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上一个人是一回事,喜欢到不顾自己的原则,不断迁让,任由对方牵着自己的鼻子走,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兵法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以往姜衍体会得并不深刻。
因为但凡他能想到的,他想做的,根本就不会有丝毫犹豫。偏生在蔚蓝的事情上,随着感情加深,他变得患得患失,好像总也找不到合适的方法与分寸来把控这种节奏。
姜衍绝不想承认,在蔚蓝让听涛请他到花厅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心里破了个大洞,正呼哧呼哧漏风,整个人拔凉拔凉的。
明明前几日还是亲密无间的关系,如今却凭空多了层隔阂,甚至被推得更远了,这对素来成胸在竹,习惯了凡事掌握主动权的姜衍来说,当真不是什么美好体验。
但他却不得不退让,就好比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的底线与原则一再更改,已经完全变得不像他自己,甚至就连属于男子的尊严都要丢了。这种迁就与退让,不由得让他深深为自己的将来感到担忧,怀疑自己日后会不会变成个惧内的。
可蔚蓝的视线太过澄澈透亮,清凌凌犹如一弯溪水,就这样不温不火的,却仿佛能流淌进他心里去,让他觉得他的那些所谓坚持,完全是个无谓的笑话。
“知道错了?”姜衍的话乍一听没头没尾,但其中的含义蔚蓝却是秒懂,她往身后的椅子上靠了靠,浑身上下顿时松懈下来,“我以为我们之间,应该是很坦诚的。”
与人对峙比气势也是需要精力的,蔚蓝前后两世加起来的气势,自然不会让她在姜衍面前落了下风,但她本就伤势未愈,时间长了自然坚持不住。
姜衍闻言面色一僵,先是强行与他拉开距离也就罢了,还知错了,这是明晃晃的问责啊,他怎么觉得有些得寸进尺?但他从蔚蓝话里听不出喜怒,又看她面上没什么表情,且话是他提的,示弱也示了,遂将有关伏击阵的事情巨细无遗说了一遍。
蔚蓝听得认真,待他说完后也不置可否,只道:“就只这些?乌羽玉你知道多少?”
“都知道了?”这哪里是在问乌羽玉,明显就是在问秦家的事情,姜衍迎上她含笑的眸子,不由得轻叹了声。
“嗯,听涛已经跟我说了。”跟聪明人对话半点不费劲,蔚蓝点了点头,“彩娟失踪的事情到底有什么蹊跷,我并不确定,但海外之物能兜兜转转到了尹卓手中,定然还有内幕。”
“你想到什么,可否先与我说说?”姜衍目光幽幽的看着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看来日后但凡涉及到镇国将军府,无论他知道什么,最好半点不要隐瞒。
“你确定?有些话你可能不一定喜欢听。”毕竟她怀疑的是秦家,就算姜衍与秦家的关系再是不好,那也是他曾外祖家。
“你才刚说过要坦诚。”姜衍面色复杂,“乌羽玉的事情,我还只摸到些头绪,已经派人去查了,但暂时还不能确定,有什么想法你尽可直说。”
关于彩娟失踪与秦羡渊的关系,他是因为更加了解秦家,所以才能想到一二,却是不知道蔚蓝如何发现端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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