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韩相爷和禹王殿下,那是翁婿关系,而且韩延回还是禹王争皇位的有力支持者。
没等他询问,瑾融就差人告诉他,崇王府大摆筵席的原由。
韩府子嗣岁算不上很兴旺,但也不少。更有韩延回老母亲的寿辰,正在这个月。这么一来,韩府少不得也得给朝廷做些贡献了。
韩延回倒也不怕破财,这个主意虽然出的阴损,可是,只要禹王能得到皇上的肯定,以后能继位,他韩家至少还能延续两代的荣耀。
这一点点的财物,他韩府还是出的起的。
另一只老狐狸安国公,回去琢磨了好一阵,觉着这个事儿,自家孙女一定知道。
那日禹王把朗园租园子的收入捐给朝廷,紧接着就被皇帝喊进宫里。这也没过两天,一向低调的老亲王亲自出面,给自家那个没什么身份的孙子办周岁宴会。
这本就不太正常。而历来管制甚严的皇宫,就像筛子一样,居然能把皇帝在这件事情上的坐卧言辞都传出来。这就更违反常规了。
还有,朗园的收入,那是有自家孙女一份儿的。以孙女的财迷性情,能平白答应捐出来,一定有原因。
安国公接到老亲王请帖的当日,叶欣颜就被连贵从广厦营造请回安国公府。
叶缘和齐嘉儿三人去了忠勇侯府,她没做耽搁,进门先去给国公夫人见礼,然后就去往外院安国公的书房。
安国公府就是那种人丁单薄的府邸,叶缘从出生,长到周岁,安国公稀罕的什么似得,也没办过个像样的宴席。
如今却要为那子嗣繁盛的崇王府送小儿的周岁贺礼,安国公心中老大的不乐意。
叶欣颜听了安国公的问话,很是夸张的眨了眨眼,做出一无所知的表情:“祖父您也知道,孙女一向不怎么在这种事情上留心。崇王府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安国公冷哼一声,又上下打量叶欣颜好几圈。
这丫头才出门几天,就想在他老人家面前耍花招,这是和他逗闷子呢?
“你也别和我做这个样子,好好说,崇王府的小儿周岁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祖父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别想着糊弄我。我安国公府的财物银钱,那是要留给孙儿的,嗯,孙女也可以分些,但却不能白白便宜了别家。”
嘁,她才不稀罕,她自己会赚。不过,老头儿要不要这么敏锐啊?叶欣颜从心里钦佩安国公了。能从八竿子也搭不着的老亲王,找到她的头上,很厉害了嘛。是什么人说的,人上了年纪会糊涂的?
“祖父这么厉害啊,不枉人家都说祖父是个……”叶欣颜差点儿一秃噜,把实话说出来。
她瞄着安国公,陪笑道:“那啥,祖父您老人家应该知道哈,这其实,是孙女夸您呢,孙女对您这份睿智,那是羡慕的了不得。”
安国公无奈的摆摆手,“行了,别给我整这些虚的,好好说说崇王府这是唱的哪门子的戏?”
叶心颜很是怅然,她这脑力,真的和人家古人没法比。看看安国公老头儿,一开口就问的崇王府,认定了崇王府和她有关系。
安国公听了叶欣颜的解说,沉默了好半天。果然是这丫头出的主意,这若是被人知道了,她不得被人骂死?
“丫头啊,你的胆子可这够大的。一下子让这么多人破财,够得上让千夫所指了。”
叶欣颜很是无辜,“孙女我这不是替朝廷着想吗?国泰民安,大家才能赚银子发财嘛。就算当官,各地平平安安,百姓安居乐业,各位大人们也更有机会赚银子不是。孙女相信各位大人都是学识渊博之人,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这种话她也敢往外说?这个时候了,还误不住贫嘴。
“但愿大家都懂道理吧。”安国公情绪不高的说道。他对朝廷学识渊博的官员认定的道理,很没信心。
叶欣颜瞄了瞄安国公,说道:“咱们安国公府人丁单薄,近日又的确没什么值得庆贺的事。这个事不是硬性摊派,祖父不必在意叶缘的家当。”
安国公很不乐意的瞥了叶欣颜一眼,“老夫是计较这种事的人吗?我这是琢磨着你呢,这个头一开,皇上在一旁敲打,只怕各种庆贺宴会不断,最吃亏的还是底层官员,你家远凡少不得要接很多帖子。你不在意才好。”
叶欣颜嗤了一声,“江一凡怎么着也是吃朝廷俸禄的官员。他在养牛场和机械作坊都有几成股,拿几份和官职相当的贺礼出来,还是可以的。更何况,这些也不是溜须上官,而是买米粮送往旱灾地区,赈济灾民。孙女我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安国公点点头,面上没显什么,心中却甚是欣慰。
孙女有多财迷他是知道的。可在这件事情上去,极是爽朗。由她带着叶缘,有这份聪慧,还有这份大义,对于安国公府的将来,老爷子更多了一份安心。
“你能这样想最好,世人愚蠢,一旦牵扯到自己,总是分不清轻重。就像你说的,若国将不国,陷入混乱,官员哪里还有赚不完的银钱俸禄。唉!”
叶欣颜乐呵呵的问道:“祖父不会觉得这个做法过分吧?”她还真没从安国公面上看出丝毫舍不得、不痛快的意思。
她还记得当初看过的一本书。说的是明朝末年,农民起义在各地爆发,北边女真族也节节进逼。朝廷内焦外困,国力空虚。
当时,朝廷上下贪腐严重,官员和皇亲国戚不是没银子,却紧紧捂着自家财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