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宁流婉醒过之后,她便再度陷入昏迷,御司暝请御医多方诊治都无果,这让云素语心中对她们的恨意更浓。
“你别担心,你母亲会好起来的。”御司暝安慰道。
云素语看着床上母亲苍白的面容,哪里听得见他说什么,只点点头便不再言语。
见她不想说话,御司暝便悄然退了出去。
回到御书房,御司暝正待收拾心情阅览奏章,却见一直跟在云素语身边的暗卫悄然出现。
“什么事?”他头也未抬,依旧看着奏章。
“回主子,今日晨时,闻人白前来寻姑娘,说了一些话。”暗卫低声回答,随后又将他们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不等他退下,御司暝便将手中的奏折丢下,起身上前低喝:“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直接将他赶走!”
暗卫心中冷汗涔涔,应声道“是”,待听得他令退下,才恭敬起身行礼退下。
御司暝心中越想越生气,又知这火气不可对着云素语,只得将那些前太子的叛党余孽以及国舅爷虐了个七七八八,心中才算平衡了些。
而这些事,云素语一概不知,她一心照顾着病中的母亲,期盼她早日康复。
自从国舅府被抄,岚山在外流浪了数日,饥寒交迫,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得进宫求助。
因着她衣着褴褛,那驻守宫门的侍卫们都不准她进去,别无它法,她只得在宫外蹲守,等着云素语他们出宫之际上前求助。
恰得这日,御司暝见云素语心中苦闷,便劝她出去走走。云素语想了想,便同意了。
两人并肩出了宫,正准备往马车上去,却见斜刺里冲出一个满身恶臭的女人,不待御司暝出手将她劈开,便见她直挺挺地跪在两人面前,口中道:“姐姐,是我!”
云素语听得她的声音,立刻认出岚山来,更见岚山抬头,心中倒是大骇:“你怎么成这副模样?”
她原本对她恼恨不已,此刻见她这番模样,倒有些不忍心。
岚山跪地叩头,哭道:“姐姐!是妹妹鬼迷心窍,才会被那个女人利用,妹妹现在好后悔啊!”
她一面说着一面叩头,“咚咚”的叩头声引来周围人的注意。
云素语见人聚来,便道:“上车说。”
引着岚山上了马车,云素语这才问道:“岚山,我恨你都来不及,你现在又来找我做什么?”
岚山泣道:“姐姐,我后悔那时候对母亲那般模样……”
话刚说到这,她便见云素语脸色一沉,显见她还记得那件事,于是她立刻转换语气哀求道:“姐姐,我真的后悔了!如今我孤身一人,原本死了也没什么,可一想到自己对母亲所做的一切,便觉心中不安。”
说着,她再次跪下,用力扣了个头接着道:“现今,只期望姐姐能给我个赎罪的机会,我想入宫照料母亲!”
云素语冷眼见着她这般唱念俱佳,只淡淡道:“岚山,母亲不想见到你。原本我想,既然你已经跑了,我便也不打算追究什么,现在你既已经找过来了,那便怪不得我了!”
她的声音带着让人胆寒的冷意,这是岚山不曾料到的,在她心中,云素语一直就是个心地善良到让她都自愧不如的人,可现在她说话的样子,却让她害怕起来。
“你要做什么?”岚山起身便要往车外走,可还没走到车门,她便觉膝腕出一痛,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御司暝冷脸进了马车,也不看地上的岚山,只温柔地对云素语道:“正好在宫外,去天牢也方便,不如就关那里?”
云素语点点头,便不再理会。
这下,两人都没有了在外闲逛的心情了。云素语下了马车,看着那马车在暗卫的护送下往天牢方向而去,转身再次回了宫。
御司暝看着她的背影,日头照在她身上,那薄如蝉翼的外衫折射着斑斓的光,让她的身形越加窈窕。
他弯了嘴角上前追上云素语,随她一起进了宫门。
时间匆匆,又是半月过去,秋意愈浓。皇宫内菊花开得更加旺盛起来,倒是御花园中一道亮丽风景。
云素语和往常一样服侍着母亲喝药,药水顺着她的唇畔留下,她耐心地将那流出的药汁擦干净,温柔得仿佛在擦拭一样珍品。
正擦着,那原本双目紧闭的宁流婉忽然眼睛流转,随后便慢慢睁开了眼。
察觉到异样的云素语抬眸正对上母亲的眼睛,她大喜:“母亲!”
说着,她便将母亲轻轻放下,又跑出去唤了御医来查看。
御医还是之前为宁流婉诊脉的张御医,他细细地把了脉象,点点头甚是满意地说道:“夫人这病情果见好转了,在下这就去调整药方,以后换个药喝,想必很快便能痊愈。”
云素语高兴不已,立刻上前行礼道谢。那御医哪敢受她的礼,忙忙侧身避开。
下去写了药方交给宫女,顺带交代了几声,御医便离去了。
这便云素语见母亲终于醒来,上前抓着她的手,一面问她感觉如何,见她点头,她便也心中欢喜不少。
“母亲,您一定要好好的,语儿只有您了!”云素语含泪说道。
宁流婉点点头,略为苍白的脸上满是欣慰。
“对了母亲,前些日子岚山来了,她说想要照顾您,我没同意。”云素语轻声说道。见母亲并没有说什么,于是又道:“母亲,您恨她么?她那么对您!我都看见了!”
宁流婉摇着头,声音虚弱:“语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