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寻一夜被恶梦缠绕,昏昏沉沉醒醒睡睡,一觉醒来居然十点了,睡的腰酸骨痛。
手机未读微信数条,陈楚说女儿玩的很高兴,一点也不想念妈妈,然后还发了陈楚和唐微微与女儿在迪士尼的合影,笑得像朵花似的,段小寻看的忍不住嘴角上扬。
七点的时候,段亦洋发微信过来说他想喝粥,指定要医院门口那家粥铺,她现在才看到微信,北京时间已经十点整了。
迟到好过没到啊,段小寻犹豫了一下还是买了粥拎到医院去。
去到医院才发现,床头柜上摆满了那家粥铺的粥,不同口味的。
护士长是个四十左右的大姐,她笑着解释,“听说段先生要喝粥,我们科未婚的妹妹几乎都争先恐后的争取表现,可惜了,段先生只能看着解馋了,术前不能吃东西。”
“既然这样……”段小寻微尴尬,手还提着粥,床头柜面上没有放粥的半个位置,她从来都知道段亦洋受欢迎,却不知道他一句想喝粥就有这么多粥主动送上门来,而她总是姗姗来迟,果然看上去,她是最不会关心人的。
她想了想,她已为人妇,在关心别的男人这种事情上,确实不需要这么积极。
“那我吃吧。”她说。
粥像饮料一样装在大杯里,一根大吸管就能直接把粥吸进胃里,暖洋洋的,却吃不出味道。
从她一进门,段亦洋的冷眸就一直带着怒气的瞪她。
“段小寻,过来!”
他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几乎压下来半个身体的重量,压的她快喘不过气,她手还拿着一杯粥,一只手不敢怠慢,赶紧扶上他的另一条胳膊。
“去哪?”她问。
段亦洋下巴抬了抬,示意前面的厕所。
她脸红耳赤外加惊吓,扶他到了厕所,好在她的手机拼命响个不停,她赶紧抽出他的一只胳膊定在墙上,扭头赶紧滚出来,替他关上门。
接起电话,“喂,陈楚。……什么?陈妈妈说xx小学有学位约了明天面试?……好,好,我下午就回去……”
段亦洋在厕所里听到她的电话,身形定住了。
她要回去?
居然要在他做手术的时候离开?
段小寻,你真忍心!
他拿起电话,讯问关于那个小学……
段亦洋从未觉得像这一刻这么心痛!他没办法改变一个事实,她跟那个男人已经有了孩子,她随时可以因为那个男人,或者她女儿的事情将他抛在一边,哪怕他要手术了,她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还是随时可以离开!
心痛在于,他无论怎么努力,无论怎么争,段小寻都有一部分属于别人!
他坐在床上,因为术前禁食而眩晕,因为心痛而提不起劲,段小寻几次欲开口都被打断,最后一次,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说,
“如果我说不强迫你离婚,海浦小学愿意录取段念,你是不是可以不用回去?”
“……那个,我家婆找了xx小学……”
她使劲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是被段亦洋死死的抓住,“我想海浦小学也不是那么适合,学费毕竟那么高啊,而且……”
“我知道了!”他心灰意冷,松开她的手,“等我进了手术室你再走吧。”
这算是合理请求了,段小寻点了点头,却在他俊逸的脸上看到了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