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友年一边和叶欣颜商议折叠桌凳的样式,一边还念叨着:“你这小妮子,可真是不简单呢。竟然能想出这样的主意。若你是个男孩子,好好学手艺,岂不是能让很多木工活儿变得简单易行,把很多木工老师傅都比下去?”
叶欣颜尴尬的干笑两声,不敢多说一句话。背过身时,却暗暗吐舌头,她哪里有那样的本事,只不过把她见过的东西,复述给这个古代的爷爷而已。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农活儿忙下来,该进地里的种子都种下,农家也有了一点闲暇。
齐友贵只在看房子时,来过齐友年这里,之后就光忙碌地里的活儿,没顾上过来看看他们修整的怎样。这时才得着功夫,溜达着过来。
出门倒水的叶欣颜,远远看见齐友贵过来,连忙冲着院里的爷爷喊一声,自己忙着迎过去,远远地招呼道:“伯祖父来了,爷爷昨天还念叨,地里的农活儿忙下来,我们这里修整的差不多了,想着哪天请伯祖父过来坐坐,吃个饭呢。”
相比起齐友年的三弟齐友荣,叶欣颜觉得伯祖父她、对爷爷更真心一些。不多几次交道打下来,不管有没有能力,齐友贵是实心实意的对他们好。
齐友贵笑道:“不用请,我得空就会过来看看,顺便和你爷爷唠唠嗑。这不,一闲下,伯祖父就过来了。”
后面齐友年也迎出来,“大哥来了,我这几天也是忙着收拾院子里外的活儿,要不然也能过去看看大哥。”
齐友贵笑道:“自家兄弟,闲下来就相互走走,忙的时候没时间,自然也不能讲那么多礼数。有事的时候,递个话就行。”
老哥两个一边说话,一边往院子里走。
进到院子,齐友贵跟着齐友年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口中赞道:“你们爷孙几个也是能干,不多日子,就把个破旧的院子拾掇的利利索索。这屋里也收拾的好,看着舒服。”
齐友年把大哥让到炕上,自己也跟着坐在炕桌的另一边。
齐友贵摸了摸面前的炕桌,感叹道:“你自小就聪明,虽说你自称学的泥瓦匠,这木工手艺也是不错。这炕桌做的,足够应付咱一般人家了。”
齐友年笑笑,“这不算什么,一个小小的桌子,做起来简单。若是大哥家里有这样的木工活儿,只管吱声,我都能料理得了。”
叶欣颜倒两碗水上来,“伯祖父喝口水,润润嗓子。”看来无论好赖,还是得买点茶叶待客的,这么光秃秃的端上来两碗水,的确不好看。
齐友贵接下,对齐友年说道:“你也一大把年纪了,哪里还有力气帮人家忙?有空还是多歇一歇的好。”
喝了口水,接着说:“我过来问问你们往后的生计。那天你念叨着,要做什么泥瓦工,我看还是算了。我知道泥瓦工的活儿,和泥、上砖、砌墙,哪点儿做不到都不行。这些事情都需要体力,年纪轻一些还能做下来,你这个年纪可不能操劳这个。”
“大哥……”齐友年想解释,却被齐友贵打断了,“你不用担心你们爷三个的日子。今年是不行了,等秋天收获的时候,我再找地主多佃几亩田,到时候咱们两家一起种。家里有大柱、大根他们爷几个,咱哥俩和叶子在旁帮衬着做就可以。叶子和她嬷嬷还可以养两头猪,喂些鸡鸭,等过年的时候卖出去,也是一笔收入,不愁家里的日子过不下去。”
等齐友贵说完,齐友年才无奈道:“大哥,家里的情况我清楚,你和友荣都过的不富裕。我这些年也没再做过农活,加上年纪大了,地里的活儿也出不了多少力气。想靠耕种田地吃饭,那就是给孩子们添累赘。”
齐友贵一听就急了,“我说,你怎么不听劝呢?那泥瓦匠的活儿是好做的吗?万一累出毛病,或者做活儿的时候出事怎么办?你就是不想着自己,也得想想叶子吧。你出了事,她一个孤女可怎么办?”
齐友贵也是心疼兄弟无依无靠。叶子这孩子,虽说是兄弟认来的孙女,可这些天看下来,对自家兄弟,那是真心实意的好,兄弟身边有个亲人陪着,他也替兄弟高兴。
这时说不通齐友年,不由得声音就拔高了一大截。
在院子里整理柴草的叶欣颜一听屋里的声音大起来,连忙进来,又给齐友贵碗里添了点水,慢声笑道:“伯祖父,爷爷是有再做泥瓦匠的想法。不过,我也觉得泥瓦匠的活儿不适合老人家做,我和爷爷打算试试卖米豆腐。这个活儿不累人,我和嬷嬷把吃食做出来,爷爷只管赶车,给我们小摊当掌柜的就行。”
“卖米豆腐啊?”齐友贵皱了皱眉,总是对做买卖感觉不踏实,“你这几天拿去的那个米豆腐,虽说吃起来味道挺好。可是县城那么多的大小馆子,人家要花钱,不妨进馆子里吃去,干嘛在你这小摊子上吃?别是白白花费辛苦,却没人光顾,倒把本钱都折进去。叶子啊,你听伯祖父的,还是田地不哄人,只要咱下辛苦,地里就能有好出息,一定能让你们吃饱饭。”
伯祖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叶欣颜作为一个晚辈,就不好再辩解了。她为难的看了看齐友年,还是他们平辈人说话比较好。
齐友年安抚的冲着叶欣颜摆摆手,说道:“你去忙你的,我和你伯祖父不过是闲话一会儿,没什么的。”
叶欣颜冲着齐友贵笑一笑,说道:“那伯祖父先坐着,我去外面帮着嬷嬷做活儿。”
中饭的时候,齐友贵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