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成律归就穿好了战甲,吆喝着让手下的士卒生火做饭,准备一鼓作气追上张飞,与之决一死战。
两刻钟后,成律归迫不及待的催促着刚刚吃个半饱的士卒整队出发,鲜卑士卒只能边赶路边胡乱的往嘴里塞着食物。大军按照斥候的带领,来到张飞大军转变方向的地方。成律归庆幸道:“幸亏我们没有急着连夜追赶,否则稍有疏忽,便会一路直直的追上去,最终只会越追越远。”
鲜卑骑兵见成律归信心百倍的样子,不由自主的加快了速度,都想着早一点追上张飞,用献血洗刷昨日一战的耻辱。
然而追了一段路,成律归突然感到有些心烦意乱起来,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却总想不起来是哪里不对。成律归焦急不安的四处观望,急切的想要发现张飞大军的踪迹。
然而成律归环顾了四周,依然没有张飞大军的踪迹。成律归低下头,查看着地上的马蹄印,突然惊恐的大叫起来,下令大军止步!众士卒不知所以,只看见成律归快速的跳下了战马,仔细观察着地上战马的痕迹,痕迹清晰可见,确实是最近留下的,不过成律归却敏锐的发现了地上马蹄印数量太少。要知道张飞大军足足有万余匹战马,如论如何,也不该只有这些马蹄印。
成律归急忙叫来昨日探查的斥候,让他们一个个详细的说一遍,昨日所说的话。斥候们疑惑不解的将昨日所说的话在重述了一遍。前面几名斥候说的都是‘张飞的大军转向了东南方向。’唯有最后归来的那名斥候说的是:“张飞大军转向了西北方向。”
成律归详细的询问最后那名斥候是如何发现张飞大军的踪迹的。那名斥候回忆着说道:“刚开始,我所去的方向并无任何痕迹,只是我无意中发现草地有大量被踩踏过的痕迹,却没有发现任何动物的脚印。我怀疑是有人故意为之,便率队去查看。痕迹在一处砂石地消失了一段距离,我和队员们费了很大力气才在砂石地的另一端重新发现了踪迹。我们队一路追赶了上去,发现痕迹经常被地势和河流掩盖,于是我们便确定这绝对不是草原上的动物造成的。我们一路追赶下去,终于发现了大批的马蹄印,应该是万余大军才能留下如此密集的痕迹。”
成律归怒不可赦,一巴掌拍到最后那名斥候的头上,怒喝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那名斥候被打了转了一个圈,踉跄着摔到了地上,委屈的望着成律归说道:“昨夜,我们回来的时候,就马上给您汇报了。”
成律归这才想起昨夜自己为何会觉得心神不宁,知道因为前面的数队斥候的汇报在自己脑海中形成的惯性,所以自己并没有仔细的倾听和分析,所以才做出误判。成律归当然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于是便将怒火撒到其余的斥候身上,每个人都挨了成律归重重一击,然后被成律归赶了下去。
成律归骑上战马,下令调头追击,众人见成律归发怒,不敢询问为什么,目不斜视的跟随成律归转向西北方向。
到了最后那名斥候描述的地方,成律归果然发现那些可疑的痕迹,仔细探查之下,成律归确定这是战马途径的痕迹,只不过马蹄印被人小心的抹去了。成律归大骂张飞狡猾,却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埋头向前追去。
一直追了十多里路,大军跨过了一条小河之后,大批战马经过的痕迹才重新出现。成律归郁闷不已,着一来一往,自己竟然浪费了大半天的时间,想必张飞已经跑得很远。
成律归下令大军就在马背上吃一些风干的肉干,充当干粮,一刻不停的顺着马蹄印追去。将士们虽然心有怨言,却不敢表达出来,只能顺从成律归的命令。
田楷已经率军奔至了草原的深处,虽然只有自己一人率军诱敌,但是张飞将疾风军交到自己手中,也能看出其对自己的信任。田楷莫名其妙升起一阵当初在公孙瓒帐下,被公孙瓒信任的感觉。田楷激动不已,没想到自己还能遇到似公孙瓒那般信任自己的主公,也算是苍天对自己不薄了。
田楷打定主意,一定要尽快甩掉成律归的追兵,然后去协助张飞,完成近百年无人完成的壮举,拿下东鲜卑的汗帐!
虽然疾风军刚刚跟随田楷,但是疾风军中军纪严格,田楷但有命令,疾风军都能很好的完成,甚至比白马义从们完成的都要快,都要好!田楷感觉自己指挥起来,犹如臂使,非常的流畅,心中更是信心百倍。
田楷一声令下,众人一头扎进草原的深处,那是即便是鲜卑人,都极少踏足的地方。野草生长的非常茂盛,足足有三尺多高,田楷若是率领大军隐藏在草丛里,战马趴在地上,即便成律归从眼前经过,也未必能发现他们。
不过高高的草丛上也隐藏着很大的危险。一些草原上的草原狼的叫声,不时的出现在大军的附近。偶尔甚至有毒蛇从大军附近爬过,还有许多看不到身影的动物在草丛中飞快的穿过。众人心惊胆战的向前狂奔。田楷不时的招呼着大家都不要掉队。
如此高深的草丛,早就不需要刻意的隐藏痕迹,田楷一马当先,领头为大军开辟道路,终于在下午时分,寻找到一处水草丰美的地方。田楷知道,在这人迹罕至的草原上,最危险的反而不是成律归的部队,而是在夜晚出现的小动物。于是田楷下令停止前进,就在这小河边,准备安营扎寨。
众人顾不上疲惫,开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