就在灵堂的最后一排坐着。因为没人认识,也就没人招呼,搞的我们跟走错了地方似的。
婚礼上进错会场,还会有人提醒。葬礼上走错了,就真的少有人开口赶你走了。
我和李壮认真的挺着台上那个沉声念悼词的主持人,说的是声泪俱下,也是专业的。
这灵堂的正中间不止挂了遗照,还有一个大屏幕,上面播放着张莉生前留下的一些录像和照片。
看着屏幕上那个笑起来纯真的女孩,真的是心痛。
我忍不住说了一句:“真的是可惜,那么好一姑娘,还没我们俩大吧?”
“嗯,她虚岁才二十。”
马上就有人回答我,但是却不是李壮。听到这个有特点的温柔男生,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是廖晨的声音,一只手搭在了我肩膀上,我用眼角看到,是一只白皙的手掌。是男人的手,但是比很多女人的手都好看。
“我草!”李壮立马就要跳起来,但是他马上没了声音。
我扭过头一看,另一只手将一个黑漆漆的枪口抵在了李壮的后脑勺上。
廖晨既然敢来,就一定做了完全的准备。
果然,他马上就威胁我们说:“我只是过来跟你们打个招呼,别轻举妄动。你们如果闹起来,我会死,你们也会。还包括,这里的所有人。”
廖晨把话说的这么大,我立马观察四周。发现很多人都同时做着同一个动作,那就是伸手掸掉脖子上的小虫子。还有人小声抱怨,这大冬天的怎么还有虫子,是不是这家殡仪馆的卫生搞的不好之类的。
包括我自己的手背上,也爬上了一只虫子。虽然不是胡斌鸿心脏里的黑虫子,也不是让张莉生不如死的红虫子,但是我相信。这样一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虫子,会要了在场所有人的命。
我竭力压制怒火,问他:“你来干什么?”
廖晨永远都是那副说话的调调,如果换在别人身上,会觉得很好听很舒服。但是他一直这种语气,让我觉得恐怖,这人是不是真的没有任何感情啊。按照白家伟的犯罪心理学推测,这人是个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