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家了。
每每思及这个,赵氏心里就热起来。说实在的,不管是清河村、清远县还是京城,在赵氏看来,都不如老家。京城再繁华,那也是有权有势人家的能享受的地方,和她们这样的小包百姓没多大关系。
就是叶子母亲的那个点心楼,尹氏倒是请她去过两次,那哪里是吃东西的地方,那就是烧钱的地方,根本就不是咱们小老百姓可以光顾的地方。
还是郃州更和她的心意,她熟悉那里,那里有她的乡亲和家人,大家相互之间都熟悉。
她儿子如今有出息了、家里富贵了,也算是汪家的荣耀,只有在家乡,大家才知道她这些年没白辛苦。不像京城,往街上走走,到处都是有钱人,到处都是陌生人,到处都是当大官的,她家阿桥无论做到什么程度,都没人羡慕。
所以,她拿到汪桥拿回来的七千多两银票,和三百两现银,这高兴就跟多了一分。
她还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呢,那一叠银票子就是多了去的银子。
“阿桥,你心里可有数,你大伯和叶子真的给你算了齐家十分之一的家当?”
这个,怎么问出这个话了?这真不是她想问出的话呢,就算齐家给的不多,但也总好过不给不是。赵氏怔了怔,她真是高兴的晕头了,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汪桥听到赵氏的问话,心里很是不悦。他娘还真敢问,齐家的家当多了去了,可那些和他可没什么关系。
“营造行只是大伯父家收入的一部分,齐家现在最赚钱的是乳酪,那是大伯父家和王爷合伙的生意,是我去之前就做起来的生意。还有机械作坊,当时筹建的时候,需要投入很多本钱,是大伯家和王爷、江大人合股做的。”
汪桥多解释了几句,免得他娘再揪扯出他曾在机械作坊做事的事情,那是正常出工。
“哦。”赵氏答应一声,她真的不是那等贪心的人,和阿桥没关系的买卖,就算阿桥日常也有出力,但那只是阿桥给他大伯帮忙,她当然不会硬要算钱呢。
拿着银子,赵氏开始盘算。初十回家的话,年前就得把回家要带的礼物备齐,否则正月十五以前,各家店铺关门,就是想买东西也没地儿买去。
她来这繁华的京城一趟,若是不带回一些稀罕精贵的东西,人家还以为她家在京城混不下去才回去,以为她家还像过去一样寒酸呢。
赵氏点了点家里的亲朋,大概筹划一下需要的各样东西,从腊月二十四开始,每日流连在街市,挑选送给亲朋的礼物。
赵氏在京城住的这两个月里,因为没有可以日常唠嗑的人,所以,赵氏没少领着秀芹出来转。不是她没见过世面,而是京城是大夏朝所有子民都想往的地方,她怎么也得见识一番不是。
以往,她只是在各处转转,买东西的时候少,这个时候,之前积累的记忆就用上了。
大年二十七,赵氏和秀芹在一家布庄看衣料,小翠则在后面跟着,手上挎着一个包袱,里面是隔壁一家绣庄买的几件小绣品,是郃州没有的精美绣纹。
赵氏光顾的这家布庄是她比较满意的一家,店里买宽敞,有档次,而且店家热情,从来也没把她当外地人轻视。
布庄里面也只经营各色细布和绸缎,种类和颜色很多。如今临近过年,大家该买的都买了,所以店里只有几个零星的客人,几个小二正热情的招呼着。
布庄掌柜是一个中年男子,身穿一件灰色长袍,给赵氏推荐一匹靛青色绸缎:“这位太太您看,这是地地道道的湖绸,您摸摸这手感,看看这色泽。也就是如今快休市了,不然这个价钱您可拿不了。”
赵氏再看看旁边那匹青色缎子,和秀芹商议道:“秀芹你看,你爹和你二叔穿哪个颜色好?”
秀芹看了看,“要不,就各要一件,看我爹和二叔各自喜欢哪个。”
赵氏自己看着是两个都好,而且价钱真的比她之前看的时候便宜。
“掌柜的,这两个颜色,您给我各扯两件长衫的用料。”
“好了,太太您稍等。”掌柜的拿着木尺,一下一下量出做两件长衫的缎子。
还没下剪子,就听旁边一个妇人说道:“这位太太,我听您是打算给两个人买两件长衫的衣料,您不如再选两样颜色的料子,您家里人多一个选择,也多欢喜一分不是。”
赵氏转头看过去,是一个中年微显富态的妇人,从衣着和首饰上看,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太太。身后还跟着两个十六七岁的丫头,看衣着穿戴也是不凡。
赵氏笑了笑,说道:“谢谢您呢,我是觉着这两种颜色更适合四十几岁的年纪,别的还真不好选了。”
那妇人笑道:“给家人带回去的,就算花些心思,总是让他们满意才好。您看这深湖蓝、宝蓝、灰色和深棕色,都适合中年男子呢。”
那掌柜在柜台里面,笑着给赵氏介绍道:“这是对面巷子里清风客栈的女掌柜钱太太,最是热心,看见不妥的地方,总是愿意提点一二。”
赵氏连忙道谢:“这样啊,不瞒太太说,我这两天买些京城的稀罕东西带回家,也是看的乏了,竟没看见别的衣料。就听钱太太的,我再另外选两个颜色。”
她见钱太太两个丫鬟手里也拿着店家包好的衣料,随口问道:“钱太太怎么也这么晚才买衣料?过年的衣物来不及做了呢。”
那钱太太显然不着急走,笑着说道:“我娘家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