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阿图早就按耐不住了,得到准许就摸拳擦掌挂着冷笑走到6珏身边,张开大手一把抓住6珏手腕,丝毫不在乎他的挣扎,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将他的手指一根根的折断!
十指连心根根锥心,终忍不住这锥心之痛的6珏惨叫出声。这一声惨叫如同一记信号,完颜烈猛转过身抬手制止,一把捏住6珏颤抖的下颚,语调冰冷的说:“只要交出信物,我保你不死!”
6珏盯着他,颤着双唇竭力道:“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你认为我会蠢到事非不分吗!”已经到了这一步,此时再交出信物下场只会更惨,死自己一人换来数以万计的生命,只要事有担当的人都知道该如何抉择!
他这句话彻底的激怒了完颜烈,他紧紧捏着他的下颚,高声喝道:“交出信物。”
6珏道:“做梦。”
如此完颜烈松下手没再讲一句话,转过身又回到座位上,给阿图使了个眼色,坐在座位上闭上了双眼。
这是什么意思阿图心领神会,这是暗示他可以放开手脚不记生死,他从刑具中挑了两根小拇指粗细的铁钉,又拿起一把铁锤,将一根叼在嘴中,手持另一根直接按在了6珏的手掌上。
纠缠数日的噩梦更加清晰,那血淋淋的现实与挥之不去的梦魇,让6珏真正的感觉到恐惧,他极力想挣开束缚,试图逃脱!也不管他做何努力全是徒劳!
见到6珏挣扎,阿图心中那是无限畅快,因为对于施刑者来说,这种越是极力挣扎的人对付起来才更舒畅,他就喜欢看这些人因熬刑不过而哀哀求情的样子,那简直比看戏文都更加精彩!阿图笑了笑举起铁锤用力锤在铁钉上,铁钉穿过6珏的手掌钉在了木桩上,耳中听到6珏因受刑不住的惨叫,冷笑不已,他就要剔剔他的傲骨,消消他的锐气!
在空荡荡的大牢中6珏可以清晰的听到铁钉穿过自己的手掌,而后钉在木桩上的声音,那连日以来的噩梦、恐惧在他脑中回放,让他整个人被恐惧严严的包裹,终究恐惧战胜了理智,就在阿图将最后一根铁钉钉进他手掌时,终熬刑不住的他,竭尽全力的从嗓子里挤出微弱的声音,“我、我、说,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信物,我将它放在了何处!”
声音虽然微弱但在空荡无人的大狱,那是听的格外清晰!完颜烈睁开双眼,看着他淡淡一笑站起身信步而去。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酷刑之下必然可得到想要的结果,这些老话说的不无几分道理。到他身旁,完颜烈将身子前倾,尽量接近6珏,好听真切他的交待,“说,东西在哪。”
此时的6珏脑中没有其他一点想法,只剩下单纯的求生本能,他努力的张开嘴断断续续道:“它、它在……”此时胸口传来的隐隐疼痛,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心中默言“娘子永别了,夫君这次要失言了!”。他摇了摇头轻轻垂下头,或是了无遗憾、或是视死如归一笑,既然难逃此结那还是大义好了!他紧咬住牙关,闭上了嘴没接着再讲。
等了良久未听见6珏的下句,完颜烈此时的感觉如同自己又被这人愚弄一般,不由是怒从中来!可当他扭过头来时,见到的却是6珏正艰难的呼吸着每一口气。
强烈的恐惧、残酷的酷刑之下是会得到想要的答案。可他忘了一点,那就是6珏是患有心悸之人,恐惧过头只会不堪设想。就差一步之遥,却还是只可观看!整整二十几年,为了为爱人复仇他抛下了国家大义,如今为了国家大义他又抛下了对爱人的誓言,所以他不可以功亏一篑,他不想接受现实,也接受不了。
看着呼吸越来越微弱的6珏他彻底疯狂了,一把抓住6珏胸前仅存的衣服,疯似的摇晃他的身躯,试图将他摇醒。他红着一双眼睛吼道:“6珏,那东西在哪,你告诉我它在哪,快说,你快说话,说话……”可手下的身躯越来越重,直到见到他的头重重垂下,才意识到他是个身患顽疾之人,松开手探他鼻息,已经弱到察觉不到!
此时面对遍体鳞伤的6珏,当年爱人临死前的嘱咐又迎上耳畔,此时的他多恨自己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做了这让自己后悔莫及之事。他猛地转过身一脚踹在阿图身上,几乎疯狂的喝道:“谁让你下的这么重的手,去,马上去周家将刘茯苓找来。他若是死了,你也别活了。”
“是,是。”阿图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墙走了出去。
完颜烈满是悲痛的,捧着死气沉沉的6珏的脸,自责道:“小珏,是我的错,我不该下这么重的手,你不能死,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