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不过是比自己大上一岁多罢了,蔚柚自问没有蔚蓝这样的心性和能耐,是以,除了不想招惹蔚蓝,蔚柚也是真的佩服。
见蔚蓝只看着她没说话,她蹲身朝蔚蓝福了福,认真道:“大姐姐心思宽宏,就别与弟弟们计较了,想来二弟今日也是无心之失,往后定然不会再犯。”她说着看向旁边的刘二柱等人,“几位师傅的汤药前,妹妹稍后就差人给您送过来。”
刘二柱等人并未发话,只等蔚蓝决定。
蔚蓝摇摇头失笑,既不答应也不反对,她看了眼刘嬷嬷与金桂,语气中颇有些无奈道:“是谁让你过来的?”二房的主子还没死光呢,她可以理解蔚桓没醒和孔氏受伤,也能理解陈氏不愿在晚辈面前失了面子,但孔氏也真的做的出,竟然让蔚柚一个小姑娘过来!
难不成孙姨娘和尤姨娘都是死的?还是说,孔氏以为自己与蔚柚素来不和,离京前又才干了一架,今日特地让蔚柚过来,自己就会在气怒之下又收拾蔚柚一顿?孔氏想让蔚柚当炮灰,让自己与蔚柚之间的矛盾添上一层,她又岂能如了她愿!
更何况,她最讨厌的,便是大人之间的仇怨,拿小孩子出来做筏子了。蔚蓝此时却是忘了,在陈氏与蔚桓孔氏眼中,她也不过是个孩子,若非如此,大约也没有今日这出了。
蔚柚闻言垂下头抿了抿唇,如实道:“是母亲让我过来的,父亲病倒,母亲忧心了一夜,祖母也身体抱恙,所以……”
“我明白了。”蔚蓝点点头,她原本就不愿意与小孩子计较,且一码归一码,她与蔚柚之间的纠葛,早在离京之前就已经清算清楚,而蔚柚和蔚皓三个,如今并未对她造成实质性伤害,她如今该出的气也都出了,“要领他们走也简单,就看小二的了。”
这事儿蔚柚可做不敢应承,蔚晖是除了名的刺头,孔氏又向来宝贝得紧,她虽然占着姐姐的名头,却奈何只是个庶女,又如何敢做蔚晖的主?
她看向蔚皓,为难道:“大哥哥。”
这便是要让蔚皓出面说服蔚晖的意思了,蔚蓝挑眉,先是看了眼蔚皓,这才好整以暇的看向被郧阳拎在手中的蔚晖。
蔚皓又如何不知蔚柚难做,他虽是不在意蔚柚,但却不会在蔚蓝面前让蔚柚为难,让蔚蓝看二房的笑话。
郧阳在蔚蓝的示意下拎着蔚晖折回来,蔚皓上前几步走到梗着脖子的蔚晖面前,皱眉道:“二弟,大姐姐说得对,咱们既然做错了,就应当接受惩罚。”
就算他们不想接受又如何,如今人在大房的地盘上,且蔚蓝身边的人身手不弱,蔚皓相信,就算他爹娘亲自来了,也未必能轻易将他们从蔚蓝手中带走。
说穿了,这些工匠都是大房请的,今日之事,他们若是不先动手还好,既然动了手,那就是他们理亏在先。
言罢,他朝蔚蓝拱手道:“大姐姐,可以先放开二弟和四弟吗?二弟犯错,我这做兄长的也有责任,赔礼道歉也理应有我一份。”
蔚晖屁股上火辣辣的疼,原本已经歇下去的气焰,因为蔚柚与刘嬷嬷几人的到来,此时又开始死灰复燃,他整个人悬在郧阳手里,面色胀红,恶狠狠道:“休想!要让小爷跟低贱的庶民道歉,那不可能!”
“这么说你还是不想道歉了?”蔚蓝并未依照蔚皓的话来行事,而是收了笑容冷飕飕的看向蔚晖,“你若是执意不道歉,那也无所谓。”她说着,朝郧阳摆手道:“挂上去!”
“你敢!蔚蓝你敢!”蔚晖大急,不停挣扎道:“你揍了小爷,小爷还没跟你算账,如今我爹娘已经知道,你竟然还敢将小爷挂起来!好你个蔚蓝!”
郧阳只听蔚蓝的吩咐,闻言嘟囔了声不知死活,飞快的朝桂花树跃去。
蔚晖大喊大叫,继续嚷道:“蔚蓝你这个贱人,有种你别落到小爷手里,否则小爷定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蔚皓因为阻拦不及,此时脸色变得铁青,心中忍不住对蔚晖生了几分怨怼,而蔚柚也因为担心完不成孔氏的嘱托,面上爬满焦急,“大姐姐,能否手下留情?二弟只是性子急躁了些,他没什么恶意的。”
都这样了还没恶意?蔚蓝看了眼二人,无奈摊手道:“你们也看到了,并非我这个做姐姐的有心计较,实在是小二太不像话了,我怎么说都是长姐,就算大房与二房现在已经分家,可规矩礼数总还在的,辱骂自己的长姐是贱人,他自己又是个什么?”
她说到这,唇角的弧度诡异的扭曲了下,“更何况,我是真的没种啊!他这不是摆明了说我日后定然会落到他手里吗?在我西院的地盘上闹事,还嚣张蛮横不知悔改,你们说,我若是不小惩大诫,日后岂非谁心里不爽了都能到西院撒野?”
这话声音不大,也就蔚蓝周围的三四人能听清楚,白贝听完后反应了一瞬,面上神色瞬间扭曲,蔚皓已经十岁,对男女之事也多少知道些,闻言顿时面色胀红。
也只有蔚柚没听明白,面色有些狐疑,但她却是一心在想要如何将蔚皓几人带回去,“大姐姐,二弟犯错,妹妹也有责任,我比二弟年长,要不,就由妹妹来替代二弟受罚吧。”
蔚蓝细细看