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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嘉城先是一愣，随即冷声说，“警察说要解刨，不让领。”
宋思曼吃惊的半张着嘴，大声说：“解刨？不是，不是车祸吗？”
顾嘉城淡笑，是啊，但是涉及到他的，警察都不会被当做单纯的车祸处理，即便再像是正常的车祸。
宋思曼轻声说，“难道，不止是车祸吗？”
顾嘉城依旧脸色微沉，看着她，轻声问：“你觉得呢？”
这句话问的十分暧昧不明，她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他也只是笑，宋思曼唇角动动，看着他，轻声说，“在解刨前，我可以看看他吗？”
顾嘉城点点头，轻声说，“我陪你去吧。”
宋思曼看着他，点了点头。
华勒是被撞到了后脑致死，身上有一些细小的伤口，并不明显。
在他们的停尸房里，阴冷的让人有些发颤。
宋思曼走了过去，看了一眼，捂着嘴，不禁哭出了声来。
顾嘉城看着她孱弱的身体，过去扶住了她的肩膀。
她靠在他的身上，终是不忍心的转过头去，闭上眼泪，泪水沾湿在他的衬衫上。
她抽泣着，轻声说：“看到他，也始终不能相信，现在我觉得，好像还是假的一样，他还那么年轻，怎么可能……”
顾嘉城默然的拍了怕她的肩膀，低声说：“不想告诉你，就是不想你难过，但是，是谁告诉你的？”
她擦了擦泪水，轻声说：“平时，他每天下午都会去看我，那天下午见过面之后，他就没再去过……
今天看到了你的属下，我就问，华勒是不是被你派出去不在，他才告诉我……”
顾嘉城微微的点点头，深沉的眼中，自带着一股幽暗的异光。
出去后，顾嘉城命令人送她回家，然后转头，进了自己的车里。
宫亦晨转头看着他，冷声问，“怎么样？”
顾嘉城看着前方，雾霭已经散去，但是雨后的午后终究显得不那么清朗。
他摇摇头，低声说：“没什么进展。”
宫亦晨皱眉，不解地说：“你不是说，这件事暂时不透露给任何人，会有做贼心虚的人来问，但是好像现在……”
顾嘉城点点头，冷声说，“看来不是对方根本不在乎，就是对方太过谨慎。”
“那思曼……”宫亦晨奇怪的道，“为什么你连她都怀疑了？”
毕竟，他们和宋思曼是一起长大的，对彼此都很了解，再怎么说，都不该去怀疑宋思曼。
顾嘉城脸色微沉，冷声说，“那天，我见过华勒最后一面，他喝的烂醉，叫我去见他，说有事情跟我说。”
他转过头，注视着宫亦晨，冷声说：“但是，我们见面后，他只跟我说了思曼，跟我说了，跟思曼见面的过程，最后，他犹豫了很久，还是什么也没跟我说。”
宫亦晨心里一顿，脱口说，“你是怀疑，华勒想跟你说的，是思曼的事情？”
顾嘉城微微叹息，轻声说：“希望我是太多疑了。”
宫亦晨不再说话，只是跟着静静的看着前方。
两个人默然片刻，顾嘉城突然开口说，“警方什么时候解刨？”
“大概明天。”
“解刨后……给他办葬礼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