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都市现代>蚁贼>90 飞天
,又到如今的“催促”。按照赵过的吩咐,潘贤二一概婉言推拒,只说预备工作尚未做好,请“稍安勿躁”。

此时听赵过询问,他答道:“两个时辰前,才刚又派了个信使来。常荣也按捺不住了,一再追问卑职,想知道大人到底打的什么盘算。”

佟生养撇了撇嘴,说道:“听说常遇春在吴军中自夸,有十万众可横行天下。嘿嘿,不就过了个黄河,败了次虎林赤,便就如此急不可耐了么?”

他是邓舍的义弟,有机会常随在邓舍的身边,曾多次听邓舍说及朱元璋,对吴军里的两员上将徐达、常遇春赞不绝口。想他自从军以来,因有“邓舍义弟”这个身份在,且握有上万女真骑兵的实权,除了对赵过、文华国、陈虎等寥寥数人比较尊敬之外,哪怕连杨万虎、李和尚、胡忠之流,也不怎么放在眼中,又怎会去在乎远在江南的吴军将领?一直来,他都觉得邓舍未免太过“落自家威风,涨别人志气”,对徐达、常遇春很不服气。这一次,有机会两军合作,早就攒足了力气,想要证明给邓舍看,不是只吴军中有徐达、常遇春,燕军中也是有旄头骑、佟生养的!

并且,又这几回常遇春遣使来促战,他也有陪同接待过的,听吴军使者转述常遇春的话,着实有些不逊。燕军在辽东横行多年,无往不胜,强横如纳哈出,眼下形同臣属;尊贵如高丽王,如今是阶下囚;入益都后,清州一战,先灭王士诚,棣州一战,再亡田丰,与察罕帖木儿前后两战,益都小负,巨野大胜,先负而后胜。现而今,更聚四省虎贲、倾举国之力,南下蒲水,征战济宁,逼得王保保、赛因赤答忽困窘孤城内,仓皇不已。这多年来,何尝听过有人敢这样与燕军说话的?又何尝有人敢与燕军这样说话的?因而便不免越窝火。故此,话语中就有些不忿。

——他却忘了想,燕军固然无往不利,吴军又何尝不是战无不胜?他佟生养是骄兵悍将,那常遇春又何尝不也是骄兵悍将呢?肯服从朱元璋的命令,此战听赵过为,以客军的身份前来助战,对常遇春来说已是不易了!还指望他能如海东诸将一样,对赵过伏贴耳,言听令从?

想想都不可能!

以常遇春看来,赛因赤答忽、王保保不过如此。巨野大败,如丧家犬,南逃单州;援军虽来,兵力优势却闭城坚守,委实胆小如鼠!而且羊角庄外一战,只用了弱势的骑兵居然就把虎林赤打得抱头鼠窜,而且阵斩了其勇将陈明,更加令人失望之极。本以为察罕帖木儿赫赫的威名,此次过河前来助战,也许会有一场硬仗可打。如今看来,实在是期望过高。

对常遇春的心思,赵过能猜出一二,听了佟生养的话,微微一笑,说道:“常、常将军江南名将,奇计渡河,一鸣惊人,羊、羊角庄战胜强敌,士气如虹,求、求战心切,也是可以理解。”举头观望天色,见暮色深沉,将近入夜,下令说道,“即、即遣人去吴营,面见常将军,便说今夜三更,咱、咱们要有个行动,请他看好城西的鞑子营,为、为我策应。”

“大人,敢问是什么行动?难道?……,真的要火烧敌粮?”

“正是!”

“怎么烧?”

“待到三更,你、你们便自能知晓。”

……

夜幕降临,斗转星移。

三更已到。

佟生养、胡忠诸将重又聚集山顶。在山下巡哨的高延世也听说了此事,一样好奇不已,要非职责所在,他肯定也会去山顶观看,就算这样,他一边带队在山外布防,一边还时不时地仰头朝山上去瞅。

“你们说,大人准备怎么烧敌粮?”

他的副将之一苏白羽,骑马跟在他的后边,老老实实地摇头,说道:“不知道。”副将之二养由引弓也随在其后,同样说道:“想不出来。”

“真是,真是,……。”高延世横着马槊,*骑上,摇头晃脑地想了半晌,想不出来个合适的词儿来形容他的难以理解,忽然记起了已经战死的王士诚幕僚田家烈的一句口头禅,脱口而出,“狗日的,却也蹊跷!”

他仰着脑袋,望向山顶,为了隐秘起见,山顶没点火把,阴沉的夜色下十分黑漆,什么也不看不见。吧唧了两下嘴,他顺手接过道:“要说这枣啊,告诉你们,还是滨州的好吃。”山东大枣出名,其中有一种产自滨州的,因成熟期晚,到十月才成熟,因此唤作冬枣,皮薄肉脆,细嫩*,甘甜清香,很好吃。

莫看高延世年少气盛,且久经沙场、杀人如麻,但是毕竟年纪小,还不到二十岁,还是有些少年人心态的,把枣当成零食,在战场上吃,遍数海东诸将也就他做得出来。黑奴,就是他之前俘获的那个昆仑奴。

苏白羽、养由引弓看他的这番作态,虽说皆习以为常,但反应还是各有不同。苏白羽无奈一笑,应声说道:“将军说的是。”养由引弓则皱起眉头,一副不太满意的样子,腹诽道:“岂有临战杀敌,吃枣为乐的?实在岂有此理!”不过纵有不满,到底不敢嘴上说,胡乱敷衍过去就是。

“走吧,再往前边去看看。”驱马走出多远,高延世兀自且扭头望山,说道,“希望大人能够成功。……,只要能烧了敌粮,决战就快了。”

……

他走后没多久,赵过、潘贤二带队来到。

数百人的亲兵队,护送着十架滑翔伞,前呼后拥,登上了山顶。早到的佟生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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