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齐友贵老爷子留在外面的梅子,接过叶欣颜手里的菜,说道:“阿奶让我过来帮大堂姐做活儿。”再看看院子里其它几个中年妇人,心里疑惑,二叔祖家里怎么多了这许多人?
她瞄着跟前没人,低声问叶欣颜:“大堂姐,二叔祖家里怎么一下子多了这许多的人?她们都帮着咱做事呢。”来家里的不都是客人吗?怎么来二叔祖家的客人会这么殷勤的做事?
叶欣颜看了看周围几个生火、择菜的王府下人,随意说道:“她们啊,她们是养牛场东家派来的,养牛场的事情越来越多,她们是帮着养牛场做事的。”
“哦。”梅子心思单纯,想到自家爹娘总说,大堂姐管着偌大一个养牛场,虽说能干的很。但养牛场东家也是奇怪,这么大的产业,竟然不派人监管,直接交给堂姐打理,他们好像从不过问似得。现在那东家派了他自家的人过来,也算说得过去。
这顿饭赶得急,乡下又不像城镇,可以到集市购买所需食材,若是临时起意,想吃的丰盛一些,还真不容易办到。好在养牛场工地每天都要做饭,有专门的厨房,备有常用食材,寻常农家一年也见不到几次的鲜肉,工地的厨房倒是多多少少的总会有。
叶欣颜又让范正元在村里大找了一通,捡各家有的、能上桌的食材,各样都往回买了不少,才将将够烧一桌子菜。
这时也不讲究什么凉菜热菜了,叶欣颜和刘嬷嬷几个一起动手,陆续把要做的菜品安顿下来,又打了两角酒回来。
眼见得一道道菜端上桌,桌上的人也把面前的酒盅斟满了酒。
先是快熟的油炸花生、蘑菇肉片、滑溜里脊、炝炒白菜,之后是较费时一些的家常豆腐、肉酿青椒、红烧鲤鱼、香酥鸡。最后上了个清炒时蔬,算是个清口的菜品。
叶欣颜从开始,看着范正元搜刮回来的一系列食材,到计划出一道道的菜品,再到指派着两个婆子给各个菜品配菜,亲自上手炒菜。虽说做出来的都是家常味道,并没有大酒楼讲究的色香味俱全,但是用这么短的时间,张罗出这么一大桌饭菜,也是让刘嬷嬷等人看的心惊不已。
不是国公府唯一的嫡孙女,很是霸道草包吗?怎么看起来,倒像是家里精心教导出来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贤惠女子呢?
主桌的饭菜都妥当了,叶欣颜把盛盘剩下的少许菜,合着米饭,交给金嬷嬷,说道:“把这个让齐嘉吃了。咱们用剩下的这些个零星菜蔬和肉食炖一锅菜,还有工地厨房做的饼子,先凑合一顿。”
梅子没见过叶欣颜做饭,更没见过寻常日子、短短时间就做出这么一桌丰盛饭菜的做法,待得见到二房外间房炕上,两个炕桌拼在一起,放了满桌热腾腾的酒菜,一桌人已经开始热情的推杯换盏时,对二爷爷家的大堂姐利落涤钟辛诵碌娜鲜丁
齐友荣虽然好吃好喝的坐在主桌上,心里却不痛快。
他抿下一口酒,啃着手里的鸡腿,很不合时宜的含混说道:“二哥太不仗义,不过是你结拜的兄弟,你都能做这么一桌子饭菜出来招待他。我这嫡亲的三弟守在这里,也没见你专门请过我一次。”
齐友年今天高兴,并不理会他的抱怨,还夹了一筷子里脊在他碗里,说道:“吃你的饭,哪儿来这么多话?”
转回来对着章五四和汪桥举筷子,“吃菜吃菜,咱不管他。我家这三弟,家里的老幺,被惯坏了。这不,一大把年纪了,还是这么个长不大的性子。”
齐友贵却皱眉道:“老三你恁的不懂事,你二哥回来才多长时间,你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你二哥离家多年,回来这么长时间,他连你家的碗都没端过。倒是你,时不时的就来二房吃喝,那时你怎么没想起接风这样的事情来。”
章五四笑一笑,对着齐友贵举起酒盅道:“大哥,当兄弟的兄弟敬大哥一杯。”
齐友荣抓着鸡腿,狠狠咬了一口,斜着章五四,问齐友年道:“二哥,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总是嫌我占你便宜。可是谁让咱们是同胞兄弟呢,你说是不是?你看你这个四弟,不也是这么多年没来往,这时见你日子过的有起色了,就巴巴的贴上来。怎么就没见你嫌弃他呢?你这就是里外不分,老糊涂了。”
章五四听着这话,把手里的筷子放下,端起酒盅,一扬脖子,一盅酒下肚,却没吃菜。
齐友年皱起眉头,说道:“看来我就不该找你过来,你这就是来闹事的。五四是我写信找来的,是帮我做建筑行的。哪有你说的什么贴上来、占便宜的说法?”
齐友荣一听,心里的怨气更甚,他把鸡腿往桌上一拍,梗着脖子说道:“前些日子,你刚开始召集人手,盖养牛场的时候,我和你弟妹有没有找过你?让你给你两个侄儿找个事儿做。你是怎么说的?你说工地上没有适合他两个的活儿。
怎么?轮到你这个八竿子搭不着的兄弟和侄子,就有活儿了?你这就是忘本,忘了你姓齐!”
齐友年被他说的一下子失去了胃口,也放下筷子,皱眉看着齐友荣不语。和这个混人,实在说不明白。今天他家就不该吃这个饭,他和五四兄弟两个带着阿桥,在工棚整两个小菜,喝喝酒,那多惬意?干嘛找这个不痛快。
齐友贵看了看在场的四个人,再看看借酒装疯的齐友荣,不由得骂道:“你能好好的吃饭就吃两口,不能吃就回你家去。在这里装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