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司暝将那碧玉碎片放在了脚下,意外的,那七色蛊母,就像是得到了号召一般,弯弯曲曲的向御司暝脚下爬去。
“陛下!”
暗卫和银甲武士们皆惊呼,想要上前拦住御司暝,可御司暝却勾唇浅笑了一声,没有让他们过来。
蛊母已经爬到了他的脚下,在那碧玉碎片边环绕了几圈,就爬了上去,最终,蛊母的整个身体蜷缩在碎片上,不再动弹。
所有的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两个死相凄惨的人,和这诡异无比的蛊母,忍着颤抖的心,看着御司暝将那盛着七彩蛊母的碧玉碎片端起。
“谁有密封的盒子?”御司暝张口一问,身后的暗卫中,就走出一人,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盒子,呈给了他。
御司暝将所有的碎片和那蛊母都一一方进了盒子,盖好之后,就装在了袖中。转身抱起了已然昏迷的云素语。
“将苏神好好埋葬,带人清理修复皇陵,其他的,弃尸。”
“是!”
皇宫凤栖殿。
娇俏的美人儿,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她眉头深锁,双眸紧闭。
“娘。”
君晚庭抿着唇看着躺在床上的云素语,小小的心里,有些害怕。
御司暝站在他的身边,心中很是庆幸,幸好最终是没有带上君晚庭一起去的,不然会生什么事情,就真的难以意料了。
现在,没有什么,比他们母子平安更重要了。
“报!”
突然,门外传来了通报的声音。
“说。”御司暝头都没有抬一下,冷冷的说。
“禀报陛下,追月国郡主……越狱了。”通报者的声音渐低,可即使是声音低,也是要硬着头皮通报的。
意外的,御司暝并没有十分的震怒,而是一脸冷漠平淡的说:“知道了,下去吧。”
通报者欣喜万分,连忙叩告退。
御司暝的话语里,就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一样,波澜不惊的样子,令站在一旁的石榴,都有些纳闷。
“庭儿,今日准你不用去学堂,好好陪陪你娘。”御司暝轻抚着君晚庭的小脑袋温声说。
君晚庭抬头看着他,点了点头。
天色渐黑,御司暝回到了御书房,遣退了众人,将所有事情的线索和卷宗全部摆在了书案上。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看。
他一人独坐在龙椅上呆,眼神不自觉的移动到旁边,那是曾经高陪伴他时,一直站立的地方。
只是现在,物是人非罢了。
而对于高,他现在真的是一点线索都没有,难道,他真的也在那峡谷内,被药人弄死了?可是,那既然选择那么做,若是没有逃脱的办法,他会拿自己的命去做这件事情?
思绪纷乱不堪的御司暝渐渐觉得有些头疼。
他以手掩面,闭目沉思了起来,直到过了很久,太监来向他禀告皇后已醒的消息,他才抬起了头,起身离开了这空气凝重的御书房。
可是,等到他到了凤栖殿之后,等待他的只有一张空荡荡的床,和倒地昏迷的石榴。
御司暝在床上的枕头下,现了一张纸条。
他紧张的拿起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妻儿在我手,宰割任我意,母子二选一,城外云山寺。
云山寺?!
御司暝深邃无比的眼睛,盯着“云山寺”这三个字。
云素语与云山寺的僧人交好,这些事情他并不是不知道,就连他们的内幕,他都知晓一二。
难道,是僧人倒戈?
那么他又在图什么?
御司暝将手中的纸团揪成一团,紧紧的攥在手里,牙齿在他的口中出咯咯的响声。
御司暝自然是二话不说,就跑到了云山寺脚下,布置好暗卫和银甲武士之后,天色已经十分黑了。
无月的冬夜,星辰稀疏,整个天色都黑到不行。
出乎意料的是,他等来的并不是什么寺庙的和尚,而是今天刚刚被告知已经越狱的宫妍。
“我最后给你一次一句,你要她还是要我!”
宫妍脸上的伤痕已经遮掩不掉了,散着的头似是还没有好好的梳洗,整个人仅是换了一身衣服而已。
可那绝色的脸庞,在伤痕的衬托下,显得十分妖冶鬼魅。
御司暝看着她的眼神,却是十分的冷漠无情。
“朕定不会要你。”
“哈哈哈……”宫妍突然疯癫的大笑了起来,下一秒,又瞬间变得可怜兮兮了起来,接着说:“你忘了是谁救了你的命了?你忘了谁拼死保你,送你回沧澜的了吗?”
宫妍眼中含着些许的泪花,一脸失望透顶,又竭嘶底里的对着御司暝质问着。
可御司暝并不买她的账。
“你救朕,朕已经报答过你,但是,你杀了朕的生母,你有没有想过是要赎罪的!”
“那你拿去我的命吧,若是能死在你手里……”
宫妍伸着脖子踉跄的跑到了他的面前,却被御司暝一口气打断了她的话。
“不要多说废话,快把语儿和庭儿交出来!”御司暝大喝了一声,显然,他对她毫无兴趣,他只在意云素语他们母子俩的安危。
宫妍听了这话,双眼里的神色突然变得狰狞了起来,她目露凶光的看着御司暝愤恨的说:“我把他们都杀了!怎么样,你恨我吗?你来杀我吧?”
宫妍挑衅的话语彻底激怒了御司暝,他一把掐住她的喉咙!宫妍被他掐的突然喘不过气来,脸色涨的通红,脸上的伤口也裂开了,渗出丝丝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