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嬷嬷的食店暂时不受奶油蛋糕的影响,照着和常一样经营。只不过缺了一个人,自然更忙碌一些,开店、待客、打烊、关门上板,这一通忙下来,惦记着家里的金嬷嬷急匆匆和大房两个的往家里赶。
走在回家的道上,远远地自家有些破落、但炊烟袅袅的院子一如往日。院落东边不远处已经初具规模的地基也隐约可见。更远处的养牛场和没完工的养牛场工地依然人来人往。
很正常啊。
金嬷嬷和二成、杏子分手,拐上回家的岔道。而二成也是满心揣测的往家里回去,既然二爷爷家没事,那就是大房自家的事情了。
…………
果不其然,齐二顺前晌就往家里来了,现在已经是将近晚饭时辰,大房院子里竟然悄无声息,除了厨房偶尔发出两声响动,烟囱里冒出些烟雾,竟像是没人在家似得。
齐二成拉着杏儿,先往自家的两间东厢房看了看,见里面没人。
正自犹豫着,见到厨房门口,自家娘许氏摆手,示意二成先去上房,低声招呼杏儿:“杏儿过来,先喝口水,歇一歇,来帮娘做晚饭。”
齐二成犹疑着,进到上房堂屋。大房一家人,除了厨房忙碌的许氏、梅子和杏儿,其它人,一个不落的都在这里。就连八岁的齐三顺,也少有乖顺的坐在齐友贵身边。
全家都在也就算了,看各人围坐在一起,也是要开晚饭的样子。可是,这些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是怎么回事?尤其是祖父祖母和二叔父一家,更是阴沉的像是要滴下水来
齐成也是刚回来不久,和齐二成对了一下眼色,齐二成就识相的悄没声拉了个凳子,找了个角落坐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屋里的气氛紧张难堪,过了好一会儿,王氏才开口问道:“二成,金嬷嬷让你找车把二顺送回来,之后可了什么?”
齐二成连忙探了探头,表示自己听到了,然后缩回头,看着面前的土砖地面道:“送走二顺,我们就忙店里的事情,金嬷嬷没提二顺。”
王氏沉着脸,一句话不。
齐大根和韩氏的脸色更加难看,顺子的看了韩氏一眼,低下头不话了。而二顺看起来一副要哭的样子,甚是可怜。
房间里继续沉默着。
打破难堪的沉默的是齐友贵,老爷子清了清嗓子,道:“好了,别再纠结这事了。二顺回来就回来了,回家种地也挺好,踏实。”
“那怎么行?”
“我不!”
韩氏和二顺同时开口。
“不行怎地?!”齐友贵和齐大根齐声喝问。
区别在于齐友年盛怒之下,还大力的拍了一把桌子,把众人吓了一跳。
齐大根见老爹发火,狠狠的瞪了韩氏一眼,不吱声了。
齐友贵压了压火气,道:“老二媳妇,往日好好歹歹都是咱家的事情,有你婆婆管着你们妯娌,我也不什么。现在牵扯进来你二叔父一家,我就多你两句。人家你二叔父和叶子不欠咱家什么,更不欠你什么。人家犯不着看着你的脸色帮衬你。”
韩氏张了张嘴,被齐大根瞪了回去,心下却甚是不服,他二房不也让自家帮衬了吗?就拿今天的事情,还不是因为他家齐嘉没人带,找来自家,才惹出来的事儿。
二顺眼里含着泪,了句:“祖父……,我想跟着金嬷嬷做事、赚钱……”
王氏没好气的应道:“回去和你娘,那得你娘愿意才行不是。”
自己的孙子,王氏也是心疼。好好的孩子,在县城历练几年,不得就能找个正经事情做了。最好就跟着叶子一家,多学些本事,也是有出息呢。
看看杏儿,现在可是和原来不一样了。起店里的营生和做点心,那是头头是道,就是家里的烧饼,一样的做法,经杏儿手做出来的,就另外的绵香利口。
以后杏儿出嫁,那是带着手艺出嫁的,自是比村里一般的女娃儿高出不止一筹。
本来二顺年纪也,跟着二房一家多学几年,不学到叶子那样的本事,就算学个一星半点的,也算有了一技之长。娶媳妇这些都不算,有本事、有一技之长,那就意味着能过上好日子。
这么好的光景,就被个蠢妇搅合黄了。
二顺一听祖母找娘亲,灰心的低下头。
也不知为什么,娘总是看二爷爷家不顺眼,还特意的不喜欢大堂姐,暗地里总是道大堂姐的诸多不是,明里暗里的给大堂姐看脸色。别是大堂姐,换做是他自己,也不会把赚钱的机会给娘这样的人。
齐友贵道:“好了,以后二顺就在家里学着务农吧。把庄稼种好,也一样能过上好日子。”
韩氏犟着脖子道:“那怎么能一样,庄稼地里的活儿,累死累活的,也就是那些出息,能过上什么好日子?”
当她傻子啊,种地和做生意赚的钱,哪能一样吗?
王氏差点气得背过气去,这个蠢货,这个时候了,还觉着别人都欠着她是吧?
“二媳妇你想的挺明白嘛,那你去赚那好赚的银子啊,谁也没拦着你。二房刚回来的时候是什么光景,你们都看到了,我待你们也不苛刻,你们手里也有几个私房银子。学着叶子的样子,去做生意赚钱啊,有本事的人,咱们都不拦着。”
王氏瞪着韩氏,一口气把话完。
然后没好气的对齐大根道:“把你婆娘领回去,去你们自己房里吃饭去,别杵在这儿倒人胃口。日后,凡是有关二房的事情,你们房里就不要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