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里提到的“忠叔”和“景家”,猜都不用猜,肯定是国浩集团的第二号人物,景国浩最信任和依仗的人阿忠了。
最后那句“带出去解决”,说明是阿忠的命令,让人做掉龅牙。
但有一个奇怪的地方,既然阿忠让人将龅牙带出去解决掉了,为什么这份录音会跑到这来,还在墙壁里藏得好好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当时龅牙逃跑了,后面又被阿忠的人抓到,最后才弄死的。
“老常,你可以抓人了。”余飞拍着常连的肩膀道。
干掉景国浩最得力的助手,国浩集团短期内不可避免地会出现混乱,届时正是自己出手的好机会。
廖聪明,这名字没白起,还是有几分聪明的。
活着的时候,没帮兄弟们,反而祸害兄弟们,没想到死了反倒帮了兄弟们一个大忙,说来挺讽刺的,其实也是龅牙这种人的悲剧。
证据在手,常连也有了底气,如果他破了这个案子,妥妥的又是大功一件。
“跟我走!”常连一挥手,洪亮的声音吼道。
常连的人走了,连同所有证据都带走了,留下余飞三人在乱糟糟的房间里。
“飞哥,我觉得咱们应该把那个录音留一份,万一他们弄丢了咋办?这可是关键证据啊。”王大军说了一句。
余飞从身上拿出手机一晃:“刚才在听的时候,已经偷偷录进手机里了。”
“哈,还是飞哥想得周到。”王大军惭愧地道:“我刚才怎么没想到呢。”
“咱们也该走了,回去睡觉。”余飞道。这都半夜了,也该休息了。
“啊?”王大军和张小胖一愣。
“飞哥,我想去看他们抓那个阿忠。”张小胖咬牙道,眼里射出仇恨的寒芒。
余飞转身,抬手握住他肥肥的肩膀,正色道:“小胖,我知道你和龅牙的感情最好,也知道你现在很想替他报仇。但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为他报仇不值,希望他下辈子好好做人吧。”
“胖子,飞哥说得对,龅牙沦落到今天的下场,就特么自找的。”王大军站过来附和:“别说他不被人做掉,就算活着,沾了毒品这东西,他也是个死,救不了。”
王大军以前也是混社会的,这样的人看得太多了。
吸毒的人哪怕是强行拿去戒毒了,复吸的人也很多,最后是倾家荡产,落一个横死街头的下场。
就算不死的,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算不上正常人了。
所以那东西绝对不能沾,当初一起混的时候,他也很郑重地告诫过几人,绝对不能沾“毒”。
龅牙没有听告诫,最终自食苦果,年纪轻轻就已魂归西天,这怪得了谁呢,只能怪他自己。
“飞哥,军哥,我也知道这些道理,可我这心里总是憋得慌,难受。”张小胖眼圈又红了。
“放下吧,时间久了你会忘记的。”余飞拍拍他的肩膀:“走吧。”
随后,三人也出了房间。
到了外面,四周黑漆漆的,警车全走了。
“靠,竟然不等我们,飞哥,咱们走路回去?”王大军郁闷地吼道:“太不地道了吧。”
“走路就走路,别啰嗦了。”余飞大步跨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前方的黑暗中。
王大军和张小胖没办法,也只好赶紧跟上。
……
前面警车上,常连催促车子开快些,去抓阿忠这条大鱼。
“常队,您真打算今晚去抓景家的阿忠吗?”一个手下问。
常连一瞪眼:“还用说吗,证据确凿,他现在就是杀廖聪明的嫌疑犯,不抓他抓谁?”
“可是常队,你想过没有,阿忠可是景家的人啊,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人。”那手下继续道:“景家现在是泛云经济项目中的主角之一,阿忠也是这个项目中的重要参与者,一旦抓了阿忠,这影响可就大了。”
“这……。”常连愣住了,他刚才只想着破案抓人,没考虑这个问题。
“常队,泛云经济建设项目,可是市委的杨书记亲自挂帅的,咱们就算真要抓阿忠,也得证据充分了才能动手啊。否则,杨书记怪罪下来,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啊。”手下貌似好心地劝道。
“咱们有他们的对话录音,难道还不够证据确凿吗?”旁边一个同事插了一句。“哼,这是非专业的话,咱们是警察,专业的破案警察。”那人冷笑道:“一份录音而已,咱们又没亲眼见到他们杀人,能说明什么。以景家的能力,请一个厉害的律师,完全能把这份录音说得毫无价值去,
你信不信?”
“打一个比方,如果我在某个地方说,我要杀了谁谁,然后有人录音了我这句话,这能证明我真杀人了吗?”
这一句反问,车里的人都沉默了,常连也噎住了。
“常队,录音还不够啊,咱们必须得有人证才行。”那人强调道:“比如,录音里的那个女人,就是一个关键的人证。”
这话提醒了常连:“对,马上去调查那个女的,必须找到她。”
“是,回去我立即安排。”一手下回道。
有人又问:“那咱们今晚还去抓阿忠吗?”
“这不废话吗,在找到人证之前,肯定不能去了。”刚才劝说常连的人没好气地喝道。
“是,明白了。”手下人回答。
就这样,本来要抓阿忠的行动取消,阿忠逃过一劫。
此时的阿忠还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这会正在景国浩住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