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破旧的仓库里。
顾浩然的双手被一条铁链死死栓在一根水泥钢管上,头顶上吊着一个沉重的沙袋,每次他用力拽拉一下钢管,沙袋就往下落一点。
一个多小时过去,沙袋距离他头顶只有半米,里面流出的泥水一滴接一滴往他头上落。
头发湿了,脸也脏了,衣服上沾满了泥土。
他甩了下头,愤怒地朝门口喊:“来人!”
光头黑人走了进来,手里握着一把雪亮的尖刀,他朝着沙袋上的绳子比划了一下,“想砸死?”
顾浩然气愤地瞪着他,“你是谁?为什么抓我?”
“哟,你竟然这么笨啊?连我们是谁你都猜不到?”
顾浩然缩了缩眸孔,“你是鳄鱼的手下?”
“呵呵……脑子还行。”光头黑人冷冷一笑,“你早该想到有这么一天。”
顾浩然回以一声冷笑,“你们用下三滥的手段抓住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敢放了我,我俩单挑独斗?”
光头黑人摇摇头,“no!这样太便宜了你,老大说了,等他收拾了你的女人,他就过来好好收拾你。”
顾浩然心里一紧,冷凝了俊脸,“去叫他过来!叫他过来!让他有种冲我一个人来!放了我的爱人!”
光头黑人拿刀拍了下顾浩然的脸,“小子,你的艳福享受够了,也该轮到我们老大尝尝她的味道。”
“啊……”顾浩然愤怒地嘶吼一声,双手一用力,只听“嘭”的一声,沙袋朝着他的脑袋砸了下来。
他头一偏,二百多斤重的沙袋从他的左肩滑落了下去,又听“咯得”一声,剧痛传来,他摇晃着身子,靠着墙欲倒不倒。
因为双手被铁链紧紧绑住,顾浩然无法坐下,被砸脱臼的左肩斜拉下去一半,疼得他额头直冒虚汗……
光头黑人上前踢了他一脚,“作死!”
顾浩然慢慢睁开眼睛,眼底血红,他努力支撑住自己站直身子,眼里闪烁出一片嗜血的光芒。
“我要杀了你们!”
话落,门口突而传来一阵狂笑,“哈哈哈……”
随声,鄂毛特得意洋洋地走了进来,他敞开了黑色的衬衣,胸前的一片黑毛森冷怵目。
阴冷冷地盯着顾浩然,他抹了下唇角的血丝。
顾浩然一怔,脑海里浮现出今天在警局查到的鄂毛特照片,浓眉一蹙,“鳄鱼?”
鄂毛特邪恶地一笑,“怎么?才过了八年,你就不认识我了?”
“你整了容?”顾浩然记得当年的他右脸上有一道疤,而且眼睛也没有这么修长。
可以说,当年的鳄鱼长相一般,而且也没有现在这么魁梧高大。
“哈哈!”鄂毛特一记冷笑,“笨蛋,我不整容,你的第一个女人莎莉会跟我去非洲吗?”
闻言,顾浩然面部肃冷,愤愤道:“鳄鱼,你这个混蛋,你算男人吗?欺负一个弱小女子,你简直是丧心病狂!没有人性!”
鄂毛特走近他一步,邪恶地舔了下嘴唇,阴恻恻地一笑……
“我当然是个男人,要不然,我怎么睡你的女人?告诉你,你现在的女人味道也很不错,皮肤滑嫩,还富有弹性。”
嗡!
顾浩然两耳一阵“嗡”响,一股血腥味直冲喉头。
血红的眼睛瞪着鄂毛特,他紧握的拳头青筋直跳,宛如发狂的野兽,不顾自己被绑的双手,呲着牙朝着鄂毛特嚎叫——
“鳄鱼,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杀我?”鄂毛特靠近他,突而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左肩膀,“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杀我?”
疼痛就像刀割在骨肉上,顾浩然的脸色惨白如纸。
可更痛的是心!
他气愤得浑身汗毛直立,紧咬着牙,血慢慢地从他牙龈里渗出,又丝丝从唇角落下……
“鳄鱼!你不得好死!”
“呵!臭小子,我死之前必须先让你不得好死!”
鄂毛特又收紧了五指,看着顾浩然因为疼痛而颤抖着身子,他似乎得到了报复性的快感,脸上的肉不停地抖动着。
“顾浩然,当你多管闲事,抓住我不放的那天有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落到我的手上?”
顾浩然忍住疼痛,憎恶地瞪着他,“就算时光倒流,我顾浩然也不会放过你!告诉你,邪不压正!”
鄂毛特唇角一抽,“你还真不怕死?”
顾浩然身子一挺,“顾家的男人不知道怕死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呵!顾浩然,你别嘴犟了,你不会不知道莎莉是因为你死的吧?”
听到此话,顾浩然的嘴唇颤抖了,心比之前更痛了几分。
“你救了她,结果呢?她不是死得更惨?不是被我玩得更痛快?哦,对了,她不但被我玩,还被许多男人玩,这可是你带给她的丰厚福利啊!”
“无耻的流氓,败类!啐……”
愤怒中的顾浩然喷了他一脸的血。
啪!
鄂毛特用力甩了他一耳光,大骂:“臭小子,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才去做了牢,又因为你,我母亲才被气死!我连她最后一面也没见着!”
“我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鄂毛特一把掐住顾浩然的喉咙,恶狠狠地说——
“那我可不可以说,喜欢你的俩个女人最终都落到我手上,随我怎么玩耍也是罪有应得?如果她们不爱你,或许就会活得安定点,可因为你,她们都得死!”
死?
茹思娅!
心头一阵剧痛传来,顾浩然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