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莉咳嗽着,有气无力地说:“妈咪,n不坏,他帅气,阳光,他平时在酒吧对我……对我很好。”
安依娜哽咽,“你被他骗了,他根本不爱你呀。”
“我……我知道,但他没骗我,是我骗他怀了孕,害他被他父亲赶到了非洲。”
“他应该被惩罚,你没怀孕,可你妹妹怀了呀,你也被他害成这样,没有他,你们俩姐妹都会好好的!”安依娜伤心道。
听出了母亲话中的恨意,莎莉抓住了她的手,无神的眼里充斥着一丝恳求——
“妈咪,我走了,你……你千万不要怪他,恨他,我的事是我自愿的,跟他无关。”
安依娜摇着头,痛苦万分,“别说了,宝贝,你别说了。”
可莎莉继续恳求,“妈咪,看在……看在safely的份上,你不要恨他,一切……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他不爱我,也是……也是我的单相思。”
“女儿,你好傻呀。”安依娜泣不成声。
莎莉松开她的手,努力使了点力摸上她的脸。
“妈咪,谢谢你……谢谢你找回了safely,现在,你帮我,帮我梳下头发,化一下妆,我想……想见见他……”
“好。”
安依娜扶她靠上床上,拿来梳子边流泪边给她梳头。
夕阳倾斜,一丝霞光落在莎莉的脸上,她感觉到了,微微掀开眼帘,望着贴在窗边的霞光,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丝微笑没有苍凉,凄婉,而是染着少女的欢喜,娇羞,那么美丽,动人。
她好像在说:ellan,我要走了,此生最大的遗憾是我走的时候没有见到你,你在太阳的那头,这抹霞光是你送来给我的吗?
我看到你了,ellan。
我看到你了,ellan。
我爱你!ellan。
安依娜的手停了,她难过地望着女儿的笑脸,泪水不停地流下来……
没一会,安迪进来了。
看到安依娜怀里靠着一个干瘦的女人,他吓得立刻转身,抱住佣人的腿哭了起来,“不要,不要!我不要看,不要看。”
“ly,”莎莉动了下身子,努力举起一只手,眼底慢慢涌动出一片晶莹的泪水,“我是妈咪……是妈咪。”
妈咪?
听到这个温暖的称谓,安迪慢慢转过身,困惑地盯着她……
“safely,过来。”莎莉让自己的笑容尽量温暖亲切点。
安迪慢慢移动了脚步,他看到莎莉的脸红红的,眼睛很大很水润,她的笑容很美,她像自己记忆里的妈咪……
“妈咪,妈咪!”
他哭了起来,跟莎莉生活了两年多,脑海里还真有这个母亲的印象。
莎莉高兴地握住了他的小手,哽咽,“宝贝,妈咪的宝贝。”
“妈咪,你去哪了?”安迪抽噎着。
“妈咪去帮宝贝找爹地了。”
“爹地呢?”
莎莉的泪水淹没了唇角的一抹苦笑,“爹地他……他很忙,说以后来看宝贝。”
“呜呜呜……海森不是我的亲爹地,海森说safely有亲爹地,妈咪,你找的是亲爹地吗?”
“是的,他是宝贝的亲爹地……咳咳咳……”
安依娜看女儿已上气不接下气,连忙朝佣人一挥手,“把迪儿带走。”
“不,妈咪,”莎莉抓住了安依娜的手,气如游丝,“让他……让他陪着我,他是……是ellan的儿子,ellan……我好像看到他了。”
这是莎莉短暂人生中的最后一句话。
她爱苦了顾浩然,却在死之前抓住了他儿子的手,见到了他的儿子,却没有见到他顾浩然一眼……
“呜呜呜……”往事回想到这儿,安依娜已哭出了声,她双肩抖动着,痛苦浓浓地裹着她,让她坚强的背影立刻缩成了无助的孤单。
“妈咪!”茹思娅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一把抱住了安依娜,“妈咪。”
“滚!”安依娜推开她,哭着跑开了。
“妈咪……”茹思娅追了两步还是站住了,眼睛一眨,两行泪水簌然滑落。
妈咪,你的心里是不是承受了太多太多的痛苦?
这种痛,你一直是一个人承担着,无法向人倾诉。
妈咪,对不起!对不起!
……
夜幕降临,城堡的灯依次亮起。
茹思娅坐在三楼长廊的一角,靠着柱子,无神地盯着外面的世界。
这儿的象牙塔美好安静,可她的心却无法平静,它就像一条湍急的长河,今天一直在奔腾不息,不知道流向何处停息。
“思思,思思!”突然,城堡外面传来了熟悉的呼唤声,只是,声音比昨晚嘶哑了许多。
她猛地站起来,朝前面的塔楼跑了几步……
“你还想去见他?”
身后,母亲的声音低低地传来,在昏暗的长廊上显得有些阴沉可怕。
茹思娅心头一颤,慢慢转过身,看到了身穿黑色柔坠长裙,披着黑纱巾的母亲……
夜本是浓黑的,只是有灯光,才冲淡了它的浓重。
母亲身着黑衣站在长廊上,脸那么白,隐在暗色下的眼睛射出蓝荧荧的光芒,令人莫名地产生一种萧瑟感。
若是不说话,她就那么高高地立着,像个黑色幽灵,茹思娅着实会害怕。
“妈咪……你,你晚饭吃了吗?”茹思娅走过去,望见她眼里有泪光。
今天整个下午,安依娜都关在房里没有出来,佣人们给她送了一次又一次的饭,可她的门一直不开。
祖母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