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虽然没明说叶子是因为看不上韩氏,才把小摊给了齐成,不让她挨边,但话里的意思却也说得明白。就算叶子看不上韩氏,可是韩氏也不好再得罪叶子,她还有孩子们。至少三顺和齐嘉儿玩的好,迄今为止,三顺是齐嘉儿最喜欢的玩伴。没准儿哪天,叶子因为齐嘉的原因,会照顾到三顺。
大家都知道韩氏和叶欣颜不对付,可韩氏却不愿意背这个锅,依然梗着脖子说道:“咱别说那么远的事情,以后的事情,谁能知道怎样。谁敢保证齐家二房的路子一直这么顺,大嫂这是想哄着我,放手米豆腐摊子,单给你加齐成吧?”
把许氏顶回去,韩氏又对齐友贵说道:“爹,咱家的日子一直过的紧巴,您不能稍稍有一点好处,就偏心长子长孙。当时您指派成子给二叔父家做活,我家大根和顺子哥几个也一样没闲着,都在做咱自家的事情。”
齐大根见韩氏不依不饶和自己爹娘较劲,实在的不像话,张口喝道:“行了,就你事儿多。米豆腐是二叔父家的买卖,二叔父想给谁难道还要问问你的意思?”
王氏紧皱着眉头,韩氏虽然事事想着拔尖,可这番话说的也不是没一点儿道理。这下可好,自家老头子和齐友年只烦心三房搀和着早点摊的归属,没成想,三房还不知道这事呢,自家就闹起来了。
齐友贵也是暗叹一声,开口对大根说道:“行了,你也别喊你媳妇了。当初是我指派成子帮你二叔父家干点重活的,今天这个主我做了,米豆腐的摊子,咱也不管叶子愿意给谁了,就算是咱们大房孙子辈的买卖。以后分家另过的时候,几个孙子都有份。”
韩氏还是不愿意,全家的买卖却让齐成两口子做,那也不公平。却被齐大根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瞪过来,没敢开口,可是面上的神情却依然愤愤不平。
齐友贵没理会韩氏的不忿,接着把下面的话说出来:“友年一家不再搀和米豆腐的营生,光是成子两口子也忙不过来,以后大根家的顺子和成子一起做吧。”
韩氏见有门儿,跟着问了一句:“只顺子一个人吗?大哥家可是出了两个人呢,再说他们三人怎么忙得过来?”
齐友贵沉下脸来,“你家二顺年纪还小,怎么?你还想自己去搀和小辈们的买卖不成?忙不过来就让二成过去帮忙。赚来的钱都交给你娘存起来,我们不贪孙儿的几个银子。”
韩氏还真有这个意思,若是她能在米豆腐摊子上做事,几个孩子不都得听她的吗?那样的话,这个买卖就是她想怎样就怎样了,和自家的买卖没什么区别。
齐友贵沉声说道:“你们二叔父说了,米豆腐摊子是叶子张罗起来的,本钱也是叶子的体己。人家叶子说,这是小辈们之间的事情。我豁出去这张老脸,把你家三个孩子加进来分这么个小买卖。若是还有人不满意,这个买卖咱就不要了。”
韩氏的脸色一僵,这可不是她的初衷,若是大房不要这个买卖,不单单是齐成没份儿,她家也什么都没有了。
王氏阴沉着脸,敲打韩氏道:“二媳妇,今天这事到此为止。就算我们不说,你自己也应该知道,虽然成子是你爹指派去干活儿的,但是成子若是心不甘情、情不愿的做事,想来二房的叶子也不会对成子另眼相看。”
“咱们就按你说的,成子帮二房干了些活儿,换来了这个赚钱的买卖。这个换法,咱家已经得了偌大的好处,往后叶子再有什么事项,你也就不要再多言了。”
王氏防的是以后的事情,这些日子看下来,二房家的叶子不是个寻常的主。
因为怕二房分齐家那点田产,她可没给过叶子好脸色。可那女子竟似看不到似得,说话做事之间,丝毫看不出受了冷遇,却也不见热络的贴上来。事实上,人家也不是不够精明,大概是看在老头子的面上,不愿意和她计较而已。
而对韩氏就不一样了,在叶子那里,韩氏可没有任何的面子里子。日常接触能看出来,叶子和韩氏,连面上的情分也懒得维持,韩氏嫌弃叶子是个外来的弃妇,而叶子也不怎么搭理韩氏。这次更是要把买卖给了齐成,给齐成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把韩氏一房撇开。
韩氏今天硬插这一杠子,只怕叶子会更不待见她,就算以后再有好处,只怕也没她家的份儿了。
想着二儿子大根这一房,王氏有些忧心。从米豆腐摊子的移交,已经看出叶子对二房的不喜。韩氏若是继续这么不安分,只怕会连累儿子和几个孙子。
王氏敲打韩氏,是想告诉韩氏,齐家二房再有什么好事,那就是人家叶子和齐友年说了算了,她可就一点儿闹腾的理由都没有了,也就不要再闹腾了。这样子下去,仗着三顺和齐嘉儿的情谊,没准人孙子辈的人还不至于被叶子嫌弃。
韩氏当然也能听出话里的意思,但是她很不以为然。现在看来,米豆腐的摊子就是二房最大的好处了,至于将来怎样,谁能知道?若是叶子有那等的本事,也不会被婆家休弃,被迫依附孤独穷困的二叔父,带着一驴车的破烂玩意儿,来到清河村落脚。
即使被夫家休弃,若她有别的大本事,大可在府城做买卖,那里不比县城红火热闹?如今她靠着米豆腐摊子起家,就是开了小食店,也无非是卖米豆腐、烧饼,只不过不用餐风饮露而已。
婆婆想得到好,难道婆婆指望二叔把米豆腐小食店也给了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