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大人说靠得住,那就一定错不了,小老儿这就回去和叶子商议,早早给大人回话。”齐友年一口应承下来。
齐友年对江一凡的印象一直不错。照着叶子和金嬷嬷说的,江大人对前妻极度厌憎、急于摆脱掉才干休。可是年初路遇时,不但能借给前妻银子缓解困顿,还不曾恶语相加,人品之好可见一斑。后来再接触,虽然江大人对人不是很亲近,但也时时以礼待人,很能让人信任安心。
加上现在又多了瑾融这一份牵扯,齐友年自然愿意信任他。
江一凡听齐友年答应,继续说下面的话:“还有,老爷子若是想着把家业做大,就得照着大家大业安顿家人和宅子。若是有看着有合适的下人,就买几个进来,趁着六爷和国公府的嬷嬷们在,也能帮着好好教导一番。有了自家的人手,吩咐做事也多些便利。”
齐友年连连点头,至诚谢道:“大人说的是,小老儿谢过大人提点。”
“不过说句话而已,哪里用谢。在下过来就是说这些,叨扰老爷子赶工,甚是抱歉。”江一凡几句话说完事情,就起身告辞,“衙门里还有事情,在下这就告辞了。”
江一凡和齐友年告辞,上马之后又回头拱了拱手,才放开缰绳,马匹小跑起来。
转出施工地一小段路,在齐家二房不远的空地上,几个孩童一起鼓捣着什么,扔出去又捡回来,来来去去甚是热闹。
江一凡放缓速度,略略犹豫,向着几个孩童过去。
齐嘉儿正和齐三顺捣鼓两张小弓,几个孩子围着,你一言我一语的出主意,可齐三顺手里的箭矢在那小弓上怎么也搭不好。听得马蹄声走近,几个孩子抬头,看见端坐马上的江一凡。
齐嘉儿见过江一凡几次,知道规矩,连忙把弓箭交给旁边的小四,像模像样的给江一凡施礼:“小儿齐嘉见过江大人。”
平常有大人在跟前领着、提示着,这孩子行礼说话还不觉着怎样,这时一个小小的人儿,独自对着马上的人照着大人的规矩行礼说话,极是有趣。
江一凡从马上下来,笑着扶他,蹲下对着他说道:“嘉哥儿这么懂礼啊,没长辈指点,礼仪也丝毫不差。”
齐嘉儿一本正经说道:“爷爷说了,大人是朝廷命官,咱们百姓见了朝廷官员都要拜见行礼,这是百姓对朝廷最基本的礼仪。”
江一凡笑道:“嘉哥儿年纪这么小,也能算百姓吗?”
“当然算了,我们都算,都是大夏朝的臣民。”齐嘉儿大睁着眼睛说道,还用手划拉了一圈,把身后的几个孩子全划拉在内。
江一凡看向齐嘉儿身后的几个孩子,个个满身泥水灰尘,齐嘉儿鼻尖都是土,也不知哪里噌的。
江一凡用拇指抹了抹齐嘉儿鼻子上的土,笑着问道:“这一个个的,都是在哪里淘气了?这一身的泥土,回到家里,家里大人不会责罚吗?”
齐三顺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说道:“娘亲会说的,可我祖母说,齐嘉儿有丫鬟跟着,都不管他一身泥水的淘气,我不过是个皮小子,就更不用管了。”
江一凡看了看不远处的紫凝,笑问齐嘉儿:“你姐姐也不管你在泥里打滚儿?”
齐嘉儿扬着下巴,得意的说道:“我姐最好了,才不会那样。我姐说,只有小孩子才会开心的在泥里打滚儿,是难得的乐趣。等长大些,这些乐趣就再也不会有了。他们的娘亲和姐姐都不如我姐姐,没见识。”
江一凡噗地一声笑出来:“别人没见识是谁说的?不会也是你姐姐说的吧?”
“不是姐姐说的,”齐嘉儿摇头,“是三叔祖家的三婶婶说姐姐不用心教导孩子,我家嬷嬷说的,说她们才是没见识,不懂教孩子,把孩子教的呆子似得。”
江一凡摇头失笑。金嬷嬷当年跟着叶欣颜操心受累,还要时不时的被世子夫人责罚,那时,她焦心的是她家大小姐什么时候能稍稍稳重懂事一些,就是能呆些也是好的。这才过了没多长时间,金嬷嬷就能嫌弃别人不如她家大小姐有见识、把孩子养呆了。
江一凡和齐嘉儿来来回回的几次对答,让几个孩子的胆子也大起来,小四抢着接口说道:“是呢是呢,我爹也说她们不如小嘉儿姐姐有见识,说我跟着小嘉儿多了不少新鲜见闻,连说话都不像乡下土小子了。”
江一凡看着小四手里的小弓箭,说道:“你手里的弓箭也是新鲜见识吗?”
“是啊,这个弓箭我们之前都没见过,我两个哥哥小时候都没玩儿过呢。”小四举了举手里的弓箭,“这是小嘉儿汪三叔做的。汪三叔可厉害了,前两天还给小嘉儿做了会爬绳的猴子呢,木头的,用绳子一扯一扯,猴子就真能往上爬。”
“汪三叔啊。”江一凡自语一声,问道:“你们刚才用这个弓箭干什么呢,来来回回的。”
齐嘉儿指了指远处的大片空地,说道:“那里经常会冒出野兔子,跑的好快的,追不到。我们想用弓箭射兔子,射到兔子就烤来吃。爷爷给我们烤过一次,很香很香。”
江一凡从小四手里接过小弓箭,仔细看了看。这个东西,大概是逗野兔玩耍的吧?
他把弓箭交还给小四,摸了摸齐嘉儿的头顶,站起来说道:“等几天秋收过后不忙了。我来给嘉哥儿打兔子,到时候咱们也烤来吃,好不好?”
齐嘉儿仰头看着江一凡,犹豫着说道:“大人是朝廷命官,不是会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