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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五就咬了牙,正要跟夏梓晗开口借,那边,囚车来了,周围凑热闹的百姓们顿时哗然,骂声四起。
当囚车走到附近时,大家手里还拿着烂菜叶,臭鸡蛋,香蕉皮等垃圾,使劲儿的往囚车上的人扔去。
被砍的人一共有二十几个,都是这十几年,和张文祖一起助纣为虐的主谋,除了张家的姻亲,还有当地两户参与过粮种买卖的人家。
这些人,让百姓们最恨。
粮种,那就是百姓们的命根子,是百姓们的口粮,可张文祖这些人为了银子,却无视朝廷律例,将朝廷的粮种高价转卖,这些年来,害了多少百姓们因买不起粮种而逼不得已种自己的粮种,导致减产少产,甚至一家人都吃不饱。
百姓日子过的苦,越是吃不饱,就越是买不起粮种。
西北一年中,每年得饿死多少百姓去。
还有,历经张文祖的手办的一件大案子,不管是报案的人,还是被告的人,都被他侵吞家产,吞的一文不剩,连祖宅都被他丧心病狂的给吞了,最后,逼的被告一家人街头流浪,而报案的一家人更是凄惨,一家老老小小几十口全都跳井自杀,井里落了半井的尸体,被左邻右舍一具具捞起来,当时,那场面浩大,凄惨,悲凉,哀伤,也震惊了整个太阳城的百姓。
后来,就再也没人轻易敢去官衙里告状。
这一张张罪,一堆堆证据,害死的那么多人,当这一切都公告示人时,百姓们那叫一个气愤,骂声四起,恨意滔天,百姓们最怕的是当官的,但最恨的也是那些个不把百姓们当人看,专门欺压百姓们的贪官污吏。
囚车一出现,百姓们就跟疯了一样的往他们身上头上扔垃圾,不到片刻,囚车上二十几个囚犯的身上狼狈一片,臭气轰天,就连押着他们从囚车下来的官差,都被熏的忍不住捂着鼻子。
张文祖被押着跪在了台中央之地后,颓废蔫吧的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前面一排的监斩官。
当目光触及到褚景琪和夏梓晗这两张熟悉的脸时,他表情猛地激动起来,双目欲裂,满眼恨意。
褚景琪一脸不以为然,还端起茶杯,朝张文祖比了一下,然后抿了几口。
张文祖气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张家的落败,都是因为惹了这个男人,如果不是他,他张家岂会落败?
当初,他就不该惹他,在智儿惹了他后,也该诚心诚意的道歉,或许,褚景琪会大人大义,不予他计较那么多,张家也能逃过这一劫。
可是……
哎,一切都来不及了,张家败了,连一点血脉也没给张家留。
张文祖看向跪在自己身边的儿子,老泪纵横,后悔不已。
张智哭着喊不想死,哭着让他爹救他,可张文祖自身都难保,怎么救他。
他也想救儿子一命,可是,他救不了。
到了午时三刻,随着王大人一声令下,长的粗蛮的刽子手就仰头喝了一口烈酒,喷在了大刀刀刃上,然后,拔掉了跪在第一个囚犯背上的名号木牌,高高举起大刀,随着一声厉喝,用力的朝那人脖子上砍去。
清慧郡主和夏梓晗都见惯了杀人砍人的血腥场面,倒不觉得有什么害怕的,明珠郡主也见过血腥场面,但她胆子小,见那刽子手举起刀时,她害怕的咬着唇,心里颤颤的,扑进傲天辰的怀里,不敢看。
容五则害怕的尖叫,脸色煞白,双手捂着眼睛不敢看。
刽子手因她的叫声,手一顿,差点就砍歪了,不过,也因为那一顿,力气使的不够,第一刀砍下去,只砍断了脖颈骨,皮还连着呢,刽子手暗骂了一声晦气,又砍了一刀,脑袋才咕噜噜掉落了地。
鲜血喷了刽子手一身,刽子手拿起酒壶,喝了一口,又朝大刀上喷去,然后走向第二个囚犯……
在轮到张智时,刽子手还没抽掉他背上的木牌,张智就吓得晕了过去,身上还传出一股臭烘烘的味道。
刽子手往他裤子上一看,得,这人吓出屎尿了,还怎么砍啊。
掠过张智,直接轮到张文祖。
张文祖吓得浑身哆嗦,想要求情,可张开嘴,却说不出来。
求情,他能求谁啊,这是皇上的圣旨,谁还能为了他,违抗皇上的圣旨不成。
张文祖低着头,哭的不能自己,嘴里一个劲的说后悔了。
刽子手干了十几年,什么样的囚犯没见过呀,有的临到砍头时,变疯了的都有。
张文祖死的那一刻,转着脑袋,盯着晕倒在地的儿子,心里不是不恨的。
张家能走到这一步,就是因为他儿子无法无天,肆无忌惮的惹了褚景琪,引起了褚景琪的注意,不然……不会有这一劫。
他心里恨娘,也恨两个哥哥,没有他们无底限的宠他,张智如何会长到无法无天这一步。
他恨家人。
而他两个兄长,在死前,也恨极了他。
“老三啊,要不是你的野心,我们也不会死。”
这是他两个兄长,在牢房里,对他说的话。
张家,司家,还有另外几家,二十几口人,刽子手整整砍了快半个时辰,才总算砍完了。
容五已经受不了,晕倒在椅子上,被她的丫鬟搀扶着离开了。
而明珠郡主一直把脑袋埋在傲天辰的怀里,没敢看一下,傲天辰拍着她的背,温柔细语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带你来陪我一起来凑热闹,好了,不敢看,就不看,我们一会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