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之前和二房的过往,王氏有点不自在,她轻描淡写的应付韩氏道:“嗯,你二叔父家是有事要找人做。”
韩氏连忙插话,“娘,咱家的事情也多着呢。往常他们就总是用一半天的小事占咱家的便宜,如今更过分了,居然舔着脸专程过来说道。娘,这次咱们可说什么也不能答应她。”
末了,还抱怨道,“二叔父也真是的,他家有事要人帮忙,却让个认来的外人说话,这也太不知礼了。”
王氏听不下去了,皱眉斥道:“好了,少说两句,没人当你哑巴。”
韩氏见自家婆婆的态度和往常不同,连忙说道:“娘,您不是被那丫头说动,答应她了吧?”
王氏看看敞着门的东厢房,说道:“你去喊你大嫂一声,再把老大老二都叫来,我有事和你们说。”
韩氏去西厢房喊自家男人的时候,心下还止不住的疑惑。难道婆婆真的被那叶子绕糊涂了?可是,若只是给二房帮忙的事情,婆婆和公公商量着定就是了,干嘛还要找儿子儿媳商量?
王氏进屋,把里间歇着的齐友贵叫起来,“别装模作样的躺着了,你家兄弟有事,你能睡得踏实?”
齐友贵讪讪的坐起来,说道:“叶子怎么说的?你这就答应了?”
王氏脸沉了沉,口气严肃:“我可提前和你说好了,今天的事情,你只管听着,不要插嘴。人家叶子说了,这件事不单是你们兄弟两个的事情,更是大房和二房之间的事情。”
自家婆娘是什么性情,齐友贵自是清楚,老婆子这么痛快的答应下来,一定是老/二给的工钱让她满意。
齐友贵皱眉说道:“叶子是不是说工钱的事情了,咱们是一家人,不好要二弟家的工钱吧?”
王氏很是嫌弃的瞪了他一眼,“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就是十天八天的穿忙,我再不愿意,也不会拦着不让孩子去。可是叶子说了,只要他家还做着买卖,就一直需要人。照你这么说,十年八年的,就让成子两口子白白在他二叔父家干活儿?就算咱们愿意,你家兄弟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他能好意思?”
齐友贵听着一滞,却也说不出别的话。
这时,外间堂屋里,大房的两个儿子和儿媳进来了。
王氏和齐友贵一起出来堂屋,两人在上首的简陋椅子上坐下。
王氏说道:“你们也都坐吧。”接着,把叶欣颜的来意说了一遍。
韩氏一听,立马心痒难耐。她急急地瞄了许氏一眼,忙说道:“叶子指名说要成子两口子去吗?其实我和大根也没多少事,我们终究年岁大些,做事稳重。我觉着,若是二叔父家需要两个人,我和大根去比较好。”
韩氏打得好算盘,家里地里的活计,做多少都做不完,整年整月的窝在地里,难得能见个世面。而进县城做事和守在村里那是不一样了,只看二房就知道,他家才做了几天买卖,就有贵人找来他家。虽说没什么具体的好处,可是能认识县城有钱有势的人,村里人也要高看两眼,轻易没人敢惹。
若是她和大根在县城把路子摸熟了,也可以自己单独做生意赚钱。那样,就可以摆脱这土里刨食的辛苦活儿。
韩氏这么想着,还碰一碰大根,想让齐大根也帮着争取一下。
王氏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一眼,心里极看不上韩氏的不自知。她和二房、和二房叶子处的怎样,难道她自己竟然不知道,还要让别人告诉她不成?
没有往日的因,哪儿来今日的果?往日她不知避讳的和二房不对付,如今二房有好处,当然不会考虑她,这还要人提醒吗?
当初老头子指派着成子给二房做事的时候,韩氏可没少说风凉话,这时想去二房帮工?那也得叶子那丫头愿意才行。
王氏缓缓说道:“叶子指名道姓,就要成子两口子过去。说成子两口子年轻,经常帮他家做活儿,两下里熟悉,一起做事自然顺手。”
事关往后的生计,韩氏可管不了往日今时、前因后果。人常说,宁可碰了,也不能误了。自己不抢上去争取,难道好处自己会走过来不成?
她也不管齐大柱夫妇的想法,抢着说道:“我家三顺整天泡在二叔父家,处的比成子还熟悉呢。”
王氏垂下眼帘,淡淡的说道:“你二叔父是找人做事,不是找人玩儿。我就奇怪了,跟着二房做事,挣的工钱都要如数交回来,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更何况人家指明要成子去,不然为什么不去找别家、找你三叔家?”
王氏对儿媳不刻薄,可这时也给不了韩氏好脸色。明知道彼此处不来,看到有好事就要往前凑,也不怕不好看。
韩氏悻悻的住了口,可心里却不痛快。再想到叶欣颜刚才离开是愉悦的笑容,内心更是愤恨。
那个贱女人一定是故意的,嫉恨自己几次没给她好脸色,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报复。这能怪她吗?谁能想到一个没什么油水的庄户小食,竟然红火到需要找人帮工的地步。
就算她往日没对二房和叶子那贱女人好,那也没多大仇,也不用这么小肚鸡肠吧?还有二房老爷子,竟然由着一个认来的外人孙女做主家里的事情,真是没有尊卑、没有规矩!
王氏没理会韩氏的愤恨,转而问齐大柱:“你二叔父家用的是你家成子,你没意见吧?”
齐大柱早就等着发表意见呢,听到王氏问过来,忙说道:“我哪会有意见,成子跟着二叔出去做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