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都市现代>蚁贼>15 诱敌

“济宁路之外?是何忧虑?”

“适才,臣分析了吴国公和主公所擅长的用兵之术。请问主公,对察罕帖木儿擅长的用兵之术,主公可了解么?”

“请先生细说。我愿闻其详。”

“察罕用兵,重凌厉。不止凌厉,且老谋深算。吴国公用兵的长处在一个‘稳’字;主公用兵的长处在一个‘锐’字;而察罕用兵的长处,却是不但‘稳’,并且‘锐’。看年前益都之战,他用关保取我东南,是为‘锐’;用数万大军围我益都,见我援军来到,不肯纠缠,当即撤军,是为‘稳’。令人不得不赞叹,此人之用兵之术,端得非常老辣。

“如今,后有孛罗与他鏖战晋冀,前有我军与其争锋济宁。看似他是处在了腹背受敌的危险境地,但是以臣料来,越是如此,他越是有可能突出奇兵,在‘稳’的前提下,重施故技,再给我益都来一个‘锐’!”

“如何‘锐’之?”

“臣先请给主公说‘稳’。他派王保保去巨野,调河南军驰援济宁,稳扎稳打,以保全济宁为先之要务,这便是‘稳’。”

“不错。那么‘锐’呢?”

“正如年前的关保奇袭东南。臣以为,他极有可能会在某个时刻,别遣一军,或者声东击西、抑或围魏救赵。选择我前线的一处薄弱地带,猛打猛攻,借此威胁益都,从而迫使我泰安各军不得不从济宁前线撤退。”

“先生的意思是说,察罕会在令王保保在济宁与我诸军正面交战的同时别遣一军,突袭我前线的某处要地。双管齐下,以达迫我撤军之目的?”

“正是如此。”

邓舍沉吟不语。细细想来,洪继勋的分析是很有道理的。就以察罕帖木儿用兵的老练程度而言,这种情况不是极有可能生,甚至是确定可以生。他站起身来,在室内踱步,寻思片刻,问洪继勋,说道:“那以先生之见,若是察罕果然别遣一军,他最有可能攻我前线的何处?”

洪继勋说了半天,有些口渴,不慌不忙饮了口茶,然后方才回答道:“我益都前线,从最北边的棣州到最南边的泰安一带,凡与李察罕接壤之地,不下数百里之远。大而言之,这数百里边界线上的任何一座城池,都会有受到察罕突袭的可能。但是以臣看来,最有可能的却只能会是棣州。”

姬宗周问道:“却是为何?”

“这还用多说么?泰安一带,现有我主力云集,军马不下三四万,察罕既然是突袭,就不会用太多的军队,而且他也没太多的军队可调,所以,泰安这里,先就可以排除。除非察罕昏了头脑,自投死路,他才会攻击泰安。其次,济南一带,与高唐州隔有黄河,有天堑,更是难以突袭。也可以排除。最后,只有棣州。察罕突袭棣州,有利处三。

“一则,棣州接壤河间路。河间路有扈卫大都之责,驻扎有不少的元军,察罕有一部精锐也驻扎在此地,有足够的军队可供调遣。且,河间路一方面远离济宁,另一方面因有西边的保定、真定诸路作为缓冲地带,也与大同相隔甚远、更且也又远离冀宁,不受两处战场的波及。调动这里的军马,既方便,对察罕在济宁、冀宁两路的战事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二来,从河间路到棣州没有甚么险隘,只需要渡过几条不大的河水。如果选择的路线合适,称其为一马平川也不为过。便于行军,有利突袭。

“三者,棣州距我益都不过一两百里地。其间多是平原。从棣州前来益都,行军度快一点,两日可到。只要察罕能攻下棣州,——哪怕是攻不下,只要围住棣州,对我益都就是个极大的威胁。

“综上三条,察罕如果突袭我前线诸城,只有棣州是最佳选择。”

邓舍补充一句,说道:“而且第四,棣州是我新得之地。本来有杨万虎驻扎,现又分出了一半的驻军前去济宁参战。相比有天堑的济南、有重军屯驻的泰安,棣州城确实是我前线诸城中防御力量最为薄弱的一个。”

姬宗周说道:“那该如何是好?”

“臣有一计,或会能可保棣州安稳。若实施成功,甚至不但会能保棣州安稳,说不定,更会给李察罕一个重大的打击!”

“先生请说。”

“主公有先见之明,提前已在益都集结了众多的骑军。主公,如果察罕真的如臣所料,突袭棣州,何不即益都之骑军长途急袭,一如我军在兖州城外的围城打援,再在棣州城外,也给察罕上演一台类似的好戏?”

在兖州城外,是围敌城、打敌援;如果察罕真的突袭棣州,如洪继勋提议,便是敌围我城、我打敌军。邓舍颔,说道:“先生此议甚好。”

姬宗周道:“先生此议确然高明。只是察罕会突袭棣州,却只是先生的猜测。到底察罕会不会行此计策?现今还并不确知。若是察罕真的来了,我军给他个迎头痛击当然是好的。可若是先生料错了,察罕没有来呢?”

洪继勋微微一笑,说道:“如果察罕没有来,为什么我军不可以引诱他来?”

邓舍眼前一亮,他立刻明白了洪继勋的真实意图。

洪继勋不仅仅只是想要在棣州伏击察罕,也更不仅仅只是想把棣州作为诱饵、诱使察罕来犯,联系他刚才分析察罕用兵手法的话,他的真实意图其实是:察罕也许会想到用突袭、围魏救赵来间接地解济宁之险,那么,为什么海东不能够也一样如此呢?通过诱使察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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