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欣颜奇怪的是,福王本就主理工部,他想把轨道运输的工程揽下来,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他应该以朝廷的名义,招揽京城修建轨道的管事和工匠,怎么会找到她这里?
方先生见叶欣颜不搭话,只得详细解释:“叶大小姐想来也知道,去年京城铺设轨道,禹王殿下承揽的轨道最早完工。据我们打听来的消息,主持轨道铺设的管事是从清远县回去的,他们曾经在齐家营造行做过事。福王殿下的意思,想让朝廷的官员和工匠也来您这里做事,学得一些技艺,也好给朝廷出力。”
这个方先生,从来到齐家,坐在着待客间,就一直想用朝廷压着她。朝廷和福王是一回事吗?而且朝廷在她一个女子手里讨好处,好意思吗?
叶欣颜想了想,这事也不是不可以。大夏朝工部的工程若是能普遍加快进度,那是好事。而且,办培训班,赚培训费而已,何必因为这种事情,薄了福王妃的面子。
她正色说道:“可以,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我们这里暂时没有工程,若是福王殿下和方先生这里有需要做的工程,我和汪桥可以带着他们一起完成,等到事情做完,他们也就知道怎么做事了。只是,我们承揽这种事情是要收费的,也就是说,我们这事在给人做工,要赚取相应的银子。”
额,对上这样的叶欣颜,很让方先生意外。
“这,”方先生感觉这次谈话前所未有的艰难,“我们来之前不知道大小姐是这等规矩,并没有准备工程。”
方先生缓了口气,说话才顺畅下来,“大小姐您不是在筹备作坊吗?正好我们这趟来是带着工匠和管事的,就让他们帮大小姐把作坊做起来就可以,顺道学学您和汪小哥是怎么做事的。银子的事情好说,大小姐说个数,我回去禀报福王殿下。”
方先生说的客气委婉,却没有一口答应付银子,只说禀报。若是福王不认可的话,大小姐我找谁去?
叶欣颜笑了笑,转头问汪桥:“汪桥和三位先生说说,你主持的器械做到什么程度了。”
汪桥迎着叶欣颜的眼神看过来,没从她眼里看到任何提示。这就是可以实话实说的意思了,“咱们如今做的那个能拉起重物的器械,还在初步的试制阶段,可以说目前没有丝毫眉目。江大人前几天看过也说,若是照这样做下去,可能几年也没有结果。。”
叶欣颜转回头,方先生和另外两个小吏很是歉然地笑了一笑:“几位听到了,新器械制作遥遥无期,若是福王派各位来,是为了学做事,我这里是不行的,耽误福王和您的事情。”
“汪小哥说的那个能拉起重物的器具,我等能否观看一二?”其中一个小吏问道。
她看看两个跃跃欲试的小吏,神色淡淡的说道:“而且,我虽然是一介妇人,却也知道,当今圣上不止一次说过,朝廷有自己的法度和税率,不允许朝廷官员和衙门用超出法理的理由和百姓争利。小妇人也是大夏朝的一名百姓,不知小妇人是有没有记错这一条?”。
方先生的面色有些难看。
叶欣颜面色放缓,继续说道:“小妇人的事情,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相信几位这两年若是在京城,一定有所耳闻。小妇人也是吃过苦头的人,对银子有着异乎寻常的执着。所以,可以赚钱的生意,小妇人是不会轻易出让的。
先生回去可以向禹王殿下身边的人打听,小妇人给禹王殿下做事,从来都是做一样,算一样的工钱,不赊不欠。望先生给福王殿下解释一二,小妇人现在做的事情实在不能让旁人帮忙,也不便让人观看。若是福王殿下有工程,可以和工匠、管事一起送过来,小妇人和汪桥带着他们做事、赚取工钱。别的,是不能让步的。”
方先生半晌无语,器具不能给看,让小吏跟着她学做事,又得有需要做的工程。
殿下管辖的工程都是朝廷廷议定下来的,自有工部自上而下、各司其职的工吏们,按照以往的规矩一样样的往下推展,哪里能交到齐家这么个民间小营造作?
方先生为难道:“工程嘛,自有朝廷的相关部门操办,实在是没有放到民间作坊的先例。”而且,银子由谁来出?从工部支出这笔银子?朝廷自己有的官员、工匠,却要额外用银子去偏远小村落找人计划工程文书,显然没有这个道理。
叶欣颜很热心的再次提议,“或者这样,我和爷爷商议一下,看汪桥能不能走的开,若是行的话,让他和您一道去京城,在工部做一段时间。福王只要付给汪桥相应的工钱就好。”
汪桥倒是不担心叶欣颜把他卖给福王,禹王殿下和齐家、和叶子的关系那么好,当时要他去工部领一个官职的时候,叶子都不愿意,更何况一个毫不熟悉的其它王爷。
这个提议和方先生刚开始说的,让人学做事、学技艺有同样的结果,可是,这位方先生却没有立即答应。而另外两个小吏则立即惊觉起来,用戒备的眼神,不时地盯着汪桥看。
叶欣颜给他们三人解释道:“方先生您几位大概不知道汪桥吧?汪桥是齐家营造行和器具作坊的顶梁柱,所有这些工程和器具都出自他手。把汪桥带去京城,绝对比福王派人来清河村有用。”
汪桥张了张嘴,叶子你不好这么忽悠人吧?我不过是照着你的交代做事而已,哪里是顶梁柱了?
他再扫方先生三人一眼,低头喝茶,不再吱声。叶子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