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告诉夏梓晗,“有五万两银子,是这几年庄子上的出息,本打算全部拿出来给你置办嫁妆,现在,你和熙哥儿就一人一份,我也不偏袒谁。品书(.vodt)”
楚阁老过世了八年,楚家公中六个庄子上,每年一共有七八千两银子的出息,还有三个铺子,每年也有一两千银子的租金,还有给楚嘉惠陪嫁的几个庄子,每年也有六七千两银子的出息。
这些出息,按算,应该是要留给夏梓晗的,可夏梓晗打从一开始就拒绝了收下这份收益。
她对吕总管和曾氏说,“母亲的陪嫁,我以后会全部带走,可在我成亲之前,这庄子和铺子里的收益,就打入前院的账户好了,我不会要。”
这样细算下来,楚家一年收益近一万七八千两银子,而楚宅人口少,嚼用省,一年一万两银子也花不了。
就是楚家两次受袭,死了很多下人,曾氏支付了两笔抚恤金,不然,曾氏还能攒下更多银子。
夏梓晗每个月也会贴补一些银子给楚家账户里做日常嚼用,八年时间,曾氏就攒下了五万两银子。
“那三万两银子,给熙哥儿置办一些家业,其他的,三万两银子给你置办嫁妆,剩下的两万多两银子,留一半给我处理后事,剩一半给熙哥儿花销,他现在进了银麟卫当差,这花销肯定也少不了……”
曾氏把手里头的银子,都细细做了一番交代,又道,“外祖母知道你手里有银子,可那是你的,外祖母给你的,是外祖母的一片心意,你不能拒绝。”
“那庄子和铺子,你就收下,你母亲陪嫁的庄子和铺子,等你成亲时,你也好好收着,熙哥儿这里,我也不会亏了他。”
“我库房里的那些宝贝,我会分成四份,一份给你做陪嫁,你带去褚家,以后,留给你的儿女,一份给熙哥儿做聘礼,剩下两份,全都给熙哥儿以后支撑门面用。”
“还有,我在江南的那一处宅子,京城还有一处别院,城郊外还有一片山头,全都种了树木,那片山头,还是我母亲给我的陪嫁,我成亲第一年,就种了树,已经有四十年了,估计也可以伐了,那一山头的树木,吕总管估算了一下,至少能买十万两银子,这些,我都打算留给熙哥儿。”
曾氏这样分,看的出来,她是把楚月熙看的很重,是真正把他当成了楚家子嗣的延续。
“外祖母这样分,玉娘,你会不会怪外祖母全都向着熙哥儿?”曾氏紧紧的盯着夏梓晗的眼睛。
要知道,那些个庄子铺子并不值多少银子,那一山头的树木才真正值钱,还有她库房里的那些个宝贝,也是真正值钱的玩意儿。
而她却一棵树都没给夏梓晗留,就是库房里的宝贝,她也只是留了一小部分给她,一大部分都留给了楚月熙,她担心夏梓晗会说她偏心,毕竟,如果她没有过继楚月熙,这些东西就全都是夏梓晗的。
夏梓晗表情僵了一下,转而眉眼弯弯,一点儿也没有生气,还很高兴道,“外祖母,你多向着哥哥一些才好呢,娘家人过的越好,我以后去了褚家,腰板才能挺的越直溜。”
她手上现在握着金山银山玉山,怎么会去觊觎楚家的家业,就算是外祖母把楚家所有家业全都留给楚月熙,她也不会怪外祖母。
楚家过继了楚月熙,楚家的这一切本就该留给他,这一点,在过继他之前,她就想的透透的了。
如果在乎,打从一开始,她不会提议让外祖母过继他。
可是……
外祖母有一片山头,这还是她第一次知道。
而那片山头上的树木,已经四十多年了,可以伐了,能卖十万两银子,这个消息,不得不说,让她震惊。
她震惊,不是震惊楚家还有这一片家业在,她震惊,是震惊这个事情。
前世,外祖母病的奄奄一息时,曾向她交代过后事,但却没有说出那片山头,而是告诉她,她已经把楚家的产业全都交给了吕总管打理,说吕总管会把她的一切事情都处理好。
当时,有宋淮在身边,外祖母就交代的不清不楚,只让她去找吕总管就行。
后来,外祖母去世,她沉浸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中,什么事情都不管。
外祖母下葬后,宋淮就哄着她把吕总管手里的东西都拿回来,然后,宋淮就说吕总管贪污了,逼走了吕总管。
再然后,他甜言蜜语的就把她手上的东西都拿去卖了。
一共才卖得五万多两银子,只给了她一万多。
可现在想一想,那一片山头都不值这个价钱。
她猜想,那片山头,宋淮肯定是没有卖,而是等着把那树木伐了卖木材。
不然,就不值五万两银子。
楚家这个宅子,和那六个庄子,三个铺子,还有一座别院,这些都能卖五万两银子。
还有祖母那一库房的宝贝。
楚家这个宅子也是宋淮卖的,里面的东西也是由宋淮来处理的,那库房里的宝贝,她一件都没见过,想也知道,一定是宋淮给私吞了。
当时,她失去了外祖母,大病了一场,什么都不愿意管,什么都依赖宋淮来管,现在想来,宋家几乎得了楚家所有的家业,不是她以为的那表面上的十来万两银子的财物。
宋淮……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得了楚家几十万两银子,结果,不但一脚踹了她,还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了一个赌鬼,并且连一文钱都不资助她。
夏梓晗的心,如烧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