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景琪已经四五天没有合一下眼,忙着扼制疫情,忙着隔离百姓,忙着抓劫匪,忙着……
总之,他整日忙的脚不沾地,一个人恨不得变成十个人来忙活。
疫情刚开始时,他当机立断,用了夏梓晗的解疫方子,又有夏梓晗提前运送过来的药材,及时煮给了百姓们吃,疫情倒是一时之间被控制住了。
百姓们喝了一碗防疫汤药后,感染瘟疫的病人也一日一日少,褚景琪见情况好转,心下也松了一口气。
哪里知道,这口气还没来得及吐出去呢,营地里又发生了大片百姓们突发感染瘟疫的情况。
药材已经不多了,夏梓晗收购了三十万两银子的药材,炖了药汤,数百万百姓好的人也一人喝了一碗,剩下的,感染了瘟疫的病人们连喝了五六天,药材见底了。
瘟疫起了一大片,偏偏这时候药材见底快没了,而他派出去收购药材的人还没回来,至于朝廷里,他早飞鸽传信要药材。
只是,京城离江南远,算药材送过来,路也得两三个月,可这瘟疫一旦扩散,用不了半个月,能要了江南数百万百姓们的命。
所以,褚景琪在见到倒下了一大片百姓后,心里也急的火急火燎,连忙派了三万兵马下去,将感染了瘟疫的病人强行远远的隔离开来,又将营帐迁移三百里地之外,并且将百姓逐个检查,凡是有感染瘟疫征兆的百姓都分了几批隔离开来。
经过他派人调查,这次瘟疫大面积发生的原因时,竟然是百姓自己藏起了瘟疫感染的病人,才会引发了这次大面积瘟疫的发生。
很多百姓无知,亲人明明感染了疫情,又舍不得将亲人隔离,私自隐瞒了病情,将人偷偷隐藏了起来,又将官差发下来给全家人喝的汤药也偷偷的留着每顿热给病人喝。
被藏起来的病人大部分都是孩子,孩子抵抗力低,算喝了防疫的汤药,病情还是一日一日加重,没五日,人去了。
病人死了,瘟疫大面积发展,特别是感染了瘟疫病人的家人,没有一个逃了过去,全都感染了瘟疫。
直到奄奄一息时,百姓们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可惜,一切都晚了。
第二批感染瘟疫的人发作起来,第一批还要严重,没几日,死了一大批人。
百姓们瞬间进入了恐慌之,很多百姓收拾行礼想回家,被将士们及时拦住了。
百姓们闹了起来,整个营帐瞬间乱了,事情一发不可收拾,百姓们跟将士们都快打了起来,最后,是褚景琪及时赶到,连杀了几个带头闹事的人,疯狂激动的百姓这才被吓住了,不敢再闹事。
褚景琪招了狐狸楚月熙商量,最后决定,将一批没有感染瘟疫的百姓们迁移至凤凰山去。
凤凰山脚下有一条从云州城湖泊延伸过来的大河,正好将山的人和外面的人完全隔离开来。
第一批被送去山的人,是离凤凰山最近的云州城内的百姓,一共送去了二十万人。
这二十万人都是由十几个大夫和太医一起确诊过无感染瘟疫的人,第二批送去的人是离云州城最近的宜安城送过来的十五万百姓。
楚月熙和十几个大夫太医几日几夜没合眼,将这十五万百姓一一确诊后,才让人将他们送去了凤凰山。
接下来,几大城市又送来了几批百姓,一一确诊后,将没有感染瘟疫的百姓都送去了凤凰山。
短短一个月时间,一共送了一百三十多万人凤凰山,送走了这这一批人后,褚景琪只感觉肩的担子都减轻了三分。
营帐里,还剩下一百多万百姓,山已经容不下了,褚景琪派了五万兵马驻扎在营帐周围,将这一百万人圈进在营帐内。
而感染了瘟疫的三万多百姓,也被五千褚家军圈禁在偏僻的小乌镇,因缺少药材,病人没有得到足够的汤药救治,短短一个月时间,死了六七千人。
几乎每天都在死人,每天都要死几百人,在小乌镇,死人似乎都成了平常事,每天褚家军都要蒙着面罩手套进镇搜索一番,把尸体运到小乌镇边缘的焚场,将尸体搭木柴一样搭在一堆,然后,一把火,将尸体烧成灰烬。
久而久之,那块地方成了焚尸场,每天都要烧一二百具尸体,有时候,前一天的尸体还没烧透,第二天又叠了几层,烧尸体散发出来的浓黑烟雾,缭绕在整个小乌镇的空,使得整个镇子都沉浸在一片绝望和凄凉之。
病人们几乎时时刻刻都能闻到肌肤烧焦的味道,还有那笼罩在整个镇子空的黑烟,那一切,好像都在告诉这里的每一个人,那是死神在召唤他们。
他们的脸,全都绝望死灰一片。
几乎每日都能听到哭声和疯狂的嚎叫,甚至还有人天真的想要逃出小乌镇,以为逃出去了,能活下去。
可是,褚家军三步一岗哨,九步一成群,将小乌镇守卫的完完当当的,别说一个病人,是一只苍蝇也插翅难逃。
一个月后,小乌镇又死了一万多人,不过,这里的人不但没少,还多了几千人。
一个月时间,又有一万多人感染了瘟疫。
这一万多人都是住在营帐里的人,而凤凰山的人,半个月时间,竟然是一例感染瘟疫的人都没出现过。
因此,褚景琪决定,将营帐里的一百多万人重新再排查一次,没有感染瘟疫的百姓,在凤凰山再选一个安居点,将他们送过去。
而这一个月时间,小乌镇里一天死的人已达到了五百个人,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