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春狩开始就在准备,本来打算事成之后才告诉你的。”姬钺白深深地看着她,忽然收紧了手臂,乔迩被迫向前了半步,对上了一双泛着奇异光泽的眼睛,柔和又深邃:“不是因为荣华富贵才接近我的吗?为什么又回来了?你很害怕我死吗?”
乔迩心跳很快,对着他这样的脸,酝酿的尖刻的话都根本说不出口。
因为,姬钺白看起来很高兴。
她低头含糊道:“就算你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起码也让我免费吃住了好几个月,我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死的。况且,卫襄对我可是有杀心的,万一她被放走了,我也会很危险,主要是因为这点,不是因为你。”
“是吗?”姬钺白看起来一点也不生气,笑着说:“几个月算什么,我还可以让你免费吃住一辈子。”
有那么一瞬间,乔迩与他对视时,仿佛被蛊惑了,几乎要说出胸臆中的那个“好”字。但是,想到了远在外疆受控于人的弟弟,她的脑海立刻警钟大作,不由分说地将姬钺白的手从自己腰上捊下来,道:“不用了,我不是挟恩图报的人。既然你没事了,抓人的目的也达成了,我这次真的走……呃啊!”
姬钺白突然用了很大的力气捏住了她的手腕。乔迩疼得鸡皮疙瘩全冒出来了。
再看姬钺白,方才那种“我心情很好,随你怎么说”的轻松神情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十分难看、微微铁青的表情。
乔迩心里蓦地出现了一种风雨欲来的不详预感。
六月的天,姬钺白的脸,这是不是也变得太快了?
“放手——放手!你就不怕被你的后辈看到吗?我喊了,我真的喊了啊!”乔迩一路被他拖到了自己半天前才发过誓不会再进来的房间里,并被扔在了床前的地上。
乔迩揉着手腕,抬起头来。房中的烛台还燃着,姬钺白站在了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本身就生得一副极盛的雍容容貌,当他沉下脸时,烛光跃动间,竟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仪。
“你把我带来这里干什么?”乔迩梗着脖子,不甘示弱道:“我怎么说也帮了你,你还这样对对我,这说不过去吧。”
“你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我不能告诉你,总之我有我的理由,告诉了你也没有用。”
姬钺白淡淡道:“我再问你一次,你还是要走?”
“要。”乔迩嘴上没个把门:“你有种就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盯着我,不然,除非你把我的腿打折了,我早晚会找到机会走。”
“……”姬钺白盯着她,露出了一个不可捉摸的神情:“好,那就如你所愿。”
乔迩怔愣了一下,下一秒,视线倒转,她已经被抓住了手腕,被拎小鸡一样,伏在了姬钺白的膝上了。
这是做什么?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了“啪”的一声脆响。此生从来都没有被造访过的地方,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感觉,又麻又疼,过电一样。乔迩懵了半秒,就疯狂又难堪地挣扎了起来:“姬钺白!”
他居然打她那里!
平日闹着玩时,姬钺白多半会让着她。但是男女的力量终究有别,这个时候,她又怎么可能挣脱得了动了真格的他。紧接着,又是毫不留情的一下痛击,尽管他只用了六七成的力,也足以让乔迩脸色煞白冷汗直冒了。
她的裤子很薄,被这样一下又一下、接二连三地打着,脆响在卧室中不断响起,痛完之后,那整片肌肤都热了起来,仿佛有千万只蚂蚁爬过。
比起尚可忍受的疼痛,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这种被人当成不听话的小孩子一样教训的屈辱感。她小时候被打耳刮子、打手掌都是常事,但是从来都没有人试过把她按在膝上打屁股!
乔迩忍着痛得浮出的泪花,挣扎道:“你凭什么打我!我爹娘还活着时都没这样打过我!”
“人前教子,背后训妻。”姬钺白按住了她,眼中丝毫没有笑意:“夫人不是一直很好奇我生气的时候是什么模样的吗?”
说罢,又是毫不留情的重重一掌,乔迩这次终于忍不住,飙出了眼泪来。
麻痛,丢脸,羞耻,震惊,以及被绝对的武力压制后,完全无法反抗的震撼滋味……种种五味杂陈的感觉,让乔迩在记事以来,第一次被活生生地打哭。
越抽噎她就越觉得丢人,甚至有点委屈。
凭什么打她屁股啊,要打也不要打那里啊……想她留下来,难道不是应该来软的吗?怎么可以打她!
不知过了多久,姬钺白终于停手了。可乔迩感觉到她的屁股绝对已经被打肿了,脸哭得通红,力气也在挣扎时用光了。
这个时候,麻得快没有知觉的地方,忽然被人隔着裤子轻轻地抚了一下,吓得她猛地挺起了身,怒道:“你不许再打了!”
“很疼?”姬钺白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屁股,眯眼道:“在我们姬家,不听话的人就会受到这样的家法伺候,只不过,用的是木板子。”
言下之意是,他已经手下留情了。
乔迩拖着鼻涕,鼻音很重:“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变态的家法!你居然打我,鬼才愿意嫁给你……哎哟,痛死我了。”
姬钺白挑了挑眉,陈述事实道:“你已经嫁了,我们三拜过。”
乔迩气焰全无,一动腰,就牵动到了后腰的肌肉,一阵龇牙咧嘴一边控诉道:“那是因为你骗我,要是知道你们家的家法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