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驰而过,秋民慢慢的抬起头,这个小巷长约十米左右,墙体是用不规则的石头和着黄泥堆砌起来的,想必是那个没落家族的后院,秋民索性伸直了双腿坐在墙角。小巷里没有灯笼,秋民躲在黑暗之中,如果不是特意留心,根本发现不了他。
片刻之后秋民开始打盹,也不知道他是累晕过去还是饿晕过去了,街道慢慢的安静下来,往来的行人马车越来越少,街道上的店铺一家家的上了门板。
秋民在这里清静的睡了,可南城的夜并不平静,夜生活好像是某些人的标配,南城所有的戏园子都被封禁了,这些人也就如同秋民一样不知所措。
几杯酒下肚后,骚乱开始如饥渴一般此起彼伏,好几家戏园子的封条都被撕了,还有人找石头砸窗户,幸好碰到巡视的王旅官兵,骚乱才有所抑制。其实也不能怪这些人,今晚南城的赌场、青楼家家爆满,这些人是挤不进去才来撒酒疯的。
秋民睡了有两个小时,突然被一个人给绊醒了,有人走进小巷却不知道秋民在这里,秋民缓了缓神发现这是一个女人,看样子年龄并不大。姑娘一时看不清这是什么人,秋民收起腿慢慢的站起来,姑娘看见了穿着戴帽披风,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姑娘骂了一句:神头(方言的意思是神经病)!跑这里来吓人。
姑娘说完就转身离开,秋民伸出手想说什么,可嘴里什么都说不出来,不管他是想借钱还是借饭都难以启齿。这里的人们并不富裕,脑海里的思想斗争还没轮上两回,姑娘就关上了院门,秋民只能又坐下了。
第二天一早有人用脚轻轻的踹了踹秋民,秋民立即醒了过来,抬头一看眼前有着两个馒头,秋民伸手去接,眼神下意识的网上看了看。姑娘好像有一丝尴尬,随手把馒头丢到他怀里,抬脚就要走,可秋民喊住了她。
秋民说:我可以帮你忙,说吧,你需要什么。
姑娘不屑的说道:不必了!
秋民有些不甘心,继续说:机会只有一次,你可想好了。
姑娘转过身说:你要是有办法,就帮帮你自己吧,收拾的像个人一样就行,我家也没有余粮了。
秋民掏出小册子,好奇的问: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姑娘摇摇头说:不知道,等你混出个人样我再知道吧!对了,别到处骗吃骗喝了,这么大个人做些什么不好?
姑娘说完就走了,秋民被她给说懵了,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写什么,姑娘为什么会这样认为他。他只得放好小册子,这时才看到披风上全是灰尘污垢,难怪姑娘会这样认为。
其实姑娘是惯性思维在作怪,南城什么人大家都认识?排第一位的当然是黄家和王府,第二位的便是各个戏园子的老板、名角儿等,第三位才能排到那些所谓混的风生水起的人,秋民哪一位都算不上。别小看这南城,骗子真是出奇的多,各种的骗术、各种的套路,秋民掏出的小册子也被姑娘认为是骗人的道具。
秋民在西城觉得有些不真实,因为西城太好了,人们和睦相处,虽然没有东城富有可也不至于南城这般贫富悬殊。现在细细一想西城的根基是什么呢?其实我也不太明白,西城在我脑海里也是一个乌托邦似的存在,年轻人有理想有朝气,商人们遵循这万古不变的规矩,老人好像没见着几个。
就在此时黄伯元去了西城,把昨晚的情形向罗煦城汇报了一番,罗煦城也有些慌了手脚,按照手下们的审查进度,第一批的戏本至少还得三五天才能审查完。罗煦城只好下令,抓紧时间先审出几个应该没问题的戏本来,至于审查哪些罗煦城并没有说明。
罗煦城安慰了一下黄伯元后就去了在水坊,进门的时候碰到的小涛,小涛以为秋民还在房间里呢,便拦住罗煦城的脚步。罗煦城本来对他就有气,一把就把他推开了,小涛的脸色一时间凝固了。
罗煦城进屋之后发现还是一间空房,秋民昨晚没有回来,他在秋民的床头又看见了条子,罗煦城下意识的为秋民捏了一把汗。
没钱的日子总是觉得煎熬,秋民今天取下戴帽披风,街上好像真的没有多少认识他的人,即便是这样罗煦城也只是走小道,尽量避免那些大家大户的人们。不知道他转了有多久,天色终于慢慢暗了下来,秋民还是回到了那个小巷。
秋民在小巷里左等又等姑娘就是没有出现,他把耳朵贴到门上去听,宅院里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又过了一会儿姑娘终于出现了,姑娘在巷口下意识的看了看,他以为秋民早就走了,便大步走向院门。姑娘打开门走了进去随手要关上院门,秋民一把挡在门板上,姑娘被吓了一跳。
秋民说:不请我进去吗?
姑娘不耐烦的说:我不是说了吗?我家没有余粮了,你赶紧去别的地方吧!早上真不该给你馒头,你还赖上我了啊?
秋民说:你就不能仔细看看我是谁吗?
姑娘话音里突然有了一丝哭腔,说道:我求你了,我没有时间陪你这样的公子哥玩,你们想玩去找别人吧,我求求你了好吗?
秋民还没说话,屋里传出来一阵咳嗽声,好像还有人喊着什么名字,姑娘一听就转身往屋里跑去。秋民也借机进了院子,秋民进院后四处打量了一下,院子很小,顶多也就是几十平米,院内堆放着各种杂物,墙壁好像经常被人攀爬,跟狗啃过一样。
秋民慢慢的走进屋,屋里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