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欣颜在隔间里,一边搅拌半冻结的奶糊,一边在心里暗暗腹诽瑾融纨绔。
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吃过早饭了吗?他禹王爷了要吃苹果派,难道金嬷嬷有胆子只给他老人家上几个苹果派?他随口这么一声,大早晨的,芸娘就得放下手里的活儿,专门给这位贵客做吃食了。
瑾融和齐友年闲话几句,就起正事:“你家孙女是不是在忙事情?咱们今天来,不是光顾你家店的吃食,是想和你家孙女商议养牛场的事情。”
齐友年忙躬身作揖,接应道:“叶子在做冰糕,那些事情老儿也能做,六爷和江大人既然有事,老儿这就把她唤出来,您二位稍等片刻。”
瑾融摆摆手:“去吧去吧。老丈不用总是这么多礼,咱们往后和你家要常打交道,若是都把时间花费在礼节上,那是会耽误事的。”
看着齐友年离开,瑾融忽然想起江一凡曾经在官道上见过叶欣颜,坏笑着低声揶揄江一凡道:“对了,齐娘子不是借过你一百两银子吗,你打算什么时候要回来?”
江一凡一听,立即警惕起来,正色道:“咱们两个私底下开玩笑就算了,你若是在那女人面前,把我和她扯在一起,咱两个往后就君臣相见,下官可不敢在王爷面前放肆。”
瑾融悻悻的摸摸鼻子,嘟哝一句,“你子什么时候这么无趣了,玩笑也开不得了?”
江一凡气哼哼的回了一句:“那也得看什么玩笑。”
叶欣颜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两人相互嫌弃的这一幕。
她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站住,先施礼,才开口道:“见过六爷和江大人,不知六爷找妇人有什么吩咐?”
叶欣颜本来不愿意把江一凡捎带进来问话,可是她不知道瑾融这两人的打算,江一凡终究是清远县的知县,就这么撇开似乎也不太好,只得勉强把他加进来。
叶欣颜本来不愿意把江一凡捎带进来问话,可是她不知道瑾融这两人的打算,江一凡终究是清远县的知县,就这么撇开似乎也不太好,只得勉强把他加进来。
江一凡却并不知道叶欣颜的想法,他在叶欣颜出江大人三个字的时候,就后背发紧,浑身不自在起来。
就算叶欣颜和过去不一样,但对他而言,依然是不可提及的灰暗过往,叶欣颜个话都能让他浑身不舒服。为了以后的心情和舒适,他需要赶快找个师爷,专管清远县养牛的事情。
叶欣颜冷眼看着江一凡的厌恶神情,也拉下脸来。
摆脸色谁不会?就算她是从安国公府逃出来,落魄至此,那也是安国公的嫡孙女。也许国公府想她死,不想她给国公府丢人,那是国公府的事情,却轮不到别人来给她放脸色看。
就算她叶欣颜运气不好,不但好端端的穿越至此,穿越的还是一个渣女。但她也是有自尊的,也是受过良好教育,懂得自尊自立的人,凭什么就这样白白看他们这些权贵的脸色?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本来她认真想过筹办养牛场的,利人利己、利国利民的事情,若是做的好了,牲畜养殖业带动农耕,挺好的事情。可是这姓江的子忒让她不痛快,不招不惹的,给谁脸色看呢?
她的难点不过牛奶供应,待店支撑上两个月,连着店的收入加上宏鹤楼结算的银子,多买几头母牛就是了。若是嫌养牛麻烦,她可以用借贷的方式,请清河村村民养母牛,先借银子给可靠的村民买母牛,用产出的牛奶来偿还借款,这样做下来,其实也不用很操心。
而他江一凡和瑾融……,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吧!
他们要的是政绩和豫远郡的富庶,政绩和富庶之地是那么好来的吗?就算这是个利国利民的好事,那也是他们这些吃朝廷俸禄的人操心的事情,她不愿意揽下这个费力的差事好不好?况且她又没经验、没把握,于她来,这是个收益、付出大的事情。
这么想着,叶欣颜就更加没有好脸色了。她只想给自己赚些钱,过个富足的生活,没想过给他们这些贵人卖命!
叶欣颜中规中矩的问道:“若是贵客想用些什么食点,尽管吩咐,店一定精心为贵客制作。”至于别的,咱就不谈了吧。
瑾融见叶欣颜脸色欠佳,又是明显的推脱言辞,笑着往旁边一桌做了个手势,道:“齐娘子请坐,咱们今天来,是和你谈谈养牛场的事情。这事情一时半会儿不完,总是不好让齐娘子站着讲话不是。”
“养牛场啊。”叶欣颜却并领情,冷淡的把眼睛看向别处,“六爷您也知道妇人的出身,大量养牛这样的事情,妇人是做不来的。妇人就不耽误您二位的时间了,二位可以找擅长饲养牲畜的人来商议,这样更保险一些。”
口气不对啊。
瑾融挑挑眉,慢吞吞的道:“在下知道齐娘子的出身不假,可是在下知道的那个齐娘子,应该做不来米豆腐和食店这等买卖的。”
这是叶欣颜最不能被人起的隐情,她紧紧地皱了眉头,却也知道躲闪不是办法。
顺了好半天的气,叶欣颜才恼火的回看瑾融:“六爷,妇人为生计所迫,无奈之下才想尽办法赚钱糊口。这等买卖不需要劳心费神,做好做不好也是无妨。可您的养牛场却不一样,饲养活物历来就是个麻烦事,妇人真的做不来。”
瑾融半点儿都没被叶欣颜的话动摇,依然用他那不急不缓的语气道:“没做怎么知道是不是做不来,是不是?齐娘子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