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冷冷的一笑,眸子里面闪动着精锐的光芒,嘴角的笑意又隐隐的透露着一丝报复的快感。
“那个男人根本就是个懦夫,丫头,你又何必执着的想要去找他呢,过了这么多年,他或许早就忘了你们母女了。”六叔道。
“你也说了只是或许,可又或许他从未忘记呢,我猜,当年你一定是在模仿我母亲给他的信里,写了很伤人的话。”桑栀想想就觉得这个六叔,真的很可恶,他就这样阴险的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我甚至都怀疑,你说的他有家室,也是在骗我的。”
“不!”六叔这一次回答的很干脆,也很果决,“他就是有妻儿,是我亲眼所见,不然我或许不会那么拦着你母亲,你母亲何等的风华正茂,怎么可以给人当妾呢,就算不是当妾,也不可以背负着让毁人家庭的骂名,不可以。”
“你能保证不是你一个人在那里自说自话?”桑栀愤怒的说道:“既然你说我母亲这样好,那样也好,聪明,睿智,你所担心的,她难道不会查清楚,就那么糊里糊涂的爱上一个已经有家室的男人?”
“这……”
桑栀不甘心只说到这儿,继续道:“我母亲那么聪明,她又怎么会痴心错付呢?你别跟我说我爹是花言巧语的哄骗了她,我娘如果真的那么容易被骗,也配不上你说的那么好。”
“我……”六叔的脸色一点点的阴沉了下去,就连刚刚闪动着的报复的光芒,也一并消失了。
可是对于桑栀来说,这还不够,对于他害的父母分离,母亲含恨而终来说,这样的报复太简单了。
她就是要让他知道,他的自负害死了他最心爱的女人,拆穿他自以为是的爱和谎言。
让他亲眼目睹,因为他而酿成的后果,是多么的血淋淋,多么的惨不忍睹。
“你说我爹有家室?你是亲耳所闻还是亲眼所见?”
“我……我当然是看见了。”六叔的脑海里闪过当年那一幕,“我亲眼所见,他带着一对母子,那个孩子还叫他爹,我听到了,不会有错,他就是个大骗子,他骗了你娘,他这样的人,不应该得到你娘。”
在六叔看来,一个孩子叫一个男人爹,这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他就是这个孩子的亲爹,但是桑栀相信自己的母亲,她的眼光不会错,或许里面有什么别的缘由。
“呵呵,你无力反驳了吧?你娘再聪明,她终究是个女子,她被叶家保护的太好,不知道这世间险恶。”
“她更没有看清楚你!”桑栀狠狠地戳破了他的心。
六叔已经很生气了,“你没有资格指责我,这世上没有人比我跟更喜欢你娘,我是真心的为她好。”
桑栀冷笑一声,“你所谓的爱,就是让我母亲得不到她想要的幸福,甚至不惜亲手毁掉她的幸福,与其说你如此痛恨我父亲所谓的家室,其实是因为你已经有了家室,所以你一开始就失去了爱我母亲的资格,你痛恨的,其实是你自己。”
江行止看着这样的桑栀,句句戳心,但她又说到了点子上,每一个字都戳在六叔的心窝子上,不得不说,连他都觉得有点狠,但又很过瘾。
不能说六叔不爱叶芸岚,但是他的爱已经疯狂了,明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却不甘心承认,把所有的责任都怪在了他已经有了的妻子和儿子身上,同样,他看到同样的人却能够得到叶芸岚的爱,他就开始不甘心了。
事实上,就算叶芸岚不喜欢他,也未必真的是他不够好,感情一事,最讲究的是就是缘分了。
不对的时间,不对的地点,哪怕就算是遇到了,也不会真的在一起。
叶芸岚那样的女人,她应该比谁看的都透彻,但是一头钻入了感情里,就变得盲目了。
这一点,江行止不好妄自议论,毕竟那是自己的岳母,是自己的长辈。
他慢慢的走到桑栀的身边,安抚的拉着她的手,给予她温暖,看来是真的给气急了,身子都在发抖。
六叔不知道是被桑栀给骂傻了,还是刚反应过来,他矢口否认道:“不,我没有,不是你说的那样,你懂什么,他不配得到小姐的爱,他不配,我从未想过占有小姐,我从未。”
六叔抬起赤红的双眸,望着桑栀,“你不会懂的,你在胡说八道,事实就是我看到的那样,一个已经有了家室的男人,欺骗了你娘,我只是让你娘看清楚事实。”
“看清楚事实?”桑栀冷笑一声,鄙夷的看着他,“所以你就在他们之间制造误会,让我娘临产之际经历背叛,六叔,尽管你粉饰的再好,你敢说,我娘的死,跟你没有关系吗?”
六叔如遭雷击一般,站在那里,仿佛不会动了似的。
片刻之后,就连桑栀都有点怔住了。
六叔居然流泪了。
一开始只是默默的流着,但很快,他就伤心的大哭,像一个孩子。
“我也没想到啊,我没想到你娘会死,要是知道她会伤心过度而难产,我怎么舍得让那么做……”
六叔一边哭一边说。
尘封了这么多年的秘密被从心底里面挖了出来,六叔在痛哭的这一刻也得到了解脱,“我只想着让她死心,等到生下你,或者是给人,或者是溺死,她伤心归伤心,但是我想她一定会想明白的,之后还是可以嫁人的,嫁一个配的上她的人,就跟这段不光彩的往事彻底的没了关系。”
“可是谁想到,她居然那么死心眼呢。”六叔蹲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