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声音,夜,很静,任苒站在阳光边,遥望一望无际的夜景,一座座高楼上的灯已经陆陆续续亮了起来,灯火通明,一派繁华,抬头,今晚的夜空没有繁星,空旷的天空,只有几颗孤单的星星,努力地在发光,零星地分布着,像是被人丢弃的玻璃弹珠,和她一样,落寞。
后方突然出现一抹黑影笼罩着任苒瘦小的身体,她吓了一跳,惊慌的回头。
任苒不满的瞪着站在她后面“扮鬼”吓人,神清气爽的傅子初:“我说你没事吓人干嘛?走路都没声的。”
“是你自己想事情太入神没听到而已,那可不能怪我。”傅子初摆出一副“难道还要我通报你”的神情。
“你什么时候洗完澡站在我身后的?”任苒不确定傅子初是不是有意偷听她通话。
“从你说住在一个朋友家里。”傅子初淡淡道。
任苒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怯怯瞄了眼傅子初,他不会又生气吧?
在任苒已经接受准备,等待傅子初狠狠的数落她一番,可惜这次她没能如愿,傅子初神情淡漠留下一句“去洗澡吧!”就回屋内了。
任苒有些木讷,傅子初这是转性了?但是她不是被虐狂,既然对方不骂,她是求之不得的。
任苒拿起睡袍内衣裤准备去浴室,走到门口忽然想到什么,停住了脚步,睡袍是傅子初选的,和他身上穿的一模一样,除了尺寸和颜色,她回头望着坐在沙发上旁若无人看电视的傅子初,灰色睡袍穿在他身上,有种国际模特的范,他身材高挑,所以睡袍长度只到他膝盖下不远,露出半截小腿,她肯定的想,他里面除了一条内裤之外什么也没有!
虽说这是很正常的,但是任苒不管傅子初怎么穿,她总不能也是这样穿吧?里面只穿内衣裤?不行不行,他们又不是男女关系,而且又睡同一张床上,咳咳,这样想的总觉得很别扭,虽然她知道傅子初不会对她怎么样,可是要她穿戴好衣服睡觉,她又不舒服。
任苒在门口做雕像太久了,傅子初的声音凉凉响起:“怎么?不想洗澡?”那嫌弃的眼神仿佛做好把她扔出门口的准备。
任苒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可以借你一件衬衣来穿吗?”她看过他的衣柜,白衬衫占了一大半,虽然她觉得穿白衬衫的男人,干净又帅气,但是他也未免太过偏爱了。
傅子初瞧也没瞧一眼道:“直接拿吧,别还我。”那狂傲的口气,好像是说大爷我赏你的。
他奶奶的,任苒暗骂一句,到卧室拿了一件白衬衣就去洗澡了。
任苒望着浴室里硕大的浴缸,扁扁嘴,她是无福消受了。
因为有伤在身,任苒避免弄到伤口,又要迁就扭到的脚,磨磨蹭蹭将近一个多小时才洗澡完毕。
任苒扶着墙壁,慢吞吞的走到大厅时,傅子初对她招手,让她过去,他那动作跟招呼小狗样子似的。
“干嘛?”任苒警惕的盯着他。
“过来!”傅大爷不耐烦了。
任苒不悦的撇撇嘴走过去,坐在长沙发的另一头。
“坐那么远干嘛?怕我吃了你?”
任苒不乐意的扭动着屁股,挪了几步。
傅子初耐性已经消磨殆尽,表情冷冷的扔了一本书给她,正眼没瞧她一眼把注意力放回电视上。
任苒一惊一乍的接住书,大眼狠狠的瞪他,他不怕摔着她啊,她可是病人。
生气归生气,任苒的心思在书上,她好奇的拿起书,认真的打量不由瞪大眼睛,这是一本食谱。
任苒不理解的问傅子初:“你什么意思?”
傅子初一动不动的回话:“相信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别让我怀疑你的智商。”嘴上是这么说,他还是怀疑了她的理解力,粗略解释一下,“阮明因为工作的原因很忙,不能天天给我们煮饭,而我也没有天天出去吃饭的打算,外卖更不可能,所以给你一个学习的机会。”
任苒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是我?不是你学?”
傅子初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轻笑一声带着讥讽:“在我家吃我的住我的,还想让我给你当保姆?你脑袋长哪里的?”
任苒那个气啊,俗话说得好,士可杀不可辱,她真的忍够这个骄傲自大毒舌的男人了。
“要学你自己学。”任苒把书扔回到他身上,“还有我等会就找阮明,去他家住,他家肯定比你大,也不用跟你挤在一个卧室里,所以以后绝不会给你添麻烦。”
“不行。”傅子初一口否决,“你是我救回来的,阮明是个正值壮年的单身男人,你跟他住在一块要是出事了,我是要负责任的。”
任苒扯了扯嘴,这会就好心关心人是闹哪样?而且阮明是正值壮年的单身男人,难道他就不是?还是他有什么心理治病?如此不相信自己的兄弟,阮明听到,一定会很伤心。
任苒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无法跟傅子初沟通,所以把话题扯开:“以前你是怎么过的?没有阮明给你煮饭?”要说她把他当保姆,阮明才是不折不扣的当他的保姆吧。
“……嗯,以前有钟点工负责我的三餐的。”傅子初说话语气有点不佳。
任苒郁闷了,他能不能把话一次xìng_jiāo代完,不需要她一个个的问。
“那么现在……”为什么会没有?
傅子初“哼”了一声道:“那个蠢女人试图对我图谋不轨,就被我辞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