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除了要负责麒麟卫的训练选拔,也要负责军需粮草统筹调配,还要协助他平衡制约军中各将领之间的势力,耗费的心神不可谓不少。
也因此,沼泽地与盐湖的事情一出,杜权不用多想,也知道骁勇是自责了,开口劝慰道:“行了,是与不是容后再说,眼下最关键的,还是要确定尹卓的动向。你方才有句话问的好,若单是尹卓一个人的动向,暗线没发现端倪情有可原,可按照韩栋的说法,尹卓若是已经前往沼泽,并打算从沼泽绕道赤焰山,再一路杀到安平镇后防,这动静应该小不了,至少也会有五千到两万人,否则万难成事。”
骁勇点头,收回心神道:“这便意味着,若是消息准确,尹卓在咱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悄悄往沼泽地增兵,咱们却半点苗头也没发现。”这可真是睁眼瞎了,真他娘的丢人!
“不错,蔚十七可有消息?”意识到这点,杜权也心气不顺,说着来回踱了几步。
“并无。”骁勇摇了摇头,略微沉吟道:“不仅蔚十七没有消息传来,杜文涛也没消息。”他说着看了眼杜权。
二人共事多年早有默契,杜权微一颔首,行至沙盘旁停下来,抬手道:“这样,无论事情真假,咱们都耽误不起,依我看,不如先派兵五万前往果洲驻扎,一来算是有备无患,二来也好可以让这帮小兔崽子历练历练,免得看到萧关开战,人人争先恐后叫嚣着要上战场。”
“退一万步说,便是消息有误,咱们也顶多消耗些粮草,算不上损失。”
“可,我再安排一队人前去澡泽地。”骁勇在沙盘上点了点,随即道:“另外,康二妞那边需要知会一声,你是现在与我一同回西郊大营,还是继续留在萧关?”
“我不回去。”杜权沉声道:“这五万兵马与粮草的事情全都由你安排,我盖上大印即可。”他说到这声音发沉,皱着眉头道:“我想下午再对骠骑营发动进攻。”
骁勇皱眉,旋即了然,“这边统共只有五万兵马,再调三万过来吧?”杜权的心思骁勇完全能够明白,韩栋虽未在信上言明有此猜测的原因,但三日前,韩栋传信,尚未提及尹卓有可能分兵沼泽地的消息,如何会只过了区区三日,就言之凿凿,其人已经在前往沼泽地的路上了?
姜衍在卧龙山庄的事情二人皆是知情,蔚蓝受伤后,大约会在前日醒来的消息他们也是知情,所以,消息很可能是蔚蓝醒来后,与姜衍一同商议的结果。于是,事情就很好解释了,无论姜衍还是蔚蓝,都不是信口开河、会毫无根据做出臆测的人。
他们既这样说,消息就算不是百分百准确,那也应该有六七成把握。而尹卓又在其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眼下的境况,尹卓若不在临县,那就必然已经前往沼泽。
可关于这点,骁勇与杜权现在都无法肯定。尹卓从昨日巳时鸣金收兵之后,就再没出现,对于身怀内力武艺高强的人来说,十二个时辰已经可以做许多事情。
更何况,从萧关道沼泽的直线距离,有五百多里,但从临县前往沼泽的直线距离,骁勇与杜权却并不知情。
“只希望现在调兵不会太晚。”杜权寻思着皱了皱眉,看向骁勇道:“其它事情就交给你了,骠骑营,老子是铁定要去探探虚实的,他妈的,尹卓这祸害玩意儿,若他真不在军营,老子先把骠骑营的老巢给他一把火烧了!”
骁勇挑了挑眉,微微沉吟后正色道:“你悠着点吧,别以为将军不在,就可以自己给自己做主,完全由着性子来。”杜权性子耿介,拧巴起来颇有些不管不顾的架势,要说骁勇完全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
见杜权面上不以为意,又继续道:“我的话你别不当回事,虽说尹卓现在很可能不在临县,骠骑营算是群龙无首,可谁知道尹卓会不会有别的安排?又或者,这本来就是尹卓使得一出请君入瓮?
你别忘了,尹卓既然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潜入启泰,就证明这条线确实是存在的,而在此之前,你我与暗线半点端倪都没发现,只可能是一种情况,便是尹卓是分批次,悄无声息将人送往沼泽附近的,没准沼泽附近有尹卓的大本营也不一定。”
若非考虑道尹卓手上还有别的势力,早在杜权说调派五万人马道果洲的时候,骁勇就会出言直接往萧关增派十万人手,干脆一鼓作气杀入尹卓老巢了。
杜权听着皱了皱眉,摩挲着腰间的长剑点头道:“好兄弟,你不必多说,事情轻重我心里有数。眼下咱们虽与骠骑营已经打了一仗,但认真说来,这只是骠骑营与蔚家军私下开战,还并不能上升到国与国的高度,因为洪武帝与姜泽都还没颁布诏令。”
“知道是一回事,做是另外一回事。”骁勇深知他的性子,毫不留情揭穿道:“洪武帝和尹尚都不是好糊弄的,尹卓暗中另有势力还只是一点,最关键是,还要有兵器和粮饷,从这点上看,他很可能已经准备多时,他连洪武帝和尹尚都能瞒过,你难道还要像以往那样轻视他?”
他说到这微顿,话锋一转,隐隐带了几分压抑的锋芒道:“且你别忘了,姜泽正等着蔚家军的麻烦,你若不管不顾打到临县去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