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周府的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照亮门前一派景象,那样的富贵是多少人都望尘莫及的。
不多时从远处驶来一辆朱顶粉宣的双架的朝廷官员专用马车,与之同行的还有二十几个身着武将服饰,手持钢刀骑着高马的官兵,这一行一同停在了周家的大门口。
待停好后,已经换好官服的雷刚下马大步走到门口,抬手用力拍门。
一会儿、门打开了一条缝,一个门子探出头一看,是个身着官服的官爷,忙走出来行礼道:“官爷。”
雷刚将手中的拜帖递给门子道:“大理寺卿6珏6大人前来登门拜访,请前去通禀你家主子前来迎接。”
门子听到此名一惊,忙恭恭敬敬接过拜帖,望了望门前的阵仗,不敢怠慢道:“请二、二姑爷稍等。”不等话音落就已经跑了进去。
而雷刚也并未离去,而是继续站在门口等着。
大概过了有两盏茶的时间大门敞开,从里面跑出几个手持灯笼的护院。从门口一直站到马车前,分立两旁照亮道路那架势好不威风。
介时周毅也赶了出来,先向雷刚行了一礼,而后赶到马车旁躬着身子道:“请二姑爷移驾进府。”
6珏挑开车窗帘冷声问道:“后宅如何?”
“风雨虽停仍有余雷,二姑爷进府望可平息!”周毅并没有直起身子,似乎在掩饰什么。
“那就进府。”这一切6珏并没有在意,放下帘子又吩咐刘茯苓一声:“你不必进去了,等在这里,别让水儿一个人独自离去。”
“是”刘茯苓应了一声乖乖的等在车里。
一会儿车帘就从里面挑开了,6珏弯身出了车厢,他站直身体,一眼扫过站立两旁的护院。好笑一声,前后两次来周府,却截然不同的两种待遇。搭着周毅的手下了马车。若有所思望着周府大门,淡淡开口问:“言兄如何?”
官居二品,6珏此时竟身着一品文官朝服。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珠纹带,黑束起被官帽罩起来。修长的身材笔直挺拔,整个人丰神俊朗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比平日更多了几分威严,正气,不用摆架子。往那一站那一身气质足以让人望而生畏,就连左眉上的那颗红痣都透着浩浩正气。
赵言探出身子赶忙下车,追到6珏身边道:“我随你一起去。”
6珏目不斜视道:“走吧。”迈步进了周府。
周若水出了密牢并没有直接回客栈,而是直接回到自己在浣洗房的住处,强忍疼痛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虽然只是简单的几个动作,却足以让遍体鳞伤的她满身大汗。换好衣服后周若水再也支撑不住扶住桌子慢慢的坐下,谁知刚刚坐下门就被推开了,就见木贞含着笑意站在门口,心中也就明白她此时为何出现在这。
木贞也毫不客气的进入屋内,不用邀请不经同意,就坐到周若水身旁没有任何掩饰直接开口道:“我的来意,二小姐心里清楚,我上次与你说的你可想清楚了?”
周若水喝了几口水,润润喉咙才道:“水儿想知道的是,夫人想让水儿帮夫人做些什么。”
木贞微微一笑称赞道:“二小姐果然聪明。”她眼底闪过一丝寒意声音冷淡道:“报复周家。”
闻言周若水心中一惊,低头嘲笑一声盯着木贞道:“夫人忘了我也是周家的女儿,夫人就不怕水儿将此事告诉爹爹。”
木贞大笑两声,丝毫没有一丝惧色,别有深意一笑,道:“这又如何,我既然来找你自然是有办法化险为夷。”起身拍拍周若水肩膀颇有提醒意味道:“别动心思去猜测什么,这样对你没任何好处。我只不过是看不得不公平,有意相助而已!”
想想木贞自进周家也有五年,对周家的近况不是不了解,再说周若水受姐姐胁迫也不是一日二日的事,现在想起帮忙就算再傻的人也应该明白木贞目的何为。周若水笑了笑缓缓站起身来,双手扶着桌子撑着身体,忍着疼痛回望木贞一眼道:“如果我不是周家的女儿夫人还会有这般好心吗?我自幼虽与母亲一起生活,可是与母亲一年也见不得几面,有等于无。可自归家以来爹爹,娘视我为掌中宝,我也过誓为了家人,我连命都可以不要。所以,夫人就不要白费苦心了。”说完便蹒跚着步子,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哼,从小到大一样如此固执,本来我想念在十年情感放你一马?是你自己不识抬举,如今就别怪我了。”缓缓收起笑脸,露着她那双毒辣的眼睛。
另一头6珏被请进入周家的待客大厅,一切正如他所料周若宁又开始用了拖字诀,将他们一众人晾在前厅,本人却迟迟不现身。
周若宁认为只有这样才将6珏激怒,他那副残躯经不起几回折腾,既然姻缘无望就只有毁了他,可她不知的是自己这些计量早就被人家了于股掌。
6珏也是一早看透她的计量才早早做了安排,要不然此时的他也不会如此气定神闲的坐在这里慢慢品茶。
他可以沉得住气,是因为心中早有了计较,清楚下一步该迈在哪,可不代表任何人都能同他一样。
一直未等到6珏吭声的赵言,见他气定神闲慢悠悠的品着茶,而且脸上没有一丝着急的样子,一股火气冲到了头顶。他不知该说这个人是沉得住气,还是冷血没有感情。赵言作为义兄担心周若水的安危坐立不安,可作为未婚夫的此人却似无事人一样。他想问个清楚,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